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里“金陵第十二正钗”最后一钗秦可卿身上有许多矛盾之处。她表面身份是弃婴,被小官僚秦业所收养,长大后嫁给贾家宁国府冢孙贾蓉为妻,死后却有王公贵族、官僚豪伸来祭奠她;她生活侈靡腐烂,作者却觉她“薄命”可怜。不过,当我们读者知道她原是废太子忠义王之后,她身上这些看起来不合理描写也就得到很好的解释。死后,王公贵族、官僚豪伸来祭奠她,这是她出身高贵,有皇家血统;她生活侈靡腐烂,那是环境所逼,非她想要的。贾家收留她的原因,绝非是有些人认为是讲义气,主要是为了自身利益,把她当作一粒日后与当今皇帝讨价还价政治筹码,而一旦她身份暴露或突发情况,危及贾家利益和安全时,她就有可能会被贾家的人当作卒子来使,这样她的性命就不保了。聪明的秦可卿作为当局中的人,她对自己处境应该是十分了解的,可是作为一个弱女子,她又能改变什么呢!所以,她能做也只有极时行乐、纵情亨受。这就是她生活奢侈糜烂,作者却说她“情可卿卿”的原因。然而也有人说,秦可卿死后有王公贵族、官僚豪仕来祭奠她,是因为秦可卿是贾家宁国府冢孙媳。贾家是国公家,家里又出了一个贵妃,权势炙手可热,这些人难免会有攀龙附凤之心,所以才会来祭奠她。至于秦可卿生活侈靡腐烂,作者却觉她“情又可卿”,那都是她公公贾珍为了玩弄她、霸占她而讨好她,才给她特殊亨受。秦可卿作为一个弱女子,遇上这位“头上生疤;脚下流脓”全身坏透公公,她能有什么办法呢!这种说法,也不能说它全无一点道理。所以,弄清秦可卿身世之谜就显得十分有必要。
《红楼梦》第八回中有一段文字是这样介绍秦可卿身世:(秦钟)他父亲秦业现任营缮郎,年近七十,夫人早亡。因当年无儿女,便从养生堂抱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谁知儿子又死了,只剩女儿,小名唤可儿,长大时,生的形容袅娜,性格风流。因素与贾家有些瓜葛,故结了亲,许与贾蓉为妻。从这段介绍秦可卿身世的描写可看出,秦可卿是个弃婴,被一官僚秦业所抱养,之所以她会嫁给贾家宁国府长孙贾蓉为妻,是因为与贾家有瓜葛。文章无明写谁与贾家有瓜葛,是秦业与贾家有瓜葛,还是秦可卿与贾家有瓜葛呢?所以我们要解秦可卿身世之谜,就必须首先弄清这问题。
在小说里,我们读者几乎看不到小官僚秦业与贾家有任何关系的描写和暗示,反而看到的是:秦可卿死后秦业几乎和贾家不再有任何往来情节;就连秦业本人过世,贾家的人连一点表示都没有,完全象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之前他儿子秦钟病死,贾母还是看在秦钟是孙子贾宝玉伴读的身份上,才资助几十两银子给他作安葬儿子之用。由此可见,与贾家有瓜葛的人是秦可卿而不是她养父小官僚秦业。
小说里人物秦可卿是个弃婴,她在嫁入贾家之前不可能与贾家有什么瓜葛,所以与贾家有瓜葛的人应该是她的父母、长辈才是。跟贾家有交情,还能让贾家收留他的后辈并让他的后辈成为贾家冢孙媳的这个人,肯定不简单,决非泛泛之辈,这个人必定曾经地位显赫,只是后来遇上重大事故,不得不将自己后辈送入养生堂,以之来遮人耳目,保存血脉。这人会是谁?弄清这个人,也就弄清秦可卿真实身份,更会弄清文章对秦可卿看似矛盾描写的地方。自然,要搞清这人是谁,还得要在书中有关秦可卿描写中去找,下面我把它们列出来:
一:小说第五回文章里有一段对秦可卿房间进行过详细的描写,说到秦可卿房间摆设两件物件曾是历史上两名公主用过东西。这明显是在暗示秦可卿是公主之流一类人物。
二:秦可卿上吊后,没好板装殓,正好薛蟠家开的店有一副好板,原是废太子忠义王老千岁要的,因他犯了事,现在还封在店内。薛蟠把它送给贾珍以装殓秦可卿之用。这明显是在暗示秦可卿是废太子忠义王老千岁他的后辈。
三:秦可卿死后头七第四日,皇宫里大明宫掌宫相戴权先备了祭礼遣人送来,次后坐了大轿,打伞鸣锣,亲来上祭,还受贾珍之托给秦可卿丈夫贾蓉一个五品龙禁卫的官职。大明宫掌宫内相,乃皇宫内大总管;“戴权”谐音“代权”,意思是说他代皇帝亲自来奠祭秦可卿来。亦正是这个原因,才有后来秦可卿出殡时盛大排场和各路王公贵族来奠祭场面。人家皇帝老子都承认秦可卿身份,不来巴结显然对那些王公贵族来说是过不去的事。另外,这次戴权来贾家,贾珍托他为儿子捐了一个体面身份时,戴权毫不推托,一口荅应,还说:“既是咱们的孩子要捐,快写个履历来。”戴权是皇帝最有权势的家奴,他把贾蓉当作自家的孩子,这不就等于说贾蓉妻子秦可卿是皇家的人吗!
四:送殡之日,有八公后人亲自来祭秦可卿。作者怕读者误会八公后人是看在世交的面上才亲自来祭,特意补上一句:缮国公诰命亡故,故其孙石光珠守孝不曾来得。缮国公诰命是一品夫人,秦可卿是五品夫人,两人级别差得非常大。而缮国公诰命亡故,贾家只有王夫人、邢夫人派人打祭送殡,贾政、贾赦贾家所有男人都没去,为何一个五品龙禁卫的夫人死了,这些显赫八公后人会亲自来祭呢?这只能说明秦可卿真实身份比缮国公诰命一品夫人身份要高。比缮国公诰命一品夫人身份高除了郡主、公主外没有别的了。
五:路奠排场很大。文章写道:走不多时,路旁彩棚高搭,设席张筵,和音奏乐,俱是各家路奠:第一座是东平王府祭棚;第二座是南安郡王祭棚;第三座是西宁郡王;第四座是北静郡王的。原来这四王,当日惟北静王功高,及今子孙犹袭王爵。就是这位王爷竟然亲自来路奠,连贾政、贾赦、贾珍见他都要尊尊敬敬地,如果秦可卿没特殊身份,谁信呢?
根据上面五处描写,我们完全可以证明贾家宁国府冢孙媳秦可卿不是什么弃婴,而是废太子忠义王老千岁的后辈,我个人认为是他亲孙女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从秦可卿死时年龄来看,应该她年龄还没超过二十岁,而从众人对废太子忠义王老千岁称呼上判断,这位废太子在此时应该在六十岁,两人年龄整整差了一辈以上。另有文中第六回写道:(水溶)近闻宁国公冢孙妇告殂,因想当日彼此祖父相与之情,同难同荣,未以异性相视,因此不以王位自居,上日也曾探丧上祭,如今又设路奠,命麾下各官在此伺候。自己……文章说得很明白,水溶这位王爷是看在彼祖父与他祖父“相与之情,同难同荣”交情的面子上,才来路奠秦可卿灵柩。秦可卿丈夫贾蓉祖父贾代化,原任京营节度使世袭一等神威将军,而水溶祖父是王爷,这两人不可能有“相与之情,同难同荣”情况,所以水溶祖父与秦可卿祖父有天大交情,非与贾蓉祖父有交情。这也就是说秦可卿祖父就是废太子忠义王了。
弄清秦可卿真实身份,另一问题接腫而来,她为什么活得不耐烦要去吊死呢?
我们读者知道秦可卿是吊死的,主要根据小说里第五回描写主人公贾宝玉游“太虚幻境”时,在主人“警幻仙子”那里看到“金陵十二正钗”的薄籍及她们的判词,其中秦可卿薄籍及判词是:一座高楼大厦,有一美人悬梁自缢。其判云:
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
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
有人认为秦可卿吊死原因是不堪她公公贾珍对她骚扰和玩弄。对这说法,我哭笑不得。假如秦可卿真的是无名之辈,这说法还有一丁点道理,现在我们读者既然知道秦可卿真实身份,这说法就越显得荒谬了。首先,秦可卿如果不愿意,她公公贾珍就是对她垂涎三尺也不敢对她怎么样,所以秦可卿与他有染是自愿的,非完全是被逼,当然象贾珍这种无耻的人,或多或少会以她真实身份相威胁,这必定是有的。其次,即使秦可卿与贾珍有染、贾珍也不断去骚扰她,两人丑事因此暴露,秦可卿也不大可能会因之而上吊自尽,谁听说过历史上那个皇家女人因与人私通而自尽呢?持这个观点的人最大依据就是秦可卿死后,她婆婆尤氏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转变,尤氏平时把这个儿媳妇捧上天,等这个儿媳妇死了,却借故推疾不理她的丧事。这些人意思就是说尤氏在秦可卿死前不久,发现自己儿媳妇竟然与自己丈夫有染,秦可卿因此羞愧难当而上吊自尽。按这个观点所说,秦可卿吊死前生病这段时间,贾珍还不断去骚扰、纠缠她,所以两人私情才被尤氏发现了。现在问题关键是秦可卿为何生病?是贾珍沾污了她、纠缠了她,才让秦可卿心里抑郁生了病,还是另的原因。
小说第七回文章有一个故事描写王熙凤和贾宝王受邀到宁国府去玩,其间听到宁府老仆人焦大在耍酒疯,破囗大骂贾珍:“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爬灰”是指公公与儿媳私通,暗示贾珍和秦可卿有染。可见贾珍和秦可卿有染之事在宁国府早已是人人皆知,并非什么秘密,连焦大这位粗鲁的仆人都知道了,只是大家故意瞒着尤氏一人而己,所以秦可卿生病绝对跟她与贾珍有染这事无关。至于尤氏推疾不理秦可卿的丧事,只能说明秦可卿吊死之前,她与公公贾珍不正常关系被尤氏发现了,但这跟秦可卿为何要吊死根本就是两回不相干的事。说秦可卿是因为受公公贾珍搔骚扰、玷污后才生病,生病期间贾珍还不断去纠缠,以致被尤氏发现两人有染,秦可卿羞愧难当而上吊自尽。这种说法把贾珍说得十分猥琐、下流,连一个生病的人都要去纠缠不休,不符合常情和人物形象。贾珍好色不假,但他妻妾众多,秦可卿就算她是天下第一美女,人在生病期间,能好看到哪里去。文中第八回写道:王熙凤看见秦氏的光景,虽未甚添病,但是脸上身上的肉全瘦干了。象这样的人,好色贾珍还会去纠缠她,可能吗?贾珍与秦可卿有染是事实;尤氏在秦可卿吊死前不久发现两人丑事也是事实,但都不是秦可卿生病、吊死的理由。秦可卿生病、吊死的原因只能与她身世有关。
《红楼梦》十二支曲唱说秦可卿曲名叫〔好事终〕,其内容是:画梁春尽落香尘。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宿孽总因情。“画梁春尽落香尘”射一“秦”字,指秦可卿;“擅风情、秉月貌”按字面解释,指秦可卿生活糜烂,与公公贾珍、小叔子贾蔷有染等丑事。如作此解,可以是可以的,但与下两句联接不上,也写得过于直露了。所以,我认为这一句应该在伏什么。“风情”两字射“清”;“月貌”两字射“满”,两者联起来就是“满清”。这不是在暗示贾家之败与秦可卿身份有关、与宫庭内斗有关吗?
秦可卿真实身份是废太子忠义王孙女,按清朝的法律,她应该被“圈禁”起来。清朝“圈禁”制度执行很严,很少有人侥幸逃脱,但这乃是对本人及直系成人男子而言,对女眷及未成年的儿女相对不那么严。秦可卿作为废太子忠义王未成年孙女,完全有可能在废太子忠义王事变后逃过一劫。贾家为了某种目的,先让一个无关的人秦业把秦可卿从养生堂抱出来抚养,等她长大了,就收留她,让她成为宁国府冢孙妇,以此来掩人耳目。知道秦可卿真实身份的人可能只有她父母、长辈以及贾家核心人物这些人。作为当事人秦可卿虽觉一时安全了,但有这种身份的人难免会觉自己真实身份随时都有暴露危险,那时轻则终身监禁,重则杀头,而自己又无力改变这一切,那怎么办?当然是纵情亨受,能多过一天算一天。这就是秦可卿生活腐化堕落主要原因。害怕什么就会发生什么,秦可卿日夜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有人真的将她真实身份向皇帝老子举报。上面我说过知道秦可卿底细的人应该只有她父母、长辈以及贾家核心人物这些有限的人,秦可卿父母、长辈肯定不会这么做,出卖秦可卿的人只能是贾家的人。贾家什么人有这本事、有这胆量,找来找去,这个人非贾妃贾元春莫属了。贾元春为什么要向皇帝举报秦可卿,这也很好解释。古人讲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忠君之心胜过爱家之心,贾元春看来也是经过很长时间内心挣扎、权衡利弊再三,最终还是忠君之心胜过爱家之心,将这个秘密向她枕边人告密了。她这步棋走对,皇帝老子不但不责罚她和贾家,反而封她为贤德妃(贾妃何来贤德,无非就是在此事上向皇帝表忠心罢了)。她这一举报不要紧,可是秦可卿就惨了,知道自己小命随时捏在皇帝老子手里,皇帝老子要她的命是分分钟钟的事,谁遇上这事能不担心害怕而生病呢。这就是秦可卿突然生病的原因。
秦可卿真实身份被贾妃贾元春举报了,时时刻刻担心自己生命不保,人在这种环境下,不生病才怪呢!不过皇帝老子的表现有点奇怪,他明明得到举报,却不动声色,也许他觉秦可卿是个女流之辈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也许他想“放长线钓大鱼”,总之他没对秦可卿怎么样。秦可卿也从郎中张友士(沾有事)那里得到父母、长辈的指示:令她继续潜伏,等待时机。于是,秦可卿一边养病,一边等待她父母、长辈新的指示,让人想不到的是:皇帝老子没对秦可卿怎样,反而跟与她有私情贾珍在她身份暴露后却对她苦苦相逼。象贾珍这种从头到脚全身坏透的人,他什么坏事不敢做,当他知道秦可卿身份暴露后,害怕自己今后受到她连累从而损害自身利益,要怎么办呢?当然是撇清自己与秦可卿关系。如何撇清?最好办法当然是让秦可卿去死,这样就死无对证,皇帝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可是要让他亲手害死秦可卿,他又没这胆量;逼死秦可卿,才是他唯一选择。至于秦可卿死后,他种种表现,有的人竟然说这是他爱上秦可卿的原因,我听了差点喷饭。贾珍在秦可卿死后种种行为,是一种懊悔和虚伪的表现。虚伪的是他怕别人说他害死秦可卿;懊悔的是自己把秦可卿这“奇贷”白白浪费掉,不是吗?人家皇帝老子知道秦可卿身份后都没把她怎样,死后还派自己最大家奴戴权替他来奠祭。当贾珍听戴权称贾蓉为自家孩子,他应该是听出弦外之音,那就是皇帝并没有把秦可卿当作罪犯,而是把她当作皇家孩子,于是他大操大办秦可卿丧事。贾珍这么做是做给皇帝老子看的,你看我以前不顾自家安危收留你家可怜孩子,如今她死了,我仍然不顾一切厚葬她。总之,贾珍这种人对谁都不会有真感情,他在秦可卿生前、死后种种表现,除了算计和利益之外,不会有别的东西。
毋庸置疑,秦可卿是在贾珍苦苦相逼下上吊自缢的,但秦可卿父母、长辈们却不知道这其中内情,再加上贾珍在秦可卿死后出色表演,他们把这笔血债记在贾妃贾元春身上,于是千方百计要找她报仇,后来他们也终于找到机会逼死这位“卖友求荣”贾贵妃,替可怜秦可卿复了仇。
大家都知道清朝“文字狱”很可怕,如果作者敢明写这个故事,一百颗脑袋瓜也不够官府砍的。所以这个故事只能是暗写,写着、写着、写到最后,肯定要把这条线索显露出来。作者亲戚朋友看到小说里这样故事,担心作者受“文字狱”牵连,就劝作者修改,可作者却不想修改,因一修改就面目全非,与自己所要表达意思完全不能相符。作者亲戚朋友见作者不听劝,无计可施只好不抄八十回后涉及这个故事的文章,不让它流传出去。这可能就是《红楼梦》原著残缺原因吧!
上面是我对《红楼梦》原著只有八十回的一种猜测,既然是猜测就无所谓对与错,但如果有人说我所猜毫无一点根据,我却坚决不同意。那么我到底是依据什么敢这么口出大言呢?
我最大依据就是:《红楼梦》这部名著虽然人物众多,且个个栩栩如生,但都没原型,“金陵十二正钗”们是作者创作的,她们故事是一种“假语村言”。她们假代(假借)我国古代十二种著名思想学说,“秦可卿”假代(假借)我国古代著名“杨朱之学”,作者写她的故事不是为了去影射某人,更不是要对清朝内部斗争说三道四。然而任何艺术形象的创作都会有现实影子,也许秦可卿和她的故事在现实中确实存在,被作者亲戚朋友拿来“对号入座”,他们替作者担心受怕,这是很正常的。而作者却觉自己问心无愧,他创作秦可卿这位人物只是一种“假代”,与现实根本就是两码事。同时,假如他听取他们意见对秦可卿和她的故事作修改的话,必然会使人物秦可卿与假代思想学说的“秦可卿”两者“风牛马不相及”。这就是作者和他亲戚朋友的矛盾,也是作品和现实的矛盾,遗憾的是作者亲戚朋友竟然是不抄作者所写《红楼梦》原著八十回后文章,以此来化解这两者的矛盾。由于他们这么做,作者和他残缺《红楼梦》原著确实没受到当时可怕“文字狱”牵连,但却给后世留下太多遗憾。是福是祸,谁说得清呢?
从作者同情书中人物秦可卿这个角度来看,作者对“杨朱之学”虽有所批评,但更多是赞同和欣赏,甚至把它列为“仙品”,那是古人对一种思想文化最高的评价。有人把秦可卿是“太虚幻境”主人“警幻仙子”亲妹妹看作是秦可卿身份高贵的暗写,这有一定道理,但我个人认为这不是作者这么写主要目的,作者这么写更多的是要表明“秦可卿”这种学说不象人们以为那样不堪,事实上它是一种极好思想学说,是思想学说中“仙品”。“杨朱之学”是一种兴盛于春秋战国一种学说,这种学说提倡极时行乐、纵情享受而不要劳心劳力去追求更大荣华富贵。这种学说一看就知道它是统治阶级所专有的,就象书中人物秦可卿身份一样,有“皇家血统”,但统治者却从来不敢公开承认它,统治者怕它腐蚀人心、破坏社会生产。特别是西汉初董仲舒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这种学说就一直受到官府和儒家正统的打压,几乎消声杳迹。这情况也跟书中人物秦可卿和贾元春两人关系一模一样。“金陵第十二正钗”之一贾元春在书中她是皇妃、是皇帝“贤内助”,假如说“秦可卿”假代一种学说,那她肯定也是假代一种学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假代”西汉初儒家董仲舒之学说。“董之儒学”以儒家正统自居,反对各种“邪说歪教”,而“秦可卿”假代“杨朱之学”正是它要重点打压对象,就象书中贾元春对待秦可卿。人家秦可卿侥幸逃过一命,本与贾元春无什么利害冲突,可贾元春却偏偏要打维护皇权旗帜,把秦可卿给举报了,害得人家白白丧失一条年青生命,“杨朱之学”与“董之儒学”也没多大冲突,何苦一直打压它,不让它生存呢!
今人一直认为我国几千年文化中,缺少自由和民主概念,他们说我们不能把西方自由和民主生搬过来,因为我们中国人天生就没这种“基因”,否则社会就会生乱、生变。我当然赞成不能把西方自由和民主生搬过来的主张,但对他们所说我们中国人没民主和自由的“基因”的说法,却完全不敢苟同。什么叫自由和民主呢?自由和民主核心就是“贵我”、个人权益不容侵犯。兴盛于我国春秋战国时“杨朱之学”,它最主要主张就是“贵我”,说的就是这东西。当然它在后来一直被人们当作一种“邪说”,受到批判和打压,但这是两回事,我们不能因此说它不存在吧!“杨朱之学”在古人和大多人今人眼里是一种腐朽思想,但作者却把它当作古代思想学说中最高地位—“仙品”。由此可见,作者见识和才能到了何种超凡脱俗地步,连我们现代人与之相比都要会感到自愧不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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