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犹豫了一下,知道她不会接,还是打了,没接。换了一个卡,又打,也没接。
他叫她初四,她让他起的。
初见她时,他列举了她后天不可弥补的几个缺点:穿高跟鞋,比他高,缺点之一;穿衣服,比他沉,缺点之二……
到了马路口,见手里的电话,仍沉默若石,低头数着脚边飞驰的车轮,一声哨起,急的往前走,被举红旗的一把捞住,刚想急眼,一排车擦脸而过,原来是红灯。跟救命大姐,无头绪的唠了几句,又被她一声哨鸣,吹到了马路对面。
公交有点挤,挤得熟女没了曲线,胖子没了肚子,小偷没了下手的空隙。蒸笼上包子似的一车人粘在一起,动一下,全车动,挪一下,掉层皮。生怕把手伸进别人的兜,艰难的,小心翼翼的拿出手机,
他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我在终点等,你可以不来。"
昨晚,她忧忧的说,明天是七月,她想……她没说完,他没听完。
然后,就是早上。
他匆匆的到单位,把晚上贪黑弄好的素材放在桌上,说了一声,就又上了公交。
车上难得的空旷,坐在右手最后一排,他和她坐过的那个位置。她会一直的握着他的手,用蓝色的裙角遮着,乱乱地说着天的短,地的长。晨风乱着她的发,痒着他的脸,阳光照着她的脸,暖着他的眼,她的唇在阳光里待放。
“好看,”她看着窗外的一抹天色,
“好看,”他看着窗里的一抹蓝色。
他的手,搭着旁边空空的椅背,想着那蓝色的裙边的拉手。他知道她会在终点等他,只是不知道是她先到,还是他先到。
他先到了。
他给她发了第二条短信,“我到了。”
他笑意渐浓,想,她会在哪个方向走来。
她坐在单车的后座上,两只手环着他的腰,肩靠着他的背,一袭长发,若素描的画,散在他背上。手交叉着,在他腰前,象只白色的蝶。他的手,不时的离开车把,落在那只蝶上。
轻语与着清风在他耳边绕。
一小时过了。
他笑意渐起,想,她会藏在哪个角落,看他在等她。
她坐在床边,蓝色的心领丝衣,白色的衣领上迷离的眼,看着他拉着窗帘,蓝色的裙摆里纤长的腿,紧紧的闭着,躲着他来回的,被晕黄的灯拖着的影。
拽起她绞在一起的手,软软,湿湿,掌心贴着掌心,五指交叉,没一丝缝隙,另一手也如此,他把她的手,他的手,绕到她的背。她仰着头,一直的由着他,一直的看着他的眼,他俯下头,寻她的嘴唇,她躲着他的寻,他近些,她就退些,保持着能看清他的距离,一尺尺的近,一尺尺的退,直至,她仰在床上,他俯在她的身上,唇相遇了,软软的一触,象小时,尝的那块软糖。腾出一只手,伸进她的丝衣里,一边甩着她手的拌牵,一边在丝滑中摸索着那处柔软,探进了胸衣,盈盈一握,那粒樱红,转眼已突起在掌心。她仍看着他,脸赤红着,鼻息急促着,他抽出手,把她软软的身子抱到床里,脱着她帆布的鞋,她蓝色的裙,探身摆好她零乱的鞋,转回身,她已蜷在床头,仍迷离的看他,长长的腿蜷曲着,白色的袜,遮着脚。他贴着她,用唇触着她一直不曾离开他的眼,一只手缆着她的腰,一只手缠在她颈边,探进她长长的发,探得越深,她越柔软。
那朵蓝色的裙,在床边,零乱的盛开。
两小时过了。
他笑意渐落,想,她会一遍遍的看着他的短信,想着他的以往。
手里忽的一震,单位的电话,催他回去。
他给她发了第三条短信:我走了。
上车时,他一直的回头看……想,她的手会拽住他的手,在蓝色的裙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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