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十八年前的一个夏天
我到岳母家赴宴
新婚的妻子留恋往返
拉罢家常携手在村里游转
无事可做
我建议去村头的瓜地看看
瓜棚里的大叔热情的切开西瓜
摇着蒲扇问着长短
我顺手递给妻子一块西瓜
妻子接过放在一边
我诧异中看着妻子的笑脸不知所以然
逗留片刻借口闷热离开了瓜园
路上我问妻子何故
平日里你的嘴比猫还馋
妻子笑而不答
拉着我的手说我带你去东头的傻姑家看看
傻姑已经三岁半
还在爷爷奶奶的怀里边
头如拳头眼如鼠
听力模糊没有常人的语言
父母离异爷爷奶奶代管
据说原本和睦的家庭因傻姑而离散
原因很简单
从此在儿子出生前我再也不敢对妻子说瓜甜
四年后儿子在岳父村上幼儿园
每次回家儿子总说傻姑长傻姑短
要他的零食课堂上乱窜
不写字光和小朋友瞪眼
……
过了半年我发现儿子大有转变
回家后不再说傻姑添乱
傻姑帮他捡东西帮他擦黑板
帮他看玩具帮他吓唬二蛋
……
自从来到小镇
不曾回家久住多年
傻姑的模样渐渐模糊
傻姑的故事不再新鲜
今年的清明节阴雨连绵
回家祭祖时听说傻姑死得十分凄惨
傻姑的爷爷奶奶去年前年相继去世
父亲外出打工傻姑成了流浪汉
整日里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村东头的三户人家经常施舍三餐
据说傻姑死于癫痫
第二天好心的邻居去送饭时才发现
返程时心烦意乱
两脚黄泥一身疲倦
望着云雾迷茫中瑟瑟发抖的麦苗
无耐的道一声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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