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热烈欢迎他反戈一击。
有人愤慨地遣责他背叛。
有人鄙视地断定他假造反。
他原来以为他造反之后可以摆脱困境,想不到,他又陷入了更为复杂的旋涡之中。
一造反派组织在批斗荣高棠时,也把他楸上台去陪斗。造反派们给他挂上黑牌子,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现行反革命!
他愣住了:我连个象样的错误都没有犯过,怎么一下子变成了反革命了呢?
有人揭发说,他咒骂红卫兵象宪兵,还胡说“红卫兵剪人家头发,为什么不去剪伟大领袖毛主席的。”简直狗胆包天!
他不认,看押他的人要他低头,他不肯低。四条粗胳膊就把他的脑袋往地上按。
造反派头头指着他大喊:“请革命同志们看看,死保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荣高棠的是什么货色,就是庄则栋这样的现行反革命——”
庄则栋从荣誉的顶峰上跌下来了。
一九六八年一月二十日,庄则栋与中央音乐学院的鲍惠芹结婚了。可是,这对新婚夫妇还没有过上几个月的平安日子,有一天,几个彪形大汉又把庄则栋押走了。他被剃了光头,衣服后背缝了块破布,写着“现行反革命”几个黑字。每天,不是拉去游斗,就是坐下来写检查,稍不留神棍棒就朝脸上打来,打得鼻青脸肿。有人还扬言要废了他的右手,看他还能不能夺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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