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母亲打电话责备我有多日未跟家里报平安,我在电话这端挂完后竟失声哭了。
离开故乡,我已记不清到底是多久前的事情。望着镜子前日渐消瘦的身体,恍惚的眼神,以及整日与文字为伴的生活。我不知道我怎样向父母开口过的如何。我不担心我在他们面前失去了姿态,我不怕失去他们,我不会害怕父母看到这样的我会离开。我在他们面前活得很真实。可是,我经历过的感情的幸福,抑或折磨,痛苦,我甚至无法说出口。我不愿提起,更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低头在电话这头说我过的很好,在面对父母提及找女朋友时,转移话题,扮傻撒娇。我的痛苦我早已习惯,今后的路,还有很长,我不愿父母在承受如此大的刺激日夜如年,看着我会心酸,会流泪。我只想满怀自私地孤独一个人。我这一卑微轻贱之人,真不知道还能够为我的父母做些什么,我苦思冥想剩下的只有让他们去相信我过的很好,让他们欣慰,更温暖他们的心。
如今,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在家的日子也越来越短。很多时候我不愿回家的理由,是在告别故乡的时刻不忍心去看父母的背影,更承受不住他们不舍得,不放心,甚至放不下的目送。这一辈子,在我的生命里,我唯一羁绊的是每日里为我将来生计打算的,多少个夜露凝重却仍旧忙活在田间的父亲,却在鸡未打鸣的夜色中赶早起床,洗衣,做饭,忙活的母亲。在这座城市生活的这么久,在现实里努力挣扎之后,我才渐渐明白,这个世界里,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像父母一样,爱我如生命。
只是最珍贵的,往往是回不去了。
只是,每当夜深,或者人群汹涌里我会去渴望有人微笑着把我抱起来,让我去相信我有着世上的关爱。偶尔还会想起曾经的过往,会在听完一首歌,看完一场电影之后,双手抱着膝盖痛哭流涕。我明告诫自己要放手却仍是放不下,总会满怀着希望去等待不可能的发生。城市里,喧闹中,将自己的孤独扩大,将自己陷入永无止境的黑雾中徘徊着。在这茫茫人海的城市里生活着,我更怀念那段年少的时光。
尽管,这么多年来,仍是一个人。
看着窗外的学校,成群而归的学生相互打闹,在路边的小吃街头幸福地撅着奶糖,抑或躲在父母的身后嘟弩着心中一直想要的布娃娃。这些悲喜,指引着他们生命的茫茫路途,带着他们或笑,或撒娇,然后会在听着小王子,灰姑娘的故事里甜蜜睡去。
只是属于我的过去,再也回不来。
我会去怀念母亲在那晚冬日里在雪地上哭泣着寻我的泪眼,父亲在发生事故的时候,转身护着我的弱小身体,还有那些年父母在游乐场陪着我笑,我闹。所有美好愉悦的我都存在脑海里,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切,我也久久难以忘怀。就如,母亲在我生日的当天从远方给我捎来一件亲自编织的毛衣,附加着一份信,“天冷了,记得加衣。”
后来,有人说,
人生是不可能没有什么遗憾,所以我也不该去抱怨什么。未来这一切也是不可预知,我能做的只是面对,然后活下去。就像有时得到,有时又得不到,更至得到去失去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