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混乱的局面,中央决定,组织各省市、各地群众组织负责人到北京,参加中央举办的毛泽东思想学习班,各自斗私批修,消除派性,促进革命大联合。
一九六八年初的一天,中央文革发出通知,要临夏三派代表到北京参加毛泽东思想学习班,参加学习班的还有临夏军分区司令员、政委、各县武装部部长、政委以及驻军领导。为此,中央文革派出飞机,到临海市接送三派代表。
赴京那天,由于各派之间对立情绪很大,各派据点错综林里,到处是检查站和路障,交通堵塞,从总部到机场几公里的路程,却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那是因为复杂的原因,使他们几经改变从总部到机场的路线。结果,当天晚上,才飞到北京。
当晚,总参谋长黄永胜接见临夏代表团,一开始,他就狠狠地批评了临夏代表团一顿:“中央文革派飞机到临夏去接你们,是关心你们,但却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你们才来,简直比当年三顾茅庐还难,你们是怎么搞的?还要不要听中央的领导?”
虽说是学习班,但谁都清楚,这是临夏地区三大派在北京谈判,排除矛盾,消除派性,准备进行大联合,为建立革命委员会作好准备。
临夏三大派的头头都住在解放军政治学院里。开始,他们各自居住一方,在头头之间,尽管是老同学、老同事,都很熟悉,但见面时却互相不打招呼,怒目相对,对立情绪特别大。
几天后,军分区司令员宣布:重新调整住房,各派头头参差居住。大联总一把手郭大章跟革造会总指挥陈同川被安排同房居住。秦锐被安排跟杨春同居一室。杨春是临夏赫赫有名的临夏红造总头头,原是临夏教师进修学校的教师。同宿的第一天,冤家相见虽然也勉强打个招呼,但心里憋得难受,一句话都没多讲。
参加学习班的人很多,各省市各派群众代表都有,开饭时大家都得排队进饭堂。那些大大小小的军区军分区司令员政委们,也得规规矩矩地排队,在饭堂大门大开之前,人们得乖乖地等着。
可是,有些人就是不安分,一些省市的造反派头头,乘着这个时间大搞派性,在那里大喊大叫:“打倒某某老谭!”然后就将写着“打倒某某老谭”的高帽子套在他们所在军区司令员政委的头上,弄得那些司令员和政委们非常狼狈。后来中央文革马上派人给制止了。
按照毛主席的最高指示,在学习班里,这些造反派头头的主要任务是斗私批修,各自多作自我批评。有时以“派”为学习单位,一边学习,斗私批修,一边做自我批评,有时大会发言,有时自学,有时个别谈话。
在大会发言中,大联总一把手主动讲武斗时的一个“军事行动”:我们曾组织几人的敢死队,准备带上上百公斤的炸药,从大化路的地下水沟爬到金钟戏院底下,想将革造会的指挥部一下子炸平,但考虑到里面还有不少的无辜群众,最后放弃这个行动计划。革造会的头头听了大吓一跳,身冒冷汗。
临夏虽在边陲,离北京又远,但在学习班里却创造了个奇迹:在大会上不仅动口,而且还动了手。在关于谁是造反派,谁是保守派的问题上,双方争得不可开交,结果闹了起来,就动手打架,轰动了整个学习班,成了典型。
经过半个多月的学习、反省,大家都在进步,都愿意紧跟毛主席的伟大战略布署,消除矛盾,实现革命的大联合,派性也慢慢地消融。跟秦锐同房的杨春,夜里睡觉主动地帮他盖被子,两人之间的交流也慢慢地多起来,主动检查自己的错误和缺点。就这样,临夏地区的大联合,虽然在名额上还有些争吵,但大方向一致,最终签订了协议。
一九六八年二月八日,毛主席接见来自全国各地的中央毛泽东思想学习班学员。临夏的学员被安排在前面。当毛主席、林彪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登上主席台时,全场欢声雷动,高呼“毛主席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
回到驻地,学员们兴奋地在广场上唱歌、跳舞。他们十分动情地唱起“敬爱的毛主席,我们心中的红太阳——”那个晚上,临夏军分区司令员、副政委也跟大家载歌载舞。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