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孤独 在二十岁这天 我勉强吞下一碗长寿面 挑着面汤 用手抵住额头 想我的以后:明天 二十岁要经过一次完整的爆破 来动摇我的决心 我把引线攥紧 想 要从哪里引爆 才不至于 炸平我的未来 我知道从来 那些坦露无遗的 无疑都是废墟 只有藏在坎坷中的 才称的上是生活 奔三已经开始 所有的朋友这样祝贺 我看见了空中的烟花 盛开在蜃楼海市 一如我童年和少年的岁月 ----美丽 转瞬即逝 2 悲哀啊!我在二十岁这样 老成地想着 浑浑噩噩中 孤独才过去四分之一 而剩余的 是否要叫做熬过去? 坐在朋友们中间 我不的不这样意识 朋友那么多 孤独并不能消失 就像 一条鱼游在那么多的水中 并不代表鱼不孤寂 干杯!我举起岁月 或者说是空气 在二十岁这天 强迫把自己灌醉 我能清楚地看到我自己的前路 千百个我自己 踽踽于崎岖的路途 在那里 一群我躺着 另外一群在学着站立 3 我不愿倒下 沉沦于预言中的注定 然而生活不允许 如同 飓风一定得拼命撕扯 才会让它自己快意 这样的世界 不像我想像中的单纯 崎岖的路途穿行于茫茫大地 在也 无法用视野来衡量距离 而跌跌撞撞总不同于卑躬屈膝 我把自己摔进淤泥 企图用这种方式来逃避洁净 此时 时间在我面前立起 它变成一条响尾蛇 尾巴噼啪作声 "你就是要圆滑 才能躲开荆棘!" 说完 它冷笑着远离 我在淤泥中沉思了很久 才记起蛇的定义:冷血,无情无义. 4 半夜里我带着冷汗苏醒 抚着胀痛的头自言自语: "我该在哪一刻喝酒 才能真正地沉醉?" 我记起我离奇的梦 却感觉不到醉意 我从来没有过那没清醒 思路有那么清晰 然后我听见隔壁响起川剧 唱者正徘徊在高音区 他显然没有选择好戏曲 以至在高潮时戛然而止 为此我不得不调换位置 以便活得想别人的二十岁 用一种 狂妄来掩饰无知和幼稚 为此我不得不调换位置 5 我翻开桌头的日记 试图 用橡皮檫和胶水改变过去 而那些被遗落在回忆中的 渴望向上的 早就已经习惯尘世的迷离 悲哀啊!二十岁的我再次叹息 我敲着有些臃胀的腰椎 用疲倦证明我已经尽力 并且 没有放弃 而后才对隔壁的高音慢慢熟悉: 那首先要是一种生活 如同我的二十岁 高潮刚刚来临 向着三十迈进 而后渐渐地降成一长串的颤音 二十岁 我自己明白 这是其次 激流中即使不想前进 也得努力划桨 以便保持处于原地 而原地打转 无一例外地要制造旋涡 6 生活总要将一些东西抛弃 比如黑发和知己 日记和回忆----不同于 挣扎在逃亡中的,和融入黑暗的 一样 茫然无知`````` 这么多的答案蜂拥而至 以至于 让我 和我们 都在一时间措手不及 只是多年守侯的结果 已无法在辨别真伪 远行的朋友在路上询问 他和时间一样 习惯于前行和站立: "累了!醉了!睡了!醒了! 昨天哪里去了?" 昨天?我再一次敲打着身体 开始 苦笑着审视生活的真谛 发现三十年后我一定会说: 答案就是我自己. 7 我在黑夜中哑然流泪 我开始明白 如同一场有预见的川剧 长辈会一个个离开 我我也将渐渐老去 而越来越多的少年正热衷于流行歌曲`````` 我不想挣扎 然而也不愿坐以待毙 我还得继续努力 才能 不想矜持的小女孩 戒掉零食来宣布自己的二十岁 而我隔壁的高音 也告诉我要怎样选择生活 才不至于像梦里那样的我: 躺着 或者学习站立 才不至于 被痛苦的母亲 重新扼杀与温婉的爱抚与催眠曲 只能看到 早年默默耕种的农夫 正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犁好的土地 8 没一个故事都有一个结局 比如我的二十岁 如同每一种故事的梗概 生活只是填充的素材 而戏里戏外的生活都正趋于传奇 生活总是这样 要让你沉醉 清醒 而后逃离 只是每一次选择 都仅能陷入另外一种比喻 我不愿对此加以解释 毕竟清醒的我 也许正以另一种方式迷醉 虽然沉醉与否并不关系到梦与现实的距离 我睁开慵懒的双眼 看到 终于有人在一场故事的结尾 带头鼓掌 终于 在寻找了许久之后 我还是决定 把自己融入崎岖 否则我 更愿意在人海中浮起 仿佛缺氧的鱼. 2005.8.28--1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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