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绵柔
水做的东西有不少,
酒是其中之一。
尤其是白酒,
和水一样纯净绵柔、忍耐大度。
好酒中近百分之五十五的是乙醇,
和着升华之水各领风骚。
而它的主人却是谷粒,
守住农夫的背影和秘密。
我也喜欢黄酒,
和白酒有一样长的历史。
啤酒适合夏天,
兼有解渴的功用。
葡萄酒是属于果酒类的,
看西方人喝红葡萄酒,
端着高脚杯晃悠了一大圈,
依然等待着干杯,
象等待秋的况味。
待到宁静的冬夜里,
妻绕子缠,
农夫不再有往日的疲惫。
那积累了一年的疲惫啊,
正随炉火摇曳,
懒懒的、欣欣然地,
洒满小屋。
屋里飘逸起酒色香醇。
菜凉了再热,
饭凉了再蒸。
没有了威严,拿筷子头沾酒逗小儿的是男人;
没有了矜持,接过小酒盅抿一口的是女人;
那两片薄薄的红唇之间的,
是绵柔。
男人的脸也红润起来,
绿色的头巾一路飘香。
酒香架起彩虹,绵柔隐于豪放。
嵇康、阮籍、山涛、
向秀、刘伶、王戎、
阮咸啊,我一个也舍不得落下。
记得竹林间的那个晚上,
以庄生为画,
以广陵散为诗,
以醉拒司马氏于千里之外为乐。
而我只是书童,
我只默默地立着,
我只知道有了绵柔,
我只知道也有了胆略。
窗外已无雪,明月皎洁。
屋里已无酒,炉火依然。
小儿已入眠,粉嫩的脸庞,甜甜的笑颜。
女人已沐浴,敞着棉衣的领口,露着淡淡的体香。
醉了醒了,
醒了醉了。
小屋的另一个角落里,
性急的远方的朋友
已经送来春的祝福。
书童踏雪而来,
白鞋子上最后的酒香也印入大地。
白鸽子在飞,
向着“绿蚁新醅酒”
向着“红泥小火炉”
再回看京娘,英雄有泪,
既然已经“酒释兵权”
哪里再需要什么殿前都点检的奉仪
和马步军都司的护卫;
再回看黄州,华发早生,
既然已经“还酹江月”
哪里还来得及感慨,
时光的易逝,
和官场的沉浮。
此时此刻,苏淮大地,
酒香江河,绵柔自然。
得意尽欢,那个太白,
青砖黛瓦,那个女人。
一方石磨,
一口酒缸,
一杆长竹,
一帮赤裸的汉子。
我的眼前分明是一座酒坊,炉火通红。
我的脸也红润起来了,
走进了陌生的湿地,
忘记了穿越的咒语,
接受了女人的邀请,
脱去了书童的衣冠,
象极了那帮赤裸的汉子。
我要带上science的光环,
去爱恋山水的依傍。
我喜欢那座大厦,
水云之间婷婷玉立,
和山一样的……
那间小屋,
曾经是那样的有实而无名。
祝福的时节在哪里,
祭天的时节在哪里,
诸子春秋时在哪里,
安史之乱时在哪里?!
女人的笑容一直微红而平静。
出走的出走,
忘归的忘归,
一样的属于大众情人型的,
不一样的气度,
在这里交汇。
嫁给无奈,绵柔藏于无奈;
嫁给渴望,绵柔藏于渴望;
嫁给农夫,绵柔藏于农夫;
嫁给书童,绵柔藏于书童。
听不见霓裳羽衣曲的依伲——贵妃呢?
是绵柔的力量在远播。
看不见大江霸王不回首——虞姬呢?
是绵柔的力量在震颤。
凡尘的啸喧。
佛地的静怡。
你的包容。
你的和谐。
多了去了,理还乱!
用生态共同体作你的嫁妆,
“集体人格”来证婚,
象水一样地嫁给我。
绵柔在白酒之中?
绵柔在白酒之外?
十八道田垅精耕细作,
华夏大地要作正面的回答。
白色的小屋,红色的嘴唇。
酒文化的高地,汉民族的长河。
绵,柔在酒香的魅力;
酒,香在绵柔的吸纳。
谁都能告诉我的,
一个是传统,一个是创新。
一个传统,
一个创新,
还有一幅美丽的画卷。
父亲的行草,
写在画卷的两头,
象两条将要腾飞的巨龙,
越太平洋兮奔四方。
天苍苍,
野茫茫。
一个传统,
一个创新,
还有一支威武的铁骑。
母亲的围巾,
飘在队伍的两头,
象两面迎风鲜红的旗帜,
登喜马拉雅山兮傲天下。
雄纠纠,
气昂昂。
走在复兴之路上,
走在改革之路上。
传承历史,
包罗(世界)万象。
自然而然扛起来吧,
这面大旗。
“路漫漫其修远兮”
而今再迈步,
始于失而终于得,
始于山而终于水。
我和我的女人,
想起了《舌尖上的中国》,
坚守,还坚守?
还是把答案,
告诉四千多年前的仪狄:
自强是你的灵魂,
绵柔是你的专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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