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途
巴达哈桑王国辽阔的土地上
居住着亚历山大大帝与波斯王女儿的后代
这里盛产红宝石十分名贵
只有国王的恩准才能开采
波罗兄弟得到了国王的赏赐
他对过路的外国人格外慷慨
在奇尔曼与科贝姆之间
有一片寥无人烟的荒原
荒原上没有可饮用的水
只有偶尔发现的绿色苦泉
这苦水喝一滴便腹痛难耐
不知有多少异客惨遭祸难
波罗一行骑上骆驼带着水
走出这荒蛮之地用了七天
这仅仅是艰难跋涉的开始
以后的路途处处布满凶险
山中老人的传说令人恐怖
打家劫舍的匪徒出没频繁
往返盐山的商人惨坠深谷
生性奸诈的猎手比狼凶残
经过旅途长期的磨耗
年轻的马可终于病翻
在一个小镇逗留了数月
听当地人劝告他移居高山
山间清纯的空气沁人心脾
马可果然神奇地恢复了康健
波罗们重振精神向东北行进
逐日高走似乎在攀登天梯
无数羊角和骨骼堆积在路旁
在茫茫雪山指引过客路径
出发前山民曾经告诫
高原上将无法煮熟食物
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
他们仍备足了一路的食品
到了高原一切俱成事实
这是一种奇特的经验和证印
高原上天风浩荡纵横千里
山峰与沟谷连绵无穷无尽
谷地里涓涓细水流向远方
极目四望搜不见生命踪影
这就是帕米尔高原
祂是大地的中心
最接近神圣的天庭
雪山是如此圣洁
蓝天是这般晶莹
在这肃穆静谧的万山之巅
再没有凌驾其上的雄鹰
波罗们高举双臂
向帕米尔敞开胸襟
向至高无上的造物主致敬
波罗们终于走出高原来到喀什
这里有美丽的棉田果林和花园
两个月来在高原食不果腹
三人都已干瘦如柴疲惫不堪
他们在城中作一旬休息
然后到达另一个城市叶尔羌
这里的居民分属两个教派
一件奇事很快传到他们耳畔
以前这里的统治者是察合台亲王
他是成吉思汗的儿子手握重权
有一天他宣布改奉基督教
令所有基督教徒无比欣欢
在亲王的庇护与帮助下
他们建造了宏伟的圣约翰教堂
这教堂是一座圆形建筑
有一根石柱支撑在屋顶中央
石柱底下安放了一块基石
这方石原来却由清真寺收藏
察合台的去世改变了原来的平衡
继位的新主蔑视上帝的力量
回教徒于是又昂然得势
他们讨得王令要将方石索还
困惑的基督教徒万般无奈
他们含泪祈求圣约翰教堂平安
在归还方石那天奇迹出现了
石柱竟脱离基石自行挂悬
方石被轻易移动归还原主
圣约翰教堂安然无恙直到今天
和阗是个特别的地方
玉石是这里取之不尽的宝藏
与欧洲熟知的钻石不同
它光腻如脂清雅耐赏
马可在河滩捡到数枚玉石
他没有拿去兑货悉心收藏
离开和阗在沙地行进多日
来到可怕的罗布泊边缘
罗布镇聚集着来往的人群
波罗们在此要准备一月的食粮
他们骑上骆驼向荒原深处走去
关于幽灵的传闻令马可兴奋又紧张
一路上是不断变化又难以区分的沙丘
还有冷峻荒秃的山梁
疾风卷夹着沙尘向人畜猛烈抽打
马可听到空中有刀枪器乐的声响
他抬头看只见天黄日暗
波罗三人牵着绳索紧随不放
夜晚睡在帐篷或简陋的土房
马可分不明是清醒还是梦乡
常听到千军万马在帐外行进
他禁不住撩开门向外张望
数十天在惶惶不安中穿过荒原
困扰人心的是幽灵还是幻象
干尸和白骨是恶魔肆虐的佐证
上帝护佑波罗们平安通过荒原
哈密位于两个荒原之间
丰腴的瓜果是居民的主要食物
走过果园空气中郁郁飘香
徜徉乡间阳光下处处歌舞
男人们整天拨琴蹈舞寻欢作乐
女人们终日房前屋后忙碌家务
当有陌生外客路过村镇
男人们总是乐于让出自己的妻女
她们会百依百顺周到服侍
男人便外出直到客人离去
马可对此难以置信也羞于接受
但当地居民却视作敬客之举
她们由此获得不少馈赠
成为家庭一份不菲收入
蒙哥汗曾下令取缔这种陋习
无奈居民的请求又得以恢复
波罗们继续东行到达甘州
这里的人民崇拜偶像佛祖
邻近甘州有一个西凉王国
马可在这里有一次有趣的经遇
那是个宁静的月圆之夜
他亲见人们摁翻瞪羚将麝香获取
瞪羚的肚脐处有个鼓鼓的皮囊
那是一袋凝固的浓血
将血囊割下在空气中晾干
它就散发出奇异的香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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