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楼居士
与妻子时常谈起生育问题,妻子说,再度生养是可以的,就是那分娩的疼痛是太刻骨铭心了,真的无论什么疼都无法相及并论。我无法感受妻子所言,但是我看见过妻临盆时的挣扎和喊叫,或许这是男人永远没有机会感受的,但是可以用来感恩母亲生养儿女的艰辛。
母亲经受过一阵接着一阵的分娩的疼痛后,将她的孩子带到这个世上。一声接着一声地啼哭,宣示着生命的开始。啼哭剪断了分娩的疼痛,旋即换成了无限的期许和疼爱。
母亲分娩时的疼痛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是一种难以名状的,这种疼深植于她的骨子里至死也不曾召示与儿女。随着婴儿的渐渐长大,疼痛变成了无尽的关爱和呵护,变成了飞舞在天空的纸鸢的线,一头系在心尖儿上,一种隐约的疼爱。“儿行千里母担忧”、“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很容易理解的诗句,却很难体会到此间的真切。昏暗灯光下,夜深人静之时,银针在母亲手中游走,布块层叠的是母亲对生活的理解,细密针脚连接的是母亲的叮咛,这此都在日后变成了节俭和唠叨。柴米油盐酱醋茶浸染了母亲的韶华,结霜的鬓发照亮了儿女的前程。棃杖扶着瘦小的身躯等候在巷口飞来的燕只,不再叫喳的屋檐下只剩下了慵懒的猫狗守着那门户。朝阳西下,繁花秋叶,夏水冬雪,不再串响母亲千遍万遍的呼唤。疼痛焕化的牵挂纵隔千山万水也能寻到孩儿的身形。每次滑落的针剪都会唤起对儿女的猜想。
母亲是海,母亲是大地。海上升明月那是游走的儿女,禾苗争莠那是成长的植株。母亲的疼痛是水,以各种形式存在着,它是儿女的赞美的拟物。涓涓山间小溪那是母亲的平凡与微小;磅礴的大河是母亲的大度与奔放;波澜壮阔的大海是母亲的深厚与宽容。
年迈的母亲是月亮光下干涸的河床,多少光华流逝;年迈的母亲是艳阳下光光的卵石,多少楞角消逝;年迈的母亲是海边的暗礁,多少理想腐逝。然而母亲还在等候,季雨,山洪,海浪。天边的雁阵,天上的云彩,还有近处的鸡鸣狗叫是陪伴母亲的童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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