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要评《红楼梦》就不得不提脂砚斋。他们的理由是:我们现在通行《红楼梦》版本就是在《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版本上略加修改而成,可以这么说《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与现行《红楼梦》版本相比,除了《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下有古人读书习惯上写的批语外,几乎差不多。另外,由《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我们还可以推出《红楼梦》这部名著在初流行时,还应该有《脂砚斋初评石头记》这样版本流行于世,再根据作者在《红楼梦》开篇所说,我们完全可以得出“脂砚斋”是第一个接触《红楼梦》原稿之人,而且是作者极亲近之人。
这些人说得条条是道,不由人们不信。但我认为他们所说只能证明“脂砚斋”与《红楼梦》作者的亲密关系,却不能说明“脂砚斋”与《红楼梦》这部名著的亲密关系。
说来也好笑,这些人虽然极力抬高“脂砚斋”,可是连“脂砚斋”是男是女他们都分不清,因为“脂砚斋”在评《红楼梦》时,或以老夫的口吻;或以女性的口吻,让人不知“脂砚斋”是作者的亲叔叔或是长辈,是作者的妻子或是红颜知己。为此,这些人还争吵不休,各自拼命要去罗列证据,以证明自已所说是对的。以我看这些人可以休矣!《红楼梦》里脂批这种混乱的现象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脂批”非一人所为,而是有几个人借这个“脂砚斋”的号在批。即使批的人没我说的有几个,最起码也有一男一女。女的,应该是作者的妻子或红颜知己;男的,应该是作者叔叔或长辈。因为象《红楼梦》这样一部名著,任何稍有文学底子的人见了都会觉手痒痒的,忍不住想在它上面发表自己的“高见”,如今情况不亦是这样的吗。不论是不是红学家、红学迷,就是我这个文化水平不高、生性愚顿、又是半吊子红学迷的人,见了《红楼梦》这部具有神奇魔力的小说,亦忍不住要胡乱评说一下,更何况“脂砚斋”这些人跟作者极极其亲近,又是第一批见到《红楼梦》原著初稿之人。从现存的脂批来看,“脂砚斋”这些人还是有一定文学功底的,象这种人你就是把他们的手绑了,要让他们不拿笔,我看也是无济于事。所以,我们不能以现在脂批来定“脂砚斋”是何人,更不能理所当然把《脂砚斋重评石头记》里的“脂砚斋”当作一个人专用的号,这两者是不能划等号的。“脂砚斋”顾名思义,它是以“脂砚”为号的一个斋。这是古代有文化之人一种生活习惯作法,比如他们有一件自为得意珍贵之物,他们就可能把它放在自已经常读书的地方―书房,为了风雅,他们就会给书房取名为“某某斋”什么。显然,“脂砚斋”这个人十分看重这件叫“脂砚”的东西,脂砚能被“脂砚斋”这个人这么看重,可想它定是不凡之物。有人曾说过“脂砚”是一块女性磨胭脂用的名砚;也有人曾说它是一块外表脂色、文人骚客磨墨用的名砚,所以叫脂砚。这两种说法都有一定的道理,不过在实物没找到之前,都只能算是推测。庆幸的是,这块脂砚真的被人找到了,而且据考古学家和红学家考证,它就是《红楼梦》里那块脂砚。它是一块外表胭脂色的名砚,而且上面还有女性磨过胭脂的痕迹。这么说脂砚是一块外表脂色女性磨胭脂的名砚,也就是说“脂砚斋”是一位与作者极亲的女性。对于这样结论,我不敢苟同。因为虽有实物能证明有女性曾用这块名砚磨过胭脂,但不等于说这块名砚就只能是女性磨胭脂专用的。这块名砚从作者生活时代到如今流传己有二百多年了,说不定当初是文人骚客用来磨墨写字作文章的,后来才落入一女性之手,被她用来磨胭脂,打扮自已。所以要判断《红楼梦》里的“脂砚斋”是何人,还得从《红楼梦》里去找,其他的线索只能当参考。
红学家周汝昌老先生曾说过,他对《红楼梦》最得意之处是他考证了“脂砚斋”这人是作者曹雪芹的妻子,而且原型是《红楼梦》里的十二金钗正钗之一的史湘雲。我不想给他泼冷水,但不得不说他这个考证是大错特错。“脂砚斋”是作者曹雪芹的妻子不假,但原型不是《红楼梦》里的史湘雲,而是薛宝琴。小说里的史湘云不可能成为贾宝玉的妻子,因为在八十回后真文章里她与丈夫卫若兰白头偕老。有人说史湘雲丈夫卫若兰后来死了或把史湘雲休了,史湘云最终和贾宝玉成为一对,这是在胡扯。因为在原著八十回里没一处暗示这种结果,倒是多处暗示史湘云丈夫卫若兰失去性能力,使湘云变成“阳”,史湘云对这样丈夫不离不弃,两人白头偕老。
这一点不用说别的,就以史湘云和她丈夫卫若兰两人姓名也能看的出来。“史”的意思是“历史、过去了”;“湘云”就是“楚雨湘云”之意;“史湘云”三个字联起来不就是“楚雨湘云”过去了,即“男欢女爱”过去了。“卫若兰”这个名字中“卫”通“胃”;“若”就是“好象”;“兰”就是“兰花”;“卫若兰”三个字联起来就是“胃肠象兰花一样娇嫩”,这不是在暗示卫若兰乱吃东西把身体吃坏、失去性功能了吗!再说,《红楼梦》前八十回里文章也没暗示史湘云得到“脂砚斋”这件名贵的砚洗。当然,我们也不能以此为据说史湘云不是“脂砚斋”,但如果她没有,而小说里薛宝琴却有,那史湘云就应该不是“脂砚斋”,更不可能是作者的妻子,大家应该没话说吧!在四十九回《琉璃世界白雪红梅;脂秀香娃割腥啖膻》里描写贾母给宝琴一件野鸭头上毛做的“凫靥裘”,引起大观园里姐妹的羡慕。这“凫靥裘”是何物?“凫靥裘”里的“靥裘”谐音“砚洗”,古代“箕”和“裘”通用;“凫”乃是一种紫色的野鸟;“凫靥”就是紫色的面;“凫靥裘“”三个字不就是表面紫色的砚洗,那不是脂砚又会是何物呢?另据,在七十回《林黛玉重建桃花社;史湘云倡填枊絮词》里宝玉、宝琴和大观园里姐妹一块放風筝,每个人放的风筝都是伏,而宝琴放的风筝是一个大红蝙蝠。大红为紫,蝙蝠别名青蚨,大红蝙蝠就是紫青蚨,而现在那块被考古学家和红学家证实是《红楼梦》里的脂砚上有两句诗:“青芙……;……”。青芙与青蚨同音,这不亦说脂砚在薛宝琴手里吗!那史湘云怎么会以别人手里的宝贝为号呢?史湘云不是贾宝玉的妻子,脂砚又不在她手里,说她是“脂砚斋”的原型就是天方夜谭。
根据上面分析,我认为“脂砚斋”是作者的妻子,原型是《红楼梦》里的薛宝琴,但脂批却不是她一人在批,而是很多人借她的号在批。我还曾说过《红楼梦》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无原型,包括主人公贾宝玉,都是作者艺术加工而成的。作者写薛宝琴这位在八十回后真故事里与她姐姐薛宝钗离婚的前姐夫贾宝玉结成夫妻,也不是影射自已和他老婆的经历,而是为了增加小说的容量、完善小说的情节、增加小说的趣味性。他写贾母给薛宝琴“凫靥裘”或别的东西都无关紧要,只要我们知道真正“脂砚斋”是个女的,她还是作者的妻子就行。
现代红学家和红学迷们十分重视脂批,因为脂批这些人是作者最亲近之人,又是第一批看到《红楼梦》原稿之人。在一般人看来,象脂批这样的人理所当然会知道《红楼梦》写什么,可是令大家失望的是,脂批的水平并不高,我们根本就不可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更不用说它能给我们提供《红楼梦》写什么的参考,最多它也只能给我们透露一点《红楼梦》原著不止八十回的信息而己。以我个人来说,我这人就从来不看脂批,但这并不防碍我对《红楼梦》有一些肤浅的心得,所以我劝大家不要过份重视脂批,这样做费功费时不说,甚至可能适得其反。当然我这么说,有人会说你是老几,你说不重视脂批,就能不重视吗?不过我说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作者的意思,大家是不是要听呢?作者当然没明讲过这话,不过他还真有这意思在里面。在文章开头,作者把《红楼梦》这部书来胧去脉交待一番,接着他又介绍不同人给《红楼梦》取名的情况,最后才说按他的意思《红楼梦》应该叫《金陵十二钗》。这意思不就是说《红楼梦》写什么,“脂砚斋”也好,给《红楼梦》取名的亲戚朋友也好,统统不知道。如果这些人连取名都不合作者的意,怎么有可能知道作者呕心泣血的大作《红楼梦》写什么,这是一个很简单、很基本的判断啊!假如“脂砚斋”和作者亲朋好友不知道《红楼梦》写什么,而我们仍想从他们所作《红楼梦》评语那里,去获取《红楼梦》写什么的线索,那不就是椽木求鱼,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吗?
以我看,我们如果这么做,不但会无功而返,而且还会被它引向岐路,与了解《红楼梦》文章真意南辕北辙,其结果是得不偿失。但“脂砚斋”及作者好友敦诚、敦敏等人毕竟是作者最亲近之人,又是第一批看过《红楼梦》原稿之人,又据脂批及敦诚、敦敏所作《红楼梦》有关的诗来看,《红楼梦》这部原著可不止现在八十回,作者曹雪芹已基本写完,后来不知是何原因后面部份不见了,才只留下如今前八十回原著的文字。所以,脂批及敦诚、敦敏所作《红楼梦》有关的诗,我们也不能视之不见,还是应该给予适当的关注,因为他们提到八十回后的情节才是作者在八十回后的真文篇,至于他们的评论,不看也罢。我建议大家不要太重视脂批,理由亦在此。有人会说我有偏见,“脂砚斋”这些人既使他们的评语对我们了解《红楼梦》写什么邦助不大,但他们给我们留下《红楼梦》八十回后真文章的线索,这一点也功不可没的。确系如果有人能给我们《红楼梦》八十回后真文章的线索和隐约的情节,这人功劳是很大的。但那是对其他人而言,对“脂砚斋”这些人却不能。原因是,我个人认为《红楼梦》八十回后真文章就是他们弄丢的,更准确地说,八十回后真文章的遗失与他们有直接关系。我这么说,肯定会有人会觉得我在信口开河,是在冤枉“脂砚斋”他们。我有没有信口开河,冤枉“脂砚斋”他们,大家请听我分析完了,再下判断也不迟。
《红楼梦》十六回现在回目是《秦可卿死封龙禁尉;王熙凤协理宁国府》,原来作者写的回目是《秦可卿淫丧天香楼;王熙凤协理宁国府》。我们从脂批中知道作者为什么要这么改,脂批曰:老夫因秦可卿托梦王熙凤让她重视私塾和祖茔,其人可卿,令雪芹改之。“秦可卿死封龙禁尉”和“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两句话含义相同,但一个把秦可卿死因说得膜糊;一个把秦可卿死因说得一清二楚。同时,“秦可卿死封龙禁尉”,文章里写得明明白白的,这不但犯了文法重复的毛病,更不让人了解秦可卿的死因。而如按作者原写法“秦可卿淫丧天香楼”,我们读者就不会象贾家上下对秦可卿的死因“无不纳罕,都有些疑心”,马上就会推测出秦可卿与贾珍有染而因此丧掉了生命。这样一来,我们就难免会对这位宁国府冢孙媳秦可卿产生坏印象,而这样的人为何作者还说她“情可卿卿”,我们必定因此产生更大怀疑,接着我们就会顺着这疑问往下顺藤摸瓜,也许就有可能找到《红楼梦》里一条最大的暗线,甚至还有可能以之为突破口,找到《红楼梦》写什么的秘密。而“脂砚斋”这些人根本就不知作者写“秦可卿”这位金钗,仍是在暗喻我国古代一种“思想文化”,自以为作者写的“秦可卿”这位人物是在影射当时某个人的,十分不妥,就以长辈身份逼作者改去。听他口气,这位自称“老夫”的人还十分得意,自以为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殊不知他逼作者这么一改,令我们读者失去一次了解《红楼梦》真意的宝贵机会,可恨!可恼也!
作者曹雪芹虽觉“脂砚斋”这些人不知他的大作《红楼梦》写什么,而指手划脚有点厌烦,但碍于情面,就在这里顺了他们的“意”,把“秦可卿死封龙禁尉”改为“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不妙的是,从此之后,这些自以为是的傢伙更是对《红楼梦》原稿品头论足、说三道四。大家都知道根据小说写作的逻辑,作者必定会在八十回后文章里把这条描写“贾元春举报秦可卿真实身份,从而逼得秦可卿不得不自尽,而后秦可卿的父辈及贾珍、贾蓉等人以此为借口,向皇帝发难,又逼皇帝不得不舍弃宠妃贾元春而求自保之事”的故事线索呈现出来。这样一来,“脂砚斋”这些人肯定不高兴了,又会再次逼作者作修改。可是这次作者不干了,因为这么一改,不但乱了文法,更重要的是这与他所写“秦可卿”和“贾元春”两钗所暗喻(假代)两种“思想文化”,根本就是“牛头不对马嘴”。“脂砚斋”中这些自以为是的傢伙就以为作者是目无尊长、固执已见,也就睹气不抄八十回之后作者亲手所写之文。更糟糕的是,这时真正的“脂砚斋”―作者的妻子,她也怕八十回后文章里有些违禁之文给自己的丈夫带来牢狱之灾,也劝作者修改八十回后所写的文章。象作者这样高傲之人,自以为是对的事,他是决不会改的,如今他见自己最亲、最知心的妻子也来掺和劝他修改文章,很有可能发生夫妻吵架,作者一怒之下就把《红楼梦》八十回后的原稿撕得粉碎。“脂砚斋”里一些老傢伙不知事态严重性,还以为作者生气一段时间后,气自然消了,那时就会乖乖地按他们所要求去修编八十回后之文,所以他们慢条斯理去评前八十回的文章。可是事情却不象他们想象那样,从那之后,作者竟然不再动手写《红楼梦》一个字。在七十六回《开夜宴异兆发悲音;赏中秋新词得佳谶》里,贾宝玉所做的诗和贾兰、贾环所做的诗都是空的。脂批:缺中秋诗,以俟雪芹。这说明这几首诗原来就缺失了,象曹雪芹如此大才的人,不可能连这几首不算太难,或者有可能要暗示作诗之人的命运的应景诗都写不出来吧。以我看,这是作者因八十回后文章与“脂砚斋”等人意见发生冲突之后,再也没动笔写《红楼梦》一字的缘固。我猜想后来“脂砚斋”这些人也想妥协,可能也想劝作者把八十回后毁掉之文再写出来。不过这时作者家遭重大变故,据考证作者写完《红楼梦》不久,他最心爱的小儿子病死,这事对作者打击巨大,根本无心于《红楼梦》创作之上了。这就是《红楼梦》原著只有八十回的缘固,不是作者没写完,而是作者自己亲手毁的。
上面是我所猜《红楼梦》原著只有八十回的原因,既然是猜测,就无所谓对与错,关健是看谁最能自圆其说。不是我“黄婆卖瓜,自卖自夸”,大家难道不觉得我上面所说,比其他红学家们所说的更有可能、更接近事情的真相吗?所以我劝大家不要太尊重脂批这些人,认为他们对《红楼梦》原著残缺负有重大责任,不能不说无一点道理吧?
好了,不谈“脂砚斋”,管他们对《红楼梦》是有功还是有过,我始终认为作者曹雪芹留给我们不论是完整的《红楼梦》,或是残缺的《红楼梦》,这都是天意使然!既然是天意让《红楼梦》原著残缺,我们就接受这个事实吧,不必太钻牛角尖去寻找八十回后之真文,或画蛇添脚去写续集什么,因为残缺是一种美。这种美更能震撼人心,更动人心魄,就象断臂爱神维纳斯的塑像比完整的塑像更美,更能让人回味无穷,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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