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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想要软弱时总是拿酒当借口

时间:2012/10/28 作者: 竹无心 热度: 71587

  我知道,你的家就在对面,就在我静静地望着的窗前,那一排高楼,灯火璀璨,犹如一条群星闪烁的银河,横亘在你我之间……我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宿舍的窗前,望着那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的银河,静静地想你,想你……
  
  夜深了,我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体味着一盏盏的灯灭去,体味着星辰的陨落黑夜的死寂,体味着那无比的心痛在胸中纠结,沉积……我是如此的心疼,如此的想你,而你对这一切,依然毫不知情……我以为我放下了,我以为我将心找回来了,我就能释然了,不是说,一念除,万般皆自在吗?我如此成功彻底地消除了心中那不能有的妄念,将我遗失在你脚下的心,找回来了。我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地感受了一次短暂的如梦幻般的美好后,我决心,要将我的心,不着痕迹地从它被遗失的地方,找回来。我在淋漓尽致地放纵过自己心深处滋长蔓延的期盼后,毅然决然地决定,要把那颗轻易弄丢的心,轻轻悄悄地捡回来。当我清楚明白地感受到你不屑于捡,也根本就不可能捡我那轻易就丢出的心时,我是如此的庆幸,曾经的惶恐,怕你会在意那颗被我丢在你那里的心的惶恐,终于消逝了。我曾是如此的惶恐,因为,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那波澜不起的漠然下,掩藏的是怎样的一份不可触碰的软弱……我深切地知道,那份软弱,会让我在觉察到你哪怕一丝丝的在意,就会让一切一切的努力,功亏一篑。我庆幸地发现,你不在意,无论你是不愿在意还是不能在意,只要是你不在意,这就足够了,足够我庆幸了。庆幸的我却从未曾料到,那颗轻易被我弄丢后历尽千辛才找回来的心,已然支离破碎,如此的破碎,那破碎所带来的疼痛,从胸腔里四射而出,直抵四肢百骸。而我,在这沉寂的黑夜里,一动不动,固执地品味着这种深至骨髓的痛……你说这是缘,你可曾知道,这其实是一个劫。你当然不知道,因为,这只是我自己的劫,我自己一个人的劫,而你,阴差阳错地成了我命运中那根尖利的荆棘……
  
  你读过《荆棘鸟》吗?那是我最喜欢的一部小说,我曾读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可我始终没有记住,那个将爱掩藏了一生的女子,是谁。我只清楚地知道,荆棘鸟,那种羽毛象燃烧的火焰般鲜艳的小鸟,一生只歌唱一次。它从离开巢穴的那一刻起,就在执着地不停寻找最尖利的荆棘,当它终于如愿以偿地找到自己命运中的那根荆棘时,它便义无反顾地飞扑过去,让那钢针似的尖刺,贯穿它的心脏,鲜血携带着心那破碎的疼痛尽情地流淌,它就在流淌的疼痛中,放声歌唱,情恸苍穹,直达云霄,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一直都在想,它的心,疼吗?当被荆棘刺碎心脏,荆棘鸟,它的心,疼吗?一定是很疼的,一定犹如我此时的心,一样的疼。可如此心疼的它,如何能歌唱得如此的婉转悠扬,如此的,凄美动人,难道只是为了宣称,为了向这个世界,向整个苍穹,宣称。我的心也是如此的疼,在这沉寂的黑夜里,悄然而碎裂地疼,而我,却不能宣称,不是不敢,是不能,不能……
  
  我从未曾试图想要去忘掉你,我知道这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我也不想刻意地去想起你,想你于我来说,早就已经是心不由己;我也不想逃避这种支离破碎的痛,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会逃避问题的人;更何况,疼痛,能让我的心,更加清明;有颗清明的心,我才能够直面我自己,只有直面了自己,当有一天,你我真的相遇,真的面对面地四目相对的时候,我才能够真正地做到,不再移开我的视线,我才能够真正地做到,心如止水,不起一丝涟漪……我沿着记忆的轮辄,我体味着如春蚕蜕变般无声无息的疼痛,试图从那段梦幻般真实的转瞬即逝的时光里,追根溯源……
  
  所有的这一切,到底是何时如何开始的,我至今都一无所知。我的生活中鲜有应酬,我通常也不会去参加这样的饭局。那天,却因为行程安排的原因去了。这样的场合对我来说是一种新奇,几乎是从未有过的新奇,围桌而坐的人都是那么的健谈,那么的有趣,尽管其中仅只有2人是我所熟悉的,我还是觉得愉悦而新奇。在不熟悉的人群里,我通常都保持着静默。我就这样满怀新奇、安静而愉悦地听着桌上的人谈着一个又一个趣闻轶事,不懂如何逢迎和如何婉言拒绝的我,时不时地在新奇的趣事中被人劝进去一杯酒。我杯里总是不知何时就会被人添上酒。而你是何时来的,我一点儿也不知道。我丝毫未曾觉察到左手边的空位上,什么时候就突然坐上了人。似乎饭局已经进行了很久了,几乎都接近尾声了。突然感觉有人在往我的酒杯里添酒,下意识地一回头,我就这样猝然地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看着我,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甚至不能确定你是在看我,极有可能那是我一瞬间的错觉。有一丝几不可查的羞涩和慌乱划过我的心头,我迅速地回转头,然后继续被桌上的话题而深深吸引。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就那一眼,或许你在看任何一个人的时候,都是那样的眼神的一眼,一眼而已,就让我,把心丢了……我把自己的心丢了。一直以来我都是如此的自信如此的掌控自如,以至于丢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将心丢了;丢的时候,我甚至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丢的时候,我还以为我的心一直都踏实地在我的胸腔里,连急促而短暂的波动,都未曾出现过。我的潜意识在我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支配着我,不再将目光越过你的下巴之上。我也因此注意到,你的脖子上,用黑色或褐色的绳子挂着个什么东西,我突然很想知道,那个被你护在心口的东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宝贝。我依旧如此好奇,好奇的我却不知道,你的那一眼,一眼,就一眼而已,让我从此,万劫不复……而你却说:我们的相遇,是缘。你说,那天早上,来迟的你刚坐下,一眼就在满屋子密密集集的人群中,看到了我,你说你几乎一整天都在看我,是我,让你手中处理的事务,频频出错……一整天,一整天呀,可我真的一点也未曾觉察到,有目光在我的身上停驻。每次,我总是专心致志地处理自己手中的工作,专心致志的我,每次都感觉不到满屋子聚集的人,我仅仅是在必要的时候,才和身边同组的人进行简短的交流,也正因如此,我年年来参加这种集中处理的工作,我却始终只认得同组的这三两人而已。更何况,你我本不同组,你我还是第一次同时出现在同一间屋子里,我又如何能知道,我一大早就招惹了你……你看,一直以来,你的叙述中,用的都是“我们”,尽管你总是让我独自一个人在体味;而我,总是说“你我”,即便心深处有无论如何也抹不去的期盼,有不舍,有妄念……
  
  饭局上有几个人陆续地走了,留下几个人依旧气氛热闹地喝酒聊天。整个过程中,我几乎都在倾听,很少说话。我一直以为,静默的我是那种在局中完全被忽略的人,却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开始,素面朝天始终静默的我,却成为了桌上的焦点——大家都说,好几年来,这一年两度的集中事务处理,我每次都是来去匆匆,从来没留下来跟大家一起吃过饭,这次终于留下来了,一定得好好地把我陪高兴了。因此,要去KTV。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饭局结束后都是要去KTV的,我也没真正去过KTV,我一直都在自由自在地,无比知足地过着我那单一而平顺的生活,偶有一两次被拉去,也是呆了不到五分钟就离开了,因为,我根本就不会唱歌。我就这样懵懂地被拉到了附近的一家KTV,进了一个小小的包间。你似乎没有和我们一道去KTV,刚进小包间时还是很明亮的灯光,一小群人里,没有你。可后来什么时候你好像又来了,我十分的不确定,因为从撞进你那深潭似的眼眸里之后,我就刻意地再也未去看任何一个人的眼睛,我未去看任何人的眼睛,因此我也就不能确切地知道,那几个本就不熟识的人,都是谁。不会唱歌的我,依旧满怀新奇满心愉悦地一边听着一个又一个人唱歌,一边偷偷奋力地吃着果盘里我爱吃的水果,其间总有人来跟我喝酒,我总是小小地抿一口,跟我喝酒的人都不在乎我喝多少。即便如此,我似乎又被劝进去了将近2瓶酒——这是后来听你说的,你还告诉我,我在吃饭的时候就已经喝了2瓶了,你弯着眼眉扬着嘴角轻松愉悦地跟我说:对坐在我旁边的人喝了多少酒,我还是很清楚的。我喝了多少我真的不知道,其实,我几乎从未曾像这样在外面喝过酒,我很少很少喝酒的,因此,我也从来不知道我到底能喝多少酒。那晚我的酒都是桌上的人倒的。不过看来我似乎还是比较能喝的。因为在KTV时,突然又有人说,我也不唱歌,在KTV还是不能把我陪好,所以不能唱歌了,得去吃烧烤。于是,一行人又离开KTV去吃烧烤……
  
  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晚上为什么就非得把我陪好了才行,我也一直没弄明白,怎么样才叫把我陪好了,是不是酒,能到让人察觉不出,自己心中可能一直都存在但一直以来都被掩藏的软弱的时候,就叫陪好了,是不是到了一个人,不懂得如何设防的时候,就算是,陪好了。我还来不及细细地思索我在将心丢了后才知道去思索的疑惑,就被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拉着,让我什么都不用问,跟着走就行了。于是,我又一次地上了出租车,来到了一个露天的烧烤店。同行的人似乎又少了一两个,剩下的人中,除了另外两个与你同样我所不熟悉的外,还有两个我所熟识的,而你,这次肯定没有跟我们一起走。露天烧烤桌上,几个人不再像在KTV那样不再在乎我是否喝酒或喝多少了,全都不约而同地一致致力于跟我喝酒。桌上没有你,肯定没有你,而我被这四个人各种让我喝酒的那明显牵强得可笑的理由弄得乐不可支,也不得不又喝了好几杯酒。头似乎有点晕,微晕的我一抬头,突然发现,你正从路的对面走过来了,像先前的饭局一样,你又一次姗姗来迟——你好像总是姗姗来迟。我不明白你为何会来,为何现在才来,为何明明早已经消失了的你怎么又出现了,而且还走过来,坐在了我的正对面。我的心突然就不受控制地撞击着胸腔,我告诉自己,不能再看你的眼,可心里有个声音却在说:再看一眼他的眼。别再看他的眼,再看一眼他的眼,别再看,再看一眼……我就在自己莫名其妙的矛盾中低垂着眼帘,更加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众人的劝酒……再看一眼,别再看,再看一眼——而我,总不能总是低着头,胸中矛盾澎湃的我决定侧身而坐,可猛地侧身一抬头,却发现你不知何时,正远远地站在那烧烤店门口,远远地,一动不动地,手扶着门框,似乎预进门,却不知何故停在门旁,一动不动地,微眯着双眼,又用那种深不见底的眼眸,盯着我,盯着我。这次绝对不是我的错觉,你就是在看着我,就是用那样的眼神,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神,定定地看着我,而我,就这样愣愣地望进你的深潭,再也挪不开我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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