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末的天
像孙行者踢翻了
老君的炼丹炉
酷热的火焰如同
一场迅猛的瘟疫
席卷了每一处
它可以捕捉到的角落
时间正值亭午
铁架支撑下的施工场
被酷暑遗漏的小片阴凉
蒲草编织的席簟上
三三两两
歪歪斜斜躺着的
是这座城市文明的塑造者
黝黑的肤色,破烂的衣衫
还有被泥灰浇浊的双眼
在那装点堂皇的门面前
显得是如此的突兀
哦,朋友,请轻轻地
轻轻地,不要吵醒他们的梦
在那短暂的梦里飞舞着
家人亲切的呢语
和孩子纯真的笑声
穿梭喧嚣的车辆怎么能听的见
遮着太阳伞的行人怎么能听的见
但,一座座崛起的高楼
你该听的见啊
一页页谱写的文明
你该听的见啊
可是,为什么
古而近来,塑造者的命运
永远是
埃及金字塔下枉死的万万奴隶
是万里长城城墙里垛起的累累尸骨
而文明所记得地
只是法老的光辉和皇帝的荣耀
文明呵文明
所谓的文明剥去华丽的衣衫
和丰盈的血肉
剩余的
是塑造者枯槁的形骸
和默默无声的悲哀
只是你却不曾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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