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张春桥坐在藤椅里,双手放在胸前,听胡绳说话。他的头梳得溜光,着灰色中山装,别一枚飘亮的微章,那是阿尔巴尼亚党政代表团访问上海时,赠送给他的礼物。他好长时间都没说话,脸上毫无表情。
胡绳讲完后,问他:“春桥同志,彭真同志希望听你的意见。”
“很抱歉,我们还没有开会研究,还说不上什么打算。”张春桥终于说了一句话。
“那你看了文件的想法呢?”
“我还没顾得思索,这一段时间很忙。”
“彭真让我传达的话,你们将采取什么态度?”
“需要碰碰头。”张春桥的脸色黄了,“请你转告彭真同志,我们将严肃认真地对待他的意见。”
“不过,我要提醒你,【汇报提纲】的意见不仅是五人小组的了,而且是政治局的意见,也是党中央的意见。”
张春桥的眼睛睁大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对党中央和毛主席的决定,从来是无条件服从在,至于对【海瑞罢官】的批判,如果事实证明是我们错了,我们愿意检讨。”
胡绳起身告辞,张春桥彬彬有礼地把他送到楼下,直到秘书陪他进了轿车,张春桥招了招手,才返身上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