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个人独处，是我的快乐。
就算是站在拥挤的人群中，总能静静地呆在那里，换句话说，我无论坐在哪里都会有如老僧坐禅，耳边的繁华只会在十万八千里之外，两眼空茫茫没有焦距地盯着前方，有时候在想一些与心情有关的人与事，有时是空白一片，让想太多的脑袋休息一下，好让它在茫茫的未来路上得于喘息。
海边总是自己的最爱，迎面而来的海风总带着咸咸的味道，它轻抚着我的秀发，犹如情人般的温柔，一望无际仿如没有尽头的苍穹下让我心底所蕴藏的心酸与哀愁化为烟雾随风而去。
我曾深深爱着的人也是在这里，情深地吻了我。
此情此景，人事已非。
他爱我又如何？他还不是和别的女人结婚？
当时，我心痛地看着他。“你爱她吗？”
凌霄看着海面，海风把他的头发吹乱。“我爱的是你。”
“因为爱我而娶她？我不明白。”
“她有了我的孩子。”
“如果我说现在我也有了你的孩子，你会不会悔婚？”
他的脸顿时风云色变，紧张地问：“是真的吗？”
他握着我的肩膀，冰冷的肌肤一接触到他温热的手而有着水火不容的痛，看着他急于想得到答案的模样，我微笑地摇摇头，他轻松地叹一口气。
这面孔已有着令人痛心的陌生。
“选择与她在一起，与爱没关系，只是她可以给我太多的机会，而你不能。雪茹，对不起。”
绝望地望着自己一直痴恋的脸，我以为我会痛哭，并用世上最恶毒的话骂他，但我没有，我冷冷地一笑，笑这世间的就是这样无情。
“祝你们幸福！”
“谢谢！”
在我的心里，我与他之间只是纯纯的爱情，与利益没冲突；但在他的眼中，爱情与利益相比，失势始终是爱情。
每天看着镜子中那个美丽的女子总是有着迷人的笑容，只是一停下来的时候，眼眸中又会带着一丝的哀愁，也是这一丝的哀愁引起了陈明宇的注意，一个事业有成、又有着无数女人围绕着转的男人，每次见到他时，就会看到身材火辣的女人贴着他身旁，并用那双电眼扫射着身旁一切雌性机会主义者，一有风吹草动？杀无赦！
我可没有招惹他，也不想与他有什么关系，这种每天过着风花雪月的男人也不是我这种人可以惹的。一想起那次收不回来的感情变成无尽的沧桑令我的心尖锐地痛起来。
第一次见到陈明宇是在女友的结婚舞会，他是新郎的好友。
“一个人？”他走近，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混合着他那些女朋友的香水味总刺激着我的鼻腔，令我感觉非常地不舒服。
“先生，请你离我远一点好吗？”
他一听似乎很吃惊。“什么事了？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
“你身上的香水味很臭，令我的鼻子很不舒服，离我远点！”
就是因为那臭臭的古龙香水，令我的小屋成了他常驻足的驿站。
虽然他想，而我没留下他，一次都没有。
他说他喜欢茶，可在我这，他只喝咖啡。
海边，还是常去，不过身边多了一个他。
光着脚站在嫩嫩的细沙上，陈明宇的开蓬跑车放着音乐，我自小练舞的身体自然有着一股想要翩翩起舞的奇妙感觉，随着音乐的旋律、海的吟唱而不停地舞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犹如一只炫丽寻目的蝴蝶在我喜欢的地方翩翩飞翔，而他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我，似在打量，似在沉思。
夜深，与朋友一起出去玩，也曾在酒巴里遇见他，当时他的身边还是有着那些美丽标签，面对迎面而来的他，我只是笑笑，没跟他打招呼，就这样擦身而过，没有回头。
有空时，他要请我出去吃饭。我说，我只喜欢在家里吃。最后？他坐在我的家里跟我摘着刚买回来的菜，喝着我最拿手的番茄蛋花汤。
他那又如鹰般锐利的眼睛总会捉摸我脸上的表情，他在试探，想攻破我的心，结果？谁都知道，我将死无全尸。他一直当我是他追逐的猎物，而我的波澜不惊的脸上却从不给他一点信息。
后来他发现了我的秘密----一张夹在书本中的照片，那是我与凌霄热恋时在海边相拥的照片。
“他是谁？”
“我的前男友。”看着他手上的相片，我的心脏为之一缩。
他优雅的唇上挂着一丝嘲弄的笑意。“你还爱着他？”
“他娶了别的女人。”
“那你还把他的相片放在书里？”
我的内心顿时笼罩着一层悲伤。“曾经深爱过的人试问又岂能说忘就可以忘掉？我不爱分手后的他，只是在怀念着他曾经带给我的欢乐。”
他把相片翻转，口中念着上面写着的小诗：
月钩渐挂树梢头，
独上小楼，
黑眸凝珠，
寒夜晓风干。
一笺断情纸，
句句穿心，
字字断肠。
旧日恩情，
化作点点断肠泪，
纵使有柔情万千，
何处诉？
他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如果你这样下去就永远别想走出这恶梦。”
“天下乌鸦一片黑，恋爱对我来说，一次就够了。”我耸耸肩，无所谓地笑了笑：“你也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快去追逐你那些美艳动人的小尤物吧！”
他翘起嘴角含糊地微笑：“但我此刻只想拯救你这孤独的灵魂。”
“以前那些至死不渝幸福到老的词语在现代的爱情故事中只是一个笑话，而我，也不想再令自己的心有着撕开的痛。”
“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他低头看了看相片，嘴角泛起一丝嘲弄的笑：“我认识他。”
“是吗？”我感到有点意外。
“他是我妹夫。”
“这个世界真小。”
“是的。”他那高深莫测的黑眸盯着我的脸，一丝变化都不放过。“你不问我他过得好不好？”
他找到了我脸上异样的话题。
“你想我问吗？”
“你不想吗？”
“他俩过得好吗？”
“不知道，不过他的脸上总是很疲惫，我妹的小姐脾气，恐怕只有他受得了。”
心底顿时涌起一丝心酸。
“你听我这样说，是不是开心一点？”
“你认为我会开心？”我的心突然间感到一阵尖锐的痛在血管里流窜，“这——也是我不肯选择你的缘故。”
“是吗？”他很意外地应一声。
顿时感到很累，想让自己静一静，“已经很晚了。”
听到我要送客的语气，他也无所谓地耸耸肩，走向门，打开，然后转身。“雪茹，我要让你知道，他不会在你的心中逗留太久，因为，你以后的心已塞满我的影子。”
面对他的狂妄，我只是淡然笑笑，没有回答。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他站在门口，手上还拿着两个沉重的超市购物袋。
“你买了什么？”
“你喜欢吃的菜、水果、零食。”
“是吗？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的？”
“我亲自向你的朋友证实过。”他的笑容有点不好意思。
“我还以为你会送花给我，这不是你一向追女孩的技俩？”
“我已经留意过你的屋里没有一个花瓶，认识你的人都说你对香水和鲜花会过敏。”
“你究竟向多少人打听过我的事？”
“不多，十三个。”
“你让那么多人知道，说明了你是一个机心很重的男人。”
“也说明，我陈明宇追定你了。”
“我说过，我无心再续一段感情，不要浪费你的时间在我身上。”
“要不要得由我决定，不是吗？”
“你要我讲多少次才明白？”他的肯定令我皱眉。
“你根本不需要明白，只要享受追求的快乐就行了。”
听了他蛮横的说词，我只能一旁翻翻白眼。
“小姐，你准备一整晚与我在门口就这样站着？”
“算了，不让你进来，还不是一样在这里呆着不走？”
“你知道就好！”他笑着跟我进屋。
他说我的厨艺好，喜欢在我这里吃饭，下班后总来接我一起去超市里买两人喜欢吃的菜，回来后，菜是他洗的，我煮，每次见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突然之间总会感到一丝幸福。
我跟他说：“当你吃腻了我这里的小菜时，请你告诉我，我从来就不会勉强别人的。而且你也可以不用这样，外面那么多的女子还盼着你呢！你一直呆在我这里，还不知伤了多少女子的心呢？”
他把削好皮的苹果递到我的面前。“在你这里，我找到了家的感觉，同时，我喜欢这样宠你。”
我没说话，一口咬下去的苹果，真甜！
二
电话几乎响烂了，可我动也不想动的躺在床上如死尸般，头有着炸开的痛，全身无力，一会发冷，一会发热，可能很快就要死了，死了倒好，不用再有噬心的痛。
浑浑噩噩地睡了一会，厅外传来了令人讨厌的门铃声、拍打声、叫喊声，好像是在叫我的名字。我爬起来，双脚发软，当我打开门时，看到陈明宇的表情似见了一只鬼般惶恐。
“天呀！你的脸像张纸般的白，不舒服？”
我烦燥地挥开他伸过来想摸我额头的手。“不用你管。”
“走！”他抓住我的手，拖着走。
“你干嘛了？”
“去看医生。”
“你放手，我不想去，我已经吃药了，很快就没事了。”
“你现在发高烧，看你这样子，随时会晕倒。”他似哄小孩子般的对我。“来，听话。”
“不，我不想去。”
他的眼里凝聚着危险的光芒，紧抿的嘴唇说明他在生气，下一秒中，他抱起我，大步地向外走去。
可能听到我杀猪般的叫声，他在笑，可恶的男人！
“好了，医生说，打了针，很快没事了。”
“没事？”我几乎要失控地向他狂吼：“如果你让医生把你的屁股当箭耙似的一针射中，你会没事？”
“来，我抱你。”
“滚开，不用你假好心。”
“女人，你最好现在住口，不然我在这里当众吻你。”
聪明如我，哪有出声之理？
他的脸上有着胜利的笑，抱起我往外走。
轻轻地把我放在车上，眼光依然锁在我的眼眸中。“其实我想你开口说话，好让我捉住这个理由吻你。”
我也用目光牢牢地锁住他，感到自己是多么需要温暖热切的拥吻，而我的唇在他的拇指下诱人地微张着，嘴上说的却是另一回事。“你想得美……”
话还没说完，他的唇，印在我干裂的唇上，在他的激吻下，我的血管扩张，心底突然涌起一股令人难以置信的冲动，我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是多么渴望他能吻我，从他身体传过来的温暖，我觉得好舒服，便伸出手圈住他。
直到两人不能喘气时，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我拼命找话说，免得他深沉的眸子盯着人发慌。“我们是不是就这样吻到天黑？”
“傻瓜。”他笑着用手把我的头发弄乱，将我一把揽到胸前，吻了吻我的额头才放开，然后开车，送我回家。
“吃药后，你睡一会，我煮好粥后叫你。”他把一杯水递到我的面前。
“你会煮粥？”
“你放心，本少爷是从来没有为任何人下厨，但为了你，我会尝试。你等着吧！”他帮我拉好被子，看着我闭上眼睛，他才出去。
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醒来的时候，床头的小灯已经开着，脑袋感到昏乱得乱成一团。
当我睁开眼睛时，感到有什么东西压在腿上，侧过头来看见和我躺在床的男人，他正搂着我，用嘴轻咬着我的耳朵，而我正缩在他的怀里，虽然彼此都身穿着衣服，但我仍然感觉到他温暖的皮肤，他的心跳急速，还有那深情的黑眸的望着我，在发出一种信息。
自己的心跳竟然比他跳得还厉害，这发现令我莫名地生气起来，我用力推开他，愤愤地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醒来。”他轻声低语，说话时的吐出来的热气令我的皮肤发痒，在来不及反抗之前，他的唇已经印下来掳获我，轻柔地强迫我张开嘴，再慢慢地、彻底地在我的嘴里游动、探索。
他的吻令我迷失，当他停下来的时候，他喘着气看着我，像黑夜中的星星的眼睛写满了迷惘。“雪茹，你想要吗？”
他的声音在控制激情下显得有点沙哑，我望着他那一双充满激情的眼睛，吻过我的唇还湿润着，看着他的脸就令我联想起许多事，曾经，我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一个人，全心全意地爱着他，可他呢？还不是一样的跟别的女人上床？眼前这个曾经有着无数的风流韵事的男人，将自己交给他？结局？不用想都知道！
突然间，仿似给一桶冰凉的冷水把我从燃烧的欲望中淋醒，我笑着，然后听到自己平静的语气：“我不想要。”
他挫败地叹口气放开我，起伏不定的胸膛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己的呼吸。
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只能好心的提醒他：“你要不要去一趟浴室？”
他笑着走下床。“快点穿上衣服，不然，等我回来，我不知道还控不控制到自己的。”
当他从浴室中出来时，我已坐在饭桌上吃着粥。
他坐在我的旁边，用毛巾擦擦头上的湿发，那双高深莫测的眼睛看着我。“雪茹，你明天有空吗？”
“有事吗？”我低着头，不看他，免得自己的心又要慌起来。
“你没有去过我家，不是吗？”
“是没去过。”
“想去吗？”
“不想！”
一句话，又看到他要翻白眼了。
“可我想带你去我住的地方，你去了，一定很喜欢。”
“没那必要吧？多我一个不多，你有那么多的女朋友，每个都去一次，地板都花了。”
“雪茹，你在害怕？”
“哈！我怕什么？”
“怕我霸王硬上弓？”
“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如果我想，你现在还在床上。”他温和的揶揄，话中带着轻笑：“我只是想给一样东西让你看看，然后你就会明白我的心。”
看着他意味深长的注视，使我感到他话里的另一层涵意。“什么东西那么神秘？”
“你来了，就知道了。”他故意卖关子。
“你不说，我不去。”
“你不来，我不说。”他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一下，“是关于你的。”
与我有关？去就去吧！我点头答应。
当陈明宇拉着我的手一踏进他那富丽堂皇的别墅的家门时，意外地见到凌霄。
当时，他背对着我坐在陈家那美丽的大小姐的身旁，我静静地看着陈明宇，突然感到阵强烈的烦燥，他是有意安排的，到此刻为止，他的用意我终于明白。
“喂，我想吃水果。”
听了大小姐的命令，凌霄马上像仆人般惶恐去帮她剥，心酸地回想一下，如果我当时与他结婚，角色恐怕是轮到我惶恐去待候他，现在风水轮流转，见他这样，心突然像被锋利的尖刀重重地割，不停地割，割到我想夺门而出。
看着他认真地剥，然后放在她娇艳的嘴里。
“笨蛋，你怎么不把核也给我去掉？”他的娇妻不满地对着他大声叫道。
可能听到背后关门的声音，他回头一望，惊愕地呆在那里，他的表情看起来像是遇见鬼一般，脸突然红一阵，白一阵，不好意思地站起来，而他的妻子也随着他的目光望过来，刚才蛮横的语态突变成甜美：“哥，你回来了？哟！这是谁呀？哥，是你的女朋友吗？真美！”
她热络的语气中总有讨厌的虚假，或许，凌霄就是爱她的虚假。
“如果你像她刚才那样命令我，我会将桌上的水果全塞进你的嘴里，看你把我怎么样？”我轻声在陈明宇的耳边说。
他笑了，热情地吻一下我的唇，
凌霄脸上的肌肉因强忍着而颤动，他在生气，还是觉得受侮辱？我与他的大舅交往刺痛了他？会认为我会为我们当年那段爱情而报复？
可能他就是这么想的。
趁没人时，他几乎冲到我面前：“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不是他？”
“他是我妻子的哥哥。”
“那又如何？”
“他知道我们以前的事？’
“你想让他知道吗？”
“该死的，你一定要回答我，我一生的幸福全在你的一句话。”
“是吗？刚才见到你惶恐地接受命令去剥水果时如此的幸福，我真为你感到高兴。”
“你……”他气到说不出话来，最后，他静静地盯我一会，他的嘴角抿得好紧，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过得好吗？”
我的声音冷淡像晶莹的冰块一样，“失恋的感觉就像让我走了一趟地狱，但现在，我重生了。”
“其实，我的心也在痛。”
“是吗？”我说这些话时，却感到如针锋刺般的痛彻心骨。“一切都过去了。”
“你们在谈什么？”陈明宇走过来用力握了我的腰一下，强调他的不高兴，但他嘴边却挂着笑容。
我笑了笑，深深地看了凌霄一眼，说：“我们在谈他的快乐婚姻生活，不是吗？”
那一天，在我眼中的凌霄一直坐立不安，他难受的表情在我的心里难受的仿如一个硬骨头卡在喉咙不上不下的。
于是，我早早就向陈明宇的家人道别，他坚持送我。
当我打开门的时候，陈明宇从背后抓住我的手，双眼直视我难看的脸。“我以为你会请我进去喝杯茶什么的！
摔开他的手，“我一直想跟你说，我不喜欢喝茶。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表情冷静地看着他，可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难过。
他的眉头紧锁，“你暗示什么？”
“你不是我想要的那杯茶。”
他的黑眸中闪着痛苦的光芒。“因为他？一个不值得你去爱的人，你又何须为他保留？”
在他的眼瞳中，我看到了自己冷漠如冰的样子，还有令人陌生的冷笑。“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的精心安排？”
“是的，我要你明白我的一番苦心。”
“苦心？你的用心良苦，我谢了。
他的脸色变了变，黑中有红，红中带青，他的脸色说明他在生气，非常地生气。他抓住我的肩膀，不让我作任何的挣扎。“我不这样做，你是不会接受我的。没错，我是有目的的，我就是让你看请楚凌霄老婆奴的嘴脸，让你明白那种男人不值得你留恋。”
“是吗？可是也让我看清楚了你的嘴脸。”我咄咄逼人地指责：“你就像一个想吃糖又吃不到而撒赖的孩子，如果你满足糖果的要求，下一秒就会忘记我。”
他挫败地放开我，“很好，你分析得不错。”
我冷笑着：“去找你下一个目标吧！”
“其实恋爱在我的心中就如旅游一样，那陌生的环境，总有着新奇的刺激，可在我的心中有一处梦中的仙境，我一直都想找到它，现在我已找到，想在那里建起房子，一辈子都在那里，你愿意陪我吗？”
我敏感地听出他恳求声音中的痛苦，但我只用冷漠的表情面对他。“我喜欢一个人生活。”
“那——再见！”他声音中的无奈，使我听了心酸，但我只是静静地盯着他，动也不动一下。
“再见！”
闪着淡淡的哀愁与寂寞的星空下，两人默默地分开，不是利益的冲突，也与爱不爱没关系，只是累了，不想再谈情说爱。
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闲时泡一壶人参乌龙茶，看着袅袅起舞青烟总会浮现一个人的脸，在我说不爱他的同时，爱上了茶，虽然我不知道他喜欢喝哪一种，至少现在这款我不讨厌，正如我对他一样，没他在一旁的日子却又难过又孤独。
凌霄曾来找过我，当时，他满面疲倦地问可不可以回到从前时，我微笑着告诉他，我们已回不到从前了
他苦涩地笑了笑：“当时，我以为娶了她，我可以少奋斗十年，但发觉失去你后，竟是那么的空虚。”
“一切都过去了。”
看着他孤独的背影，心底还是有着一丝心酸，但一想到陈明宇，我的心却有着撕开的痛，那一刻，我知道，我爱上那个有着一双高深莫测眼睛的男人。
不久，我听说凌霄离婚了，出了国，开始他的新生活。
陈明宇呢？我再也没有见到他和他的美丽标贴，听朋友们说，他总是很忙。我的脸上挂着平静的笑容，心底却涌上无尽的空虚。像上次失恋一样，把所有的意志集中到工作中，对我忘记伤痛有很大的助益，这段日子，我瘦了几斤，而且睡得不好，常常梦到陈明宇，而且不只一次从梦中惊醒，从今之后，深深的失落感在心底扎根。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放弃了本来属于我的爱情，我是不是放下该死的架子去找他？去告诉他，我爱他！可他会接受我这个拒绝他的女人吗？那天我那样地对他，他会拥我入怀吗？一想到这，我想哭，想尖叫，想找一个地方躲起来。
三
下班时经过一间茶店，才想起家里的茶叶已用光，一看到茶，就自然地想起他来，于是，我走了进去。
身边突然传来日思夜想的声音：“买来送人吗？”
他走得很近，胸膛贴着我裸露的手臂，他的体温不断地传到我的身上，我回头望进他那黑眸的水光中，突然之间感到一阵微眩，胸口塞满了甜蜜的喜悦，无数想说的话飞掠过脑海中，但牙缝中却说出一句平静的话：“不，自己喝！”
“你不是说不喜欢吗？”
“后来喜欢了，原来我一直不抗拒它。”
一听，他柔黑的眼神内突然跳跃着快乐的火花。“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我的心好像在喉咙里跳着，只能红着脸，低着头不敢仰望他。“你说呢？”
“如果你是指我们的事，女人，你听我说，请你看着我的眼睛。”他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强逼我直视他。“我想控诉你，想骂你，你害我这半年来一点也不好过，对其他女人也一点兴趣都没有，就是因为你带给我的伤害，可是现在见你比以前瘦了一圈的脸又不忍心，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
“吻我！
“我也是这么想！”
他低头吻住我笑开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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