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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者(叙事诗)

时间:2025/3/12 作者: 王笑 热度: 97
  有一个年轻而文静羞涩的
  男孩
  孤独而又安静地坐在
  课堂
  听讲
  教室里沒有朋友
  孤单得如同一只离群的
  小乌
  贫穷
  是陪伴他的
  书包
  他只能如饥似渴地读书
  挣扎
  摆脱命运的
  羁绊
  总想有一天飞得更高
  教室里也有一个优雅美丽的
  女孩
  也坐在课堂上
  读书
  听讲
  她忘记了袊持
  喜欢
  蹦跳
  不仅是貌美如花
  还是公认的
  班花
  校花
  她纤纤如玉的
  细手
  却有很大的力量
  牵过的
  人
  都要被她的
  小手
  融化
  偶然间女孩纤纤细手
  牵住了男孩冰冷的
  手
  去了那召唤他们的
  战场
  胆却的
  男孩
  从此就有了神勇的
  力量
  一同見证了
  惊涛骇浪的
  残暴
  当女孩惊恐万状地目啫
  男孩被警棍雨点般落下
  皮开肉绽
  血肉模糊
  刻骨铭心地记下
  女孩牵手男孩去的笫一次
  抗争
  落幕
  从那以后男孩就开始了
  亡命天涯
  躲藏
  流浪
  寻找生命安放的
  窝巢
  问余生是否还能看见
  曙光
  从此女孩見不到男孩
  只有隔空相望
  思念成了她流的
  泪水
  把桌案上的
  信箋
  浸湿
  情真意切的
  牵挂
  犹如是噩梦
  缠绕
  鸿雁捎不来书信
  邮差破自行車铃铛不响
  女孩只有独守空房
  独自流泪
  暗自悲伤
  惆怅
  问男孩去了何方
  何时又能才見到他
  该不是噩梦一场
  男孩一路流浪
  躲过一道又一道的
  关卡
  跌跌撞撞地闯入
  一个破破烂烂的
  村庄
  几条狗追着男孩狂叫
  一群赤足儿童跟在男孩后边
  蹦跳
  叽叽喳喳
  嘲笑
  这小小的村庄居然没有
  门牌号
  也看不見官方贴的
  布告
  男孩以为闯了传说中的
  伊甸园
  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
  凿井而饮
  犁田而食(注1)
  从此男孩找到了安放生命的
  巢穴
  不在躲躲藏藏
  当了个铁匠
  有一天清晨
  女孩端了洗脸盆
  推开宿舍木门
  一回头看门上有粉笔画的
  玉兰花
  一朵
  顿时惊得丟下了洗睑盆
  晃噹
  欣喜若狂的
  欢喜
  女孩义务反顾
  翻山越岭地跑到那个
  穷乡僻壤
  去和男孩相会
  又用她的纤纤玉手去牵男孩
  粗糙
  强有力量的
  手
  男孩和女孩结成
  伉俪
  婚礼也只是一块腊肉加
  萝卜汤
  从此开始了一段凄美的
  传奇
  并蒂莲似的
  浪漫
  男孩还是打铁
  养家糊口
  女孩却破天荒似的
  在遍地文盲的
  乡村
  拿起教鞭
  当起了义务的
  启蒙
  教师
  男孩和女孩虽然天天都在
  咀嚼
  痛苦
  吞进肚子
  收藏
  也时时把
  委屈
  歧视
  打成包裹
  封缸
  但男孩和女孩依然在黄連苦水池中
  绽放
  闪光
  天有不测风云
  乌云又偏偏齐聚这小小
  村庄
  当灾民如潮水般
  涌来
  争夺口粮
  饥饿又开始漫延到小山村的
  一户
  两户
  家家户户
  脆弱的
  生命开始呼号
  挣扎
  死亡的
  可怕
  男孩在这种危急关头
  义不容辞
  担当
  垦荒造田
  举债
  挖煤
  造船
  挽救生命至上
  当女孩的
  课堂
  坐满了灾民旡家可归的
  儿童
  她又拿起教鞭含泪
  企望一切都会过去
  向好
  可偏偏是巧取豪夺的
  魔掌
  张网撒开
  男孩被押走了
  石拱桥
  送行人泪洒桥下
  女孩和男孩的再见
  成了永久不見
  一首李淑同先生的
  《送别》
  从此在村中
  在课堂
  在荒郊
  唱响
  凄凉婉转
  催人泪奔
  女孩把那石拱挢当成了
  望夫滩
  泪流满面
  天天守望愁断
  肝肠
  用爱呼唤
  回家
  男孩听不見女孩的
  呼唤
  却倒在了罪恶的
  槍下
  中弹后流淌的
  鲜血
  化成了大众悲愤的
  力量
  可也阻止不了女孩
  殉情跳江
  去另一个世界和男孩结伴
  翱翔
  但凄美的
  爰情故事
  变成了动人的
  歌谣
  传唱

  注,初稿写于2022中国作家网长篇小说《孤独者》连載发布和国內外正式出版之际。
  注1,岀于先秦,佚名《击壤歌》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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