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公司急需用一份证件,来应对上级部门的检查。销售部门的李瑶,已经给主管此证件的领导范伟民打了几个电话。可是,范伟民就是一个劲给她打马虎眼,说在外面办事,改天再说。李瑶知道自己搞不定范伟民,清楚我和范伟民曾经说过话,相对来说应该比较熟悉,就央求我这个人事部门经理帮忙,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不得不伸出援助之手。
当我的电话打给范伟民时,他在电话里说,我在外办事,等一会儿再说。说完就挂掉我的电话,我心想这件事无能为力了。正准备把这个坏消息告诉李瑶,让她另想办法的时候,范伟民的电话打过来了:“李雪梅,你下楼,我在你们公司楼下,要证件啊,现在你跟我一起去单位拿。”
我下楼后,看到他的车就停在公司楼下。拉开车门,看到副驾驶座位上有一个文件袋。我又拉开后面的车门,坐进去,对他说:“范领导,你好!你就是忙啊,同事问你要个证件,推三阻四,这会儿怎么有空闲过来了。”
“记住了,在你的面前,我绝对不是领导。生气了,我现在不是亲自开车带你去取证件么,还不满意啊。”
“那就谢谢了,我们等着急用呢。”
看着他的车拐进了一个家属院,我正些纳闷着怎么到这里来了。范伟民已经把车熄火了,拉开后座的门,坐到我的身边了。
“你不是带我去拿证件吗?不去你办公室,怎么到这来了?”
“证件一会儿去取,想和你单独聊聊。”
“那你想聊啥?现在是上班时间哦。”
“知道吗,从第一次在你们公司见到你,我就对你有好感了,打听了你的一切。还记得有一次在你们公司的走廊碰见你,我们聊的话题吗?”
隐隐约约记起,我们是在办公室的走廊里,聊过一些关乎理想、哲学等对人生的不同看法的话题,当时还很感叹和他怎么有共同的话题和语言,还有同样的爱好。
“其实,从那一刻起,我就觉得你可以做我的红颜知己,一直没有机会向你表白。今天正好有此机会,本来我在外面办事,你们公司的人不停给我打电话,我一直推脱。突然,你给我打电话了,我就把要办的事情押后,急着先来见你。雪梅你也喜欢我,对吗?”话音刚落,就拉起我的手,他的手心很冰凉,这是我第一次握住除了老公以外的男人的手。
看着他含情脉脉的样子,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现实,面对现实吧。
“我是有家室的人,你也是家庭的人,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在玩火吗?”
“我知道我在干什么,我也很清楚你的一切,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更不会破坏你的家庭。”他把我搂入怀里,我不停地挣扎,怎么也挣脱不开像网一般结实的环抱。
“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很优秀,英俊潇洒和俊朗的外表,身边肯定不缺投怀送抱的美女,我就免谈了吧,你这玩笑开得有些太大了吧。”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美女我见过不少,也有吸引我的,但是打动我的只有你,你的可爱和简单、率直,是我从未遇到过的,这种感觉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做我的知己,当我的隐身情人,做一个我有心事、有烦恼都想给你诉说的情人,你的快乐和不快乐我都想分享。当然,我会把这一切处理的很好,绝不会让你受到一点委屈和伤害的,好吗?”
“让我做你的情人,我想你会失望的。首先你想过你的家庭,你的妻子以及我的家庭,如果让婚外情这把火烧起来,是会烧掉两个家庭以及事业的,更会伤害到好多人,你考虑过这些吗?”
“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会安排好一切。本来,你领导好几次请我吃饭,我都想要求他让你作陪,想和你呆一会儿,又害怕物极必反,所以没有那样做,只是希望用自己的行动让你理解我,了解我,慢慢爱上我。”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希望你就此打住,我们还是朋友,要不然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你真的那么绝情吗?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喜欢我,我不相信,其实我感觉到你也是喜欢我的,只不过你碍于面子以及现实的种种,不敢表达出来而已,对吗?”
“是的,你很了解我,我是喜欢你的才华和你的上进。缘分让我们在错误的时间相遇,你可以无所顾忌,但是我做不到。婚外情就像一把刀,会把人伤的遍体鳞伤,戳的千疮百孔。我父母会把我逐出家门,我将无家可归,对我的老公也是极大伤害的,我是不会去玩这把火的,我们做好朋友,不行吗?”
“男人和女人之间没有好朋友这一说法,只有情人的身份才会无所不谈,我需要一个可以说说心里话的知己,你就忍心拒绝我吗?”
“现实总得回归吧,我做不了你的情人……”
我的电话响起来了,是公司要证件。范伟民听见了,他默默坐回驾驶室,发动车,再也不言语。直接送我到公司楼下,从副驾驶座位上放文件的袋子里,拿出证件递给我:“其实,我一直准备好了,就等着你的电话。我说的话,你考虑考虑。我是认真的。”
拿着证件,我拉开车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知道自己的残忍,可是不残忍些又怎么拒绝他的柔情呢。
等到还证件时,我让李瑶自己去。谁知道,李瑶有事去不了,我还得亲自去一趟。
来到他的办公室,他正等在办公室,我一进去。他就关上了房门。我有些害怕,也不知道害怕啥呢。
“坐吧,很冷吧,喝点水,我已经给你倒好了。”他把水杯放在茶几上,一把搂过我,看着我说:“我们很有缘分,想好了,我上次给你说的话吗?”靠的太近,闻着熟悉的味道,我终于知道害怕啥,原来怕自己迷失。挣脱他的环抱,我坐到沙发上,说道:“范领导,这是你的办公室,我不记得你给我说过啥?我是来还证件的,请履行手续吧。”
“你真的那么残忍对待我,那天看到你下车,想着你最起码会回头看一眼。你故意的,对吗?”他坐到我的身边,用手抬起我的下颚,望着他那双可以勾魂的眼神,我的心砰砰乱跳,这是恋爱才有的感觉。我真的后悔来见他,既来之则安之,把要面对的问题,必须解决。
“对不起,范领导,我让你失望了,我做不到,我也不会答应你的。”我把“范领导”三个字说得很重,相信他会明白我的意思的,不能因为我毁了自己的前程。我站起身准备离开,他一把搂住我,没有防备的我一下坐在他的腿上,他用唇在我额头上一吻,紧紧地抱住我。我深怕他有进一步的行动,不停地反抗。
咚咚的敲门声,拯救了我。很快,我就顺利地全身而退。
回到公司,我慢慢才平静自己的心。说实话,范伟民是个不错的男人,有文化,优秀,有品位,前途无量。可是,这样优秀的男人早已有妻室,我也名花有主。又何必踏进这是是非非,能够心安理得做他的红颜知己。告诉自己能不见他就尽量不相见吧。
2月14日情人节,一大早,办公桌上就放着一大把火红的玫瑰,一盒包装精致的巧克力。我知道这是范伟民在向我传达爱意,先前已经暗暗告诉,这会儿直接来明的了,请君入瓮。不知情的同事们以为是我老公送的,我就假装糊涂。午休时,范伟民打来电话,问道:“雪梅,节日快乐,惊喜吧,喜欢吗?”
“你这样做,不怕吗?”
“怕啥,爱一个人,就是要告诉她,觉得值得就行了。仓央嘉措的诗,我修改后的:你见或者不见我,就在那里喜欢着你;你念或者不念我,就在那里来来去去;你爱或者不爱我,就在那里依然爱你;你跟或者不跟我,就在你身边不舍不弃,好听吗?”
“你这是自毁前程,我不会让你成功的。”我知道自己是该离开的时候,递了辞呈,领导不批,没有办法只好装病,好说好歹,骗了离职报告书。
回到家后,过起了相夫教子的日子,看着范伟民在电视里风光模样,我默默地祝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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