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得那一日,
母亲终于肯为我梳起九股辫。
僵硬的手弄得我有些疼,
忽然问道,“梧桐树多粗了?”
“啊,什么树。”
我问着,母亲却不回答了。
夜半,
耳边飘进父亲的声音。
“就是几颗树,算了你人都在上海,还能看得住吗?”
母亲好像很不欢喜,
半天回了句“那可是我女儿的嫁妆。”
好多年后,我已出嫁。
再没听母亲说过这梧桐树……
那日,邻居夫妻吵架,原来是为了弟弟婚房的大衣柜。
可叹,如此简单的事情,居然也能大做文章。
母亲说,“女方娘家本就应该做。”可想,女方家穷,如何能给得起。
母亲又说,“女儿一出生,我就种下梧桐树,就是给她做嫁妆的。”
我疑惑的看着母亲……半天,
母亲回过神说:“树早就被你舅舅砍了。”
从未见过的梧桐家具,
不曾体会的那一方习俗。
只拥有的是年代的距离吗?
念或不念,也许才使我平静的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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