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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马鞍的男孩》:被残酷现实异化的人物

时间:2014/7/14 作者: 冰上天使 热度: 61524

  车流滚滚,霓虹闪烁,奶油面包,红花绿草,当这些已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时,我们很难想象,在地球上还有这样的生存状况:灰扑扑的地面,低矮的土房,干枯的老树,黑烟像魔鬼长长的影子,时时游走空中,一垄垄泥土垒砌的管道里,栖息着无数个无家可归的孩子,衣衫褴褛的乞讨者充斥大街小巷,有钱人家的孩子骑着毛驴飞奔在上学的路上,最后也只能挤坐在没有课桌的屋子里学点算术。这就是电影《背马鞍的男孩》为我们勾勒出的阿富汗:一个贫穷、饥寒、荒凉、落后的国度。


    残酷的社会现实,逼迫人们心灵扭曲,异化为物,连纯真善良的孩子也不例外。一户有钱人家的孩子两腿残疾,父亲要去印度为妹妹寻医治病,花一天一美元的价钱雇佣一个背夫,背孩子上学,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在众多的应征者中,一个叫吉亚的男孩背着残疾儿,以稳健的步伐、迅疾的速度最终获胜。然而,主仆之间难得有一点温情 ,残疾儿心地冷酷,尽管吉亚背着他像马儿一样飞奔,给他洗澡洗衣,任劳任怨,他却自私得不给他吃的,而且在他眼里,吉亚就是一头驴,一匹马,他从未喊他一声“吉亚”,总是称他“我的马”、“驴”,或者骂他“白痴”、“蠢猪”、“禽兽”、“驴蛋”。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他不停地抽打吉亚,让他与同学们骑坐的毛驴比赛,让他背着自己一次次与身强力壮的同学格斗,甚至干脆给他套上辔头,背上马鞍,钉上马掌,当作一匹真正的马出租给有钱的小孩。残疾儿泯灭人性,丧尽天良,在我们看来,他已经异化为魔鬼,毒蝎,活生生一个冷血动物。


    而吉亚,为了每天挣得一美元,他逆来顺受,委曲求全,开始他还有些口头不满,后来他竟死皮赖脸地缠着残疾儿,乞求他不要解雇自己,最后则完全听凭他的摆布,甘愿沦为一匹“马”。吉亚泯灭了作为人最宝贵的东西——尊严,没有尊严,他行尸走肉,万念俱灰,他被异化成一头被人奴役任人宰割的牲口。


    人被异化成物,这样的世界比雨果的《悲惨世界》还要可悲,还要令人深思。那么,究竟是哪些因素在扭曲心灵?

    战争。因为战争,残疾儿从小就失去母亲,失去双腿,这道伤疤在他心里是无法愈合的,他先后三次落泪,其中一次是在坟场上,他泪流满面地大声哭诉:“在我双腿的坟头上浇点水吧”,“要是我有腿,我会比你高!”哭诉里宣泄的是他对战争的痛恨。坟场上,如土丘般的坟冢一望无际;荒野外,一垄垄的管道里,住着无数个像吉亚这样的孤儿,战争夺去的不仅仅是身家性命,还有家庭幸福,还有生活热望,它让富有者在痛恨中冷酷,让贫寒者在苟活里麻木。富家子弟课余时间玩的暴力游戏,不能不说是战争在生活中的演习。


    钱财。在一个赤贫社会里,钱财显得尤为重要,它可以变成美食,满足人的口腹之欲,也可以变成权力,支配他人,奴役他人。吉亚是残疾儿花钱雇来的,所以他能随意打骂他,驱使他,还能叫嚣着要警察把他捉去杀掉。相反,如果你不花钱,朋友间也冷漠得如路人。残疾儿摇轮椅到校后,他伸手请求同学们帮助,可大家都无情地从他身边走开,最后还是吉亚前来伺候。孟子说:“民之为道也,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这句话告诉我们,没有固定产业的人不会有做人原则,失去做人原则,就什么都能做出了。对于吉亚、乞丐妹这样的贫穷者来说,他们失去“恒心”是必然的。  


    爱的缺失。心中藏着永不枯竭的爱的源泉,最荒凉的沙漠也会化作美丽的风景。可影片中,主人公的心田都缺少爱的滋养。残疾儿在母亲的坟头哭喊:“妈,你在哪里?”这是他在呼唤母爱,父亲动身时,他泣不成声,恋恋地望着父亲:“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当吉亚扔下他时,他紧追其后,第三次大声哭道:“不要扔下我,不要不管我,我爸把我交给了你。”没有母爱的滋润,也少了父爱的陪伴,周围伙伴又冷漠,残疾儿的心灵被孤寂包围,长此以往,它就变得荒凉了。而吉亚,漂亮的乞丐妹让他这个孤儿萌生了爱意,爱让他看到一点亮光,背着残疾儿穿过街道时,他会停下来,远远地欣赏,然后满足地离开;爱也让他纯真善良,他用性命换回格斗的胜利,换来主人奖赏的一个冰淇淋,他舍不得吃,飞奔着拿去送给乞丐妹。可就是这点心存的爱意,也被残疾儿用金钱剥夺了,从此,他沉默了,沦为只会嚎叫不再说话的牲口。


    《背马鞍的男孩》通过孩子间的故事,向我们展现的是真实残酷的社会现实对人性的异化,以小见大,振聋发聩。演员来自阿富汗街头的流浪者,他们本真的表演让影片原汁原味,更具震撼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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