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向上望了
已别无它物
唯空空的枝头犹在
收获的人走了
篮子、记忆中的船
于密集的发间穿行之后
腰返弹到五月
小路被叶子覆得满满
老梨树仰望着天
掸掉最后一片叶子
整理整理嶙峋的树干
还能需要谁呢
那怕半日春风
一丝的垂怜
他久久地凝视着天空
心里充满虔诚的祈盼
或许只有他知道
只有他才能看见
空荡荡的枝头上面
有一棵比他还老还老的老梨树
枝条上己结满串串花蕾
不久将飘下许多许多的
美丽洁白的花瓣
秋、野菊花
随意在山野的某处
都能看到她们
那被秋阳吻得通红的脸颊
正放荡并带挑衅地绽开
你是为谁迟来的花束
逼得秋日一再的延长
野菊花呀野菊花
北方大山里的大姑娘
你们在私语些什么
流行、时尚……
不、不
收起你们的荒唐
你的芬芳你的金黄
就是最好的
季节的
——出嫁衣裳秋
秋·草叶哗哗作响
一
秋、草叶哗哗作响
我听到了掌声
哀乐般在沉寂的旷野中回荡
二
崎岖的山路、零乱的草
省略了已往的硝烟弥漫
也没有一面鲜艳的旗帜
于冽冽的风中呼呼地漫卷
在它蜿蜒伸去的边沿
一幢新建的别墅赫然
钢筋水泥打扮的武士
披着蓝宝石的铠甲
在荒野衰竭的倒伏中
乃至一株小草的断折处
钦差大臣般目光上扬
它的名字、至诚古朴
它的欲望、向着更深的绝径
——肆意喷张
哦、窄窄的搂着群山撒娇的小路
大山无力抻直的小绳
从而失去了鹿、貉子、羚羊
三
长久地对峙、需要夜呵
更深地逼入虚无的夜
调停一种分庭抗礼的恐慌
然而、褪色于秋霜之中的山峦
发抖的叶子、枯枝、霉烂的草
撕心裂腑地保持着秋性
掷尴尬于金灿灿的沙地
这束遭到拒绝的鲜花一怔
被苍凉逼退
窘立在万木萧瑟的一旁
四
天空感到足己的自豪嘛
乌云般的鸟群惊散、坠落
飞离它们缱绻的枝头
狼的嚎叫从山石缝里迸出
它的牙齿迎着秋风喳喳作响
从铠甲里踱出的人
以蛇信的手指划归它的的领地
手中的枪、以铁的句号
终结牙齿做为领主的豪情
狼、出了发抖
还有什么选择
哦、我是说在爬满青藤的小屋
在清晰的绿色叶脉途中
变异之果
正全然地推进、膨胀
在山野静寂而毫无视点的苍茫里
忽 闪
五
这陌生而冷艳的物种
生机勃勃、仍乞怜于大地为本
多么可怜的根、生长着
稀薄的人、老鼠
和一些不知名的爬行小虫
并在山脉的底部
接纳黑色的直肠终端
排泄含有生机菌种
你瞧那适度的鞋
仍无能发生根须、芽子
六
被群山娇惯的小路呵
方知似一无助的孤女
不久将被墨色的油漆压在身下
秋风卷走了归雁的凄鸣
树、飘落着纸钱般的叶子
而一叶之幛、怎能遮去
疮痍的隐隐作痛
七
哦、你这归途中的痴妄
还再扩展你的细节、背景
我看到那棵与天同龄的老树
正虔诚地举起干瘪的手指
盛接着苍天一缕垂爱
我想到的是人去楼空
而草而树木
如何才能藏到绒毛般的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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