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老衣看见我,说:“你在这里坐一宿吧。”
我来到办公室,院长老杨说:“你妈妈没事的,我看人可准啦,我看哪个人什么时间死,几乎八九不离十。我在养老院干了七年,已经送走了一百三十多人。”
在我的请求下,老杨给我找个房间休息。我们俩路过二楼南边的时候,老杨告诉我:这里住着两个精神病患者,每天不定时地,站在走廊里骂人。我问:“什么原因造成的?”老杨说:“是家里的孩子给气的。”
我联想起我的妈妈:有一段时间,妈妈每天睡觉前都念叨一遍:潘丽、潘霞、潘敏和潘文一起叫车压死,一个不留!”
天底下,哪有做母亲的咒自己的孩子,都是孩子给逼出来的,这四个不懂事,不知道孝顺老人,做出忤逆的事情。
早在2014年,妈妈在医院抢救,当时妈妈已经没有意识了。潘丽是午后四点赶到医院,妈妈已经醒来,能够讲话了。潘丽怒气冲冲地跟大夫说:“以后再有想要抢救的时候,不用抢救啦!我们家属希望我妈妈安安静静地离开这个世界!”这个情节在今天再度发生,她一个人跑到ICU重症监护室,亲自拔掉呼吸机。为什么潘丽急不可待地想要了母亲的命?这样的女儿天底下能有几个?难怪妈妈每天都在咒她!
夜深了,我躺在养老院的床上,周围静悄悄的。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喔!肯定是那两个精神病发作了。过了一会儿,又消停啦。
我难以入睡,我爬上三楼,趴着门缝,妈妈已经睡熟了。
我回到房间,刚刚躺下,周围又传来吱吱扭扭是声音,可能是周围有一家工厂正在繁忙地作业。每隔一个小时就有这样的动静。
不知不觉已经五点多了,我离开了房间,隔着房门我能听见老杨在打呼噜。老衣开始干活了,只见,她接了一盆开水端到三楼,开始给老人擦洗,干的蛮带劲。
我正在准备离开,老衣说:“你三姐拿到东西,你妈妈不吃,你拿回去吧。”我发现桌子上的口袋里放着几瓶八宝粥和几盒纯牛奶,还有两瓶饮料。
老衣说,那天早上,我在二楼看见你姐姐往三楼走,我放下手里的活,准备上楼去和她说话,看见她已经下楼了。原来,潘敏去养老院看一眼,老人还有口气,她就转身离开。她不关心妈妈能吃点什么?妈妈还需要什么?一提起这个三姐我就生气。
20年前潘敏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她告诉我,“我只要手里有一点闲钱,就给俺妈买东西。”几乎每个月潘敏买一些鱼和肉,有时候还给我零花钱。
潘丽发现苗头不对,叫她不要孝敬老人,多次谩骂她,还挑拨妹夫“管教”她,一来二去,潘敏对娘家不管不顾。
一大早,老衣发信息说:“你妈妈不吃饭,恶心呕吐。”我从家里的药箱里找到一盒胃药送到养老院。
在养老院,老衣指着小半碗“全安素”说,她连傍晚都喝不下去,我只放了两勺。我说:“为什么两勺?我不是告诉你五勺吗?”“你二姐说两勺。”
潘霞到这个时候还心疼这几勺东西,我简直无语啦!我对老衣说:“你怎么听我姐的话呢?”唉!一个家庭出了这样的败类,让人痛心!潘霞是个什么东西?无论娘家出了什么矛盾,她都装着不知道,当面不发表意见,背地里挑拨离间,信口开河,没有一句人话。
一天中午,我风尘仆仆地赶到养老院,拿着“诉讼状”和“委托书”让我母亲签字。在一旁的老衣忙着打听事情,好给我姐姐报信。估计,我妈妈住进ICU的事情,是老衣第一时间告诉潘霞的。记得那天上午九点,我去养老院拿东西准备赶到医院,正巧赶上老衣在班上,她一个劲问我,“你姐姐知道你妈妈在ICU?”
“你起诉的不是刚刚去的医院啊?”
经过我的解释,老衣明白了。因为前一家医院在输液打针时候,把针眼扎在老人的脚上,而引起的下肢静脉血栓。
我用开水泡了几块饼干,便马不停滴地乘坐交通工具赶到区法院立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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