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霞是个十分不讲究的人,没有底线,什么钱都敢花。从前她下岗了,妈妈没少接济她,但是她不知道感恩。当妈妈需要照顾的时候,她张口就要钱,一天多少钱,一点不含糊。
潘霞离婚以后,她不想再组建一个家庭,而是朝生暮死,甚至当第三者,偷偷摸摸地搞地下情。生活就像一面镜子,把每个人的人品都毫无保留地呈现出来。潘霞很会编瞎话,但是纸里包不住火。她告诉我,养老院的院长到护工,她都打人情了,送这个送那个。实际上,两个月她只去了三趟,经常给杨院长发暧昧短信。
我最讨厌潘霞这种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以前,我看不惯潘霞,她从来不舍得给妈妈买点什么,就是不孝顺。潘霞在家带孙子,孙子8岁了,从出生到念书,都是她带着。潘霞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儿孙,但是回报母亲的养育之恩却寥寥无几。每次妈妈住院了,她总是说:“我这三四天都不能去了。”尽管这样,比她的妹妹潘敏强。妈妈病了,潘敏电话不接,医院不去,十分逍遥。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女儿?人世间少有!
潘文比我大两岁,他从小就不爱读书,喜欢到处闯祸。父亲去世的早,没有人教育。潘文不满16岁就进入社会。那时候,妈妈常说的一句话:“姓潘的孩子真难管!”
俗话说:鱼找鱼,虾找虾。潘文的老婆也是一个狠角色。两个人刚刚结婚,就把婆家搅得天翻地覆,把婆婆踩在脚下。只因为婆婆不容许她招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家。你住在婆家,就那么一个小屋,我哥哥上班不在家,一个野小子钻进去,半晌不出来。婆婆能不起疑心吗?能袖手旁观,让你胡来吗?矛盾就出在这里。一个月后,我妈妈下了逐客令。你爱怎么搞就怎么搞,眼不见为净。我哥我嫂终于出去租房子了。
有一次,我嫂回来问个什么事,我妈说:“有什么事情,叫我儿子回来就行了,你不用回来了。”妈妈是个刚强的人,她的眼里容不得沙子。她最看不惯那些行为不端的人。从此以后,婆婆媳妇形同陌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潘文不孝顺,有一半受了他老婆的影响。潘文主要问题是心没有安正。从前没结婚的时候,在家里酱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从来不心疼妈妈。结婚了,老婆又懒又馋,他十分勤快,毫无怨言。有一次,我打电话告诉他,“咱妈住院了。”他立马回答:“我不去!”他能如此绝情,也是潘丽在挑拨。潘丽曾经当着那么多人面,告诉他:“咱妈有我,你不用管啦!”
一个家庭一盘散沙,一个个胳膊肘往外拐。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恐怕他们自己都觉得正常。因为长期以来,他们都在比着,学着;你坏我比你更坏,你毒我比你更毒。他们都麻木不仁了,都不觉得磕碜,真的没治啦!
这天上午,我去养老院,妈妈在睡觉。稍微有一点动静,她就醒来了。我说:“给你翻翻身吧。”我发现她身上的褥疮有犯了,有一块指甲大小的,皮肤已经破开。我给上了一点褥疮膏,用辅料给包好。
护工老衣走了进来,我说:“我妈昨天呕吐,尽是黄色的胆汁,我刚才去了医院给她开了三盒药。”妈妈赶紧说:“告诉老衣怎么吃。”我一一介绍之后,老衣说,她要去打饭。
我泡好了一包颗粒,给妈妈服下。
养老院的饭送来了,三个菜和米饭,我看了都没有胃口,妈妈更是一口都不吃。有豆腐皮,小白菜,还有芸豆炖土豆。但是又不能糟蹋粮食,我只好替妈妈吃了。
妈妈住了两个月养老院,这里的饭菜她几乎不吃,我给她准备了玉米粉,用热水化开,拿着吸管,她吸了几次,剩下一口,就算是吃了午饭。
由于肾功能不全,她身上瘙痒始终没有好转,她侧着身体,叫我帮她挠。
连续几天,妈妈的脑子犯糊涂。她告诉我,昨天晚上养老院吃饺子,没有给她吃,她要一碗饺子汤,小蓝都不给。为此,她还用我手机告诉院长:小蓝晚上把灯拿走了,让她一宿没有电灯。我接过电话,老杨说,“你妈说胡话,我们昨晚没有包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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