尊敬的骆驼山以他毫不含糊的禀性夜以继日的注视着杨柳河为一个早已遗忘的理由恣意流淌,纵使千疮百孔也未曾放弃他粗旷的性情和威严不屈的山形;
他在杨柳河的南面,一块巨石滚落下来也会把杨柳河搅得手忙脚乱,一再的怪怨娇呻;这副小家碧玉的样子惹得他哈哈大笑,随即把满山金黄的野菊花、马兜铃、还有褐色的处女床拿出来跟她显摆。
我儿时曾在她清澈的水中尽情的玩耍,赤身裸体时总让成帮结伙的鱼儿戏弄,大呼小叫的并没给杨柳河带来少许的惊惧,只好用背心打成结捞上几条小鱼再四脚八叉跌到她软绵绵的身上。
论高度骆驼山是爷爷辈,论长度杨柳河是奶奶辈,所以他们在年年岁岁,岁岁年年的时光里一劳永逸的瞅着我们莫名其妙的瞎忙。
骆驼山诞生时眉清目秀高高的额头棱角分明气宇轩昂,不幸的是他的体内含有金属被挖得面目皆非鼻青脸肿,夜晚没了为杨柳河照明的星星,白日也消失了放牧的牛羊。
其实杨柳河颇有几分姿色水蛇小腰东摇西摆一路向西卖萌;靠下旧堡,逗回马驿屯,撩撩沟家寨,东西河南笔管堡也和她勾肩搭颈,所有的村屯被她撩拨够了一声不吱的消失在太子河怀中。
我不过是一个生下来在死去一代又一代不断重复胆大妄为的人子,踌躇满志时跑到骆驼山上冲着杨柳河感慨万古幽情,神女峰上喝点小酒呼天呛地的故作放浪形骸,醉卧在杨柳河畔冒着酒懵硬装风流倜傥。
有时春雷秋雨未经招呼一惊一乍的冲天而降,惹得她大发脾气把所有的浑水溢满了河床,骆驼山说她有模有样的泛滥无伤大体,却把近处的垂柳庄稼弄得垂头丧气。
而今骆驼山依然叫山曾经的伟健任人宰割实在无法移动它处另立山头,不管怎样炎热的盛夏再也听不到山腰处寂静的蝉鸣;杨柳河浑浊腥臭一半在马路、楼群、家私城下永无天日;一半失去了往日的清纯婊子一般带着各种异物连条小鱼都不能养育还好意思叫河。
总有一天我将怀着满腹奢望默默目视骆驼山而无能向上攀爬,柱着拐杖含着残存的泪水磨蹭到杨柳河边想她清澈见底时的模样——梦想着扑通一声跳到水里瞬间回到遥远的童年,舒展在浅浅的水面眯缝着眼睛等着洁白沙岸晾晒的裤衩干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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