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衣抬她的腿,妈妈因为疼,一声惨叫。原来,她的大腿肿的很粗,已经不能翻动,护工见此情景,把尿壶直接堵住尿道口,尿壶口放着一坨手纸。
妈妈的状态让人揪心,我给她服用了利尿剂,护工阴沉着脸,对我说:“你妈妈服药以后,尿随着腚沟趟,我一下午给她换了好几回。”
小衣增添了工作量,她觉得烦躁,她大声吵吵,“刚刚换好,又尿啦!”
我拿着药给妈妈吃,妈妈接过药,冷不丁,她把药摔在地上,“什么利尿剂?尿尿还得受气!我不吃啦!”
我心理一惊,“这是怎么啦?”小衣顿时感到羞愧,接过我手里的袜子,主动给老人穿上。
面对这个尴尬局面,我沉默了。
一连几天,她的左脚消肿了,可是右脚依然鼓鼓囊囊。
潘霞也知道了妈妈腿肿的事情,她反复地说:“就是家里养的宠物,病了,都要带着上医院看病。”潘霞用了不恰当的比喻表明了态度,话糙理不糙。
大姐潘丽是什么态度呢?
这天上午,我来到养老院,打算把妈妈送到医院。刚刚踏上二楼。看见潘敏正在和小衣说着什么?我喊了一句:“潘敏”
潘敏嗔怪:“看见我,连三姐都不叫啦?”我停下脚步,边走边说:“咱连手机都拉黑了,不讲话啦,还算什么姊妹?”潘敏还在辩解着什么。我头也不回,沿着楼梯,来到三楼,妈妈的房间。妈妈一看见我,说:你给我后背掀掀,我后脊梁痒。
过来20分钟,潘丽也来了。她站在门口,手扶着门框,“我一爬楼梯,就上不来气。”我拖了一把椅子,叫她坐下。
潘丽是我昨天晚上,好说歹说劝来的,叫她和我一起把妈妈送到医院。
潘丽首先给我出了一个主意,她说把妈妈的腿拍个照片,我拿给大夫看,开药就行了。
我说,看病实名制,再说医院肯定要做检查,做B超。
潘丽说:“叫她在养老院呆着吧,直到病死,上医院有用吗?”我感到透心凉,做儿女的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告诉潘丽,我已经叫救护车了,十点钟就能到。潘丽说:“不用给她穿裤子,到了医院还得脱。”我一直坚持,和另一个护工,给老人穿上了裤子,里面垫了护理片。
在医院的急诊大厅,做了双下肢检查,老人深静脉血栓已经形成。
在病房里,潘丽一看,妈妈已经办理好住院手续,就溜之大吉了。
大夫刚开始就要把她送到重症监护室,我担心妈妈在那里受罪,始终没有答应。我把情况告诉潘丽。
第二天上午,潘丽领着潘文来到病房,姐弟俩不是来照顾妈妈的,而是想阻止老人进入ICU抢救。我提出,姊妹5个轮流照顾老人,每人一天一宿。潘丽第一个反对,“我有喘病,晚上不能在医院里伺候她。”
最后,潘丽提出给潘霞200块钱,由潘霞替她。
第三天上午,在家里休息一夜的我,赶到医院,妈妈气息很弱,大夫说,老人处于半休克状态,不能自主呼吸,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到了晚间,同病房的患者都搬到别的房间。我守着妈妈,想给她喂水,她摇摇头;给她换尿不湿,她说不用了。
我打电话给潘丽,叫她过来。她支支吾吾地说。赶明天,或许她能来医院。这都什么时候啦,大姐怎么这样呢?
我打电话给潘霞,她却很兴奋,“你什么也不用管!不要和咱妈说话!签字拒绝进ICU,她寿命到尽头啦!一切结束啦!”
我的心情一下子到了谷底,拿到妈妈辛苦一生,养了这几个都是毒蛇蝎子吗?我相信他们四个还不如禽兽?
午夜,大夫下达了“病危通知书”,我不再犹豫了,和医护人员把老人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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