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过双休日,因为这意味着不仅要承受太多的家务,主要是还得要经受两个孩子的骚扰。
星期六,我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个一尘不染,还洗了所有人的衣服,鞋袜,包括床单,被罩,枕巾等等,统统都在我的清洗之列。其实,两个孩子不喜欢我这么大规模的大扫除,因为完事之后,我总是会呵斥他们不准碰这,不准摸那。他们喜欢凌乱,犹如猪窝狗窝的环境。
折腾完之后,我已累得精疲力尽,晚饭草草吃了点就躺下了。本想星期天好好休息一天呢,没想到,刚刚六点两个孩子就醒了,在我耳朵前吵吵闹闹。也不知道他们怎么那么大的精神头,天天都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过度。我用被子蒙住脑袋不理他们,可乐乐竟然用手捏我鼻子,还用小纸卷在我耳朵里塞。忍无可忍,我大喊一声:“一二三,都给我滚!”
他们连滚带爬都跑开了,可我也没了睡意,穿好衣服出来,发现安安正跟隔壁三个小伙子轮流下围棋。大战几个回合之后,隔壁的小伙子对我说:“姐,你们家安安真是了不得呢,把我们三个打了个落花流水,片甲不留。”“是吗?”我也表示惊讶。说真的,我都不知道安安啥时候学会的下围棋。只知道那时候我们生意太忙,顾不上他,他经常带着乐乐看隔壁烟酒店老板他们下象棋,然后对我说:“妈妈,给我们买一副象棋吧,我跟乐乐玩。”反正也不贵,就花了五块钱给他买了一副。后来,隔壁烟酒店老板对我说:“你们家俩孩子玩象棋玩得头头是道呢。”自此后,没人陪烟酒店老板玩时,他就喊安安乐乐跟他玩。我知道他们会玩跳棋,五子棋,至于这围棋他们也没要过,我家也没买过,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的。
安安跟我在一起的时间短,那时候父母身体不好,我一年至少要有半年带着乐乐在老家照看父母。跟我分开的时间长了,就感觉他不如乐乐跟我亲,从来不像乐乐那样跟我说说心里话。每次我让他干什么他也不肯听,所以我总是粗暴地训斥他,对他进行武力征服。想让他干嘛的时候就会用他喜欢的东西来威胁他,比如说:“快去,不去不准玩电脑。”或者说“不听话不准看电视。”他就会乖乖就范。可乐乐不行,乐乐会说“不玩就不玩!”或者说“不看就不看,谁怕谁?”没办法,就得跟乐乐来软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来进行说服教育。
有时候,实在气急败坏时,我也会破口大骂,乐乐总会拿手机给我拍上照,录上音,然后播放给我看,威胁我说再骂就给我传到网上去,让我的网友们都看看我的真实面目。还给录像拟了题目叫《老妈发飙,河东狮吼》而安安不敢,他怕我训他。
虽说他俩一般大,可小时候,乐乐比较娇气,胃口不好,吃完东西不能受刺激,否则就会完全吐出来,所以我抱乐乐的时候多,安安则由老公来带。每次乐乐一睡着,安安就跑过来说:“妈妈,乐乐睡着了,抱抱安安吧。”
两个孩子的衣服鞋袜都是一样的,我都分不出谁的是谁的,可他们总能分得出来,偶尔我给他们穿错的时候,他们会说“这不是我的。”有一次,我看见乐乐用画笔在衣服上划道道,就训斥他,他偷偷对我说:“妈妈,你不知道这衣服是安安的,今天他起得早把我的先穿上了。”安安发现后没心没肺的笑了,一点都没在意衣服上的画笔印记,我还怕他会因此迁怒于我呢。他总是这样大大咧咧,每次去上学时,也是小乐乐在后面追着问他:“安安,你带公交卡了吗?你带钥匙了吗?你带水了吗?”每次放学回家后,也是乐乐跟我汇报安安的不良行为,比如作业做的不好,比如跟女孩子玩了,比如被老师训了,等等,可安安总是满不在乎。给老师打电话过去,老师说,其实安安比乐乐还要聪明,可就是太顽皮,不踏实。
前两年,隔壁烟酒店的小女孩跟我说:“阿姨,你知道吗?安安会骑自行车了。”我心想,怎么可能呢?他从来也没摸过那玩意,我们生意忙也没让他学过,再说家里也没自行车啊。“是真的,阿姨,我学的时候他跟着我,我累了,他就帮我推着车子,结果,他就能骑上去了。不信,你看。”“来,安安,你骑给你妈妈看看。”小女孩把自行车给了安安。安安不慌不忙将腿先叉上去,轻轻一抬屁股,果不其然就骑跑了。
去年,因为生意上的原因,我不得不独自一人跑好多地方,暑假两个孩子在老家,听说我一个人去了另外一座城市,我听母亲说安安一夜也没睡觉守着电话等我平安到达的消息。而我因为到达那里时太晚了,不忍心打扰他们就没有给他们通电话。第二天一打过去,就听到了安安的声音:“妈妈,你可是到了呀,我们都急死了,害怕你会丢掉呢。”很明显他还带着哭腔。我可爱的孩子,他知道我是路痴的。无论我离开他有多长时间,我离他有多远,我知道他的心跟我是相通的。
我们偶尔也经常在一起打打闹闹,有时我总是喜欢故意把他们弄哭。比如,我会紧紧地搂住他们,比如,我还会亲着亲着就咬他们。甚至,我还会在他们面前耍赖,撒娇,跟他们抢着吃零食。妈妈总是说:“唉!这是什么疯妈妈呀。永远也长不大。”我说,我在帮未来的儿媳妇调教高智商,高情商的老公呢。我总是抱怨老公没有情调,所以,我不能容忍两个孩子随他的性格。每当我们吵架的时候,安安乐乐都会当调解员,给老公出主意,让他如何将功补过,来请求我的谅解。还提醒他,情人节别忘了给我买玫瑰花。可老公总是烂泥扶不到墙上拒绝这样的和解,不肯接受善意的提醒。幸亏,上帝赐给了我两个儿子,让他们来陪我,以致于我不会孤独与寂寞。
乐乐从来不肯给安安叫哥哥,我对安安说:“如果他再喊你的名字,你就别理他了。”“那你也是喊我名字啊,我怎么还理你呢?”哎呀,哪儿跟哪儿啊,真是不懂好歹。有时候,他也经常会哄乐乐,煽动乐乐跟我提一些不合理的要求,比如晚上要吃糖,比如玩游戏要求延长时间。有时候他还会对乐乐说:“要不是我带你一起出生,早就把你给计划掉了。”好像乐乐的诞生跟他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似的。
别看两个孩子人不大,交际圈不小,每个礼拜都会有几小朋友给他们打电话,比我业务还繁忙呢。无论在哪里住,邻居们都会很喜欢他们,每次给了他们吃的东西,他们都会特意剩下一点拿回家来让我看看。
他们知道,如果我真生了气,就不会大吵大闹了,反而会沉默不语。这时,他们就会小心翼翼,探头探脑的跟在我身后,给我剥个橘子或者拿个香蕉试图哄我开心。我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多么称职的妈妈,可我却拥有了两个如此可爱的孩子。每当此时,我都想大声地唱“亲亲我的宝贝,我要越过高山,寻找那已失踪的太阳,寻找那已失踪的月亮。亲亲的我的宝贝,我要越过海洋,寻找那已失踪的彩虹,抓住瞬间失踪的流星,我要飞到无尽的夜空,摘颗星星作你的玩具,我要亲手触摸那月亮,还在上面写你的名字,最后还要平安回来,回来告诉你那一切,亲亲我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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