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海顿作为维也纳古典乐派三杰的代表之一,他的作品中强有力地保持着古典乐派的典型特征。《D大调钢琴奏呜曲op.37》为海顿作品中所熟知的一首经典作品,该文章主要以曲式结构、调性和声、材料运用等方面进行浅要分析。
关键词:海顿;奏呜曲;和声;古典乐派
中图分类号:J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童编号:1005-5312(2019)14-0054-03
一、前言
弗朗茨·约瑟夫·海顿(1732-1809年),奥地利作曲家,与莫扎特、贝多芬被誉为“古典主义三杰”。海顿的创作对交响乐、弦乐四重奏的套曲结构模式的突出贡献,常常又被人们誉为“交响乐之父”。《D大调钢琴奏鸣曲op.37》为献给奥恩布鲁格而创作于1780年,共三个乐章。
该作品为奏鸣曲式结构,由典型的三个大的部分组成,即呈示部、展开部以及再现部。主调为D大调,节拍为4/4拍,乐曲表情速度为“有生气的快板”(allegro con brio)。
二、呈示部(1-40)
包含了奏鸣曲式呈示部中典型的四个部分,即主部、连接部、副部以及结束部。调性安排上也在近关系转调范围,即副部开始处转位属调,在整个呈示部中,由主调(D大调)与属调(A大调)两个调性所呈现。
(一)主部(1-8)
主部为一个平行乐段,由两个平行、方整的乐句a,a1构成(4+4)。首先主题动机在第一个小节所呈现(如图2所示),即强调调式主音-D,均对主音做一些装饰作用,使之显现出幽默、俏皮等主题形象。如第一拍处,由装饰小字3组的d音力度为强(f)并往下进行八度大跳,然后在第三拍处加入倚音,其主要特征还是以强调主音为目的;其次在后面两个小节中我们所看到,依然延续了第一个小节主题动机的特性,同样强调主音,并在旋律上加以简单的展衍发展(如图3所示),第二个小节为第一个小节的反复,作为动机的强调反复作用,第三小节则在内声部保持主音节奏时,并有意将其节奏化,以形成内部的切分节奏效果,而在高声部旋律则形成波浪旋律音型,逐递上行。此时的内声部其旋律切分节奏化与高声部的递进关系之间的关系则为保持主音为目的,较整个第一个乐句而言,于此时的声部相比较前后小节则增加了一个内声部,以形成一个乐句的小高潮,最后第四个小节处在和声上以属六和弦形成一个半终止。
第二个乐句与第一个乐句的旋律相比,形成同头异尾关系,两个乐句只有在最后一个小节是不一样,其他部分完全相同,并在最后一个小节在主调上以和声116-V-I结束在第三拍上,形成终止,构成一个收拢性乐段。两个乐句在和声上整体保持着典型的呈示型特征,如除了两个乐句末端处的属主呼应,其他部分均采用调式I级和弦作为和声持续,其在调性和声上一方面呈现出了该乐曲的主要性格特征作为表现之一。
主部中的两个乐句虽然在和声以及旋律上有着很大的相同点,但织体上则作为简单化的对比,其中分别在两个乐句的前面两个小节中作为体现(如图4、图5所示),最明显的变化莫过于前面伴奏织体是作为旋律性的伴奏织体,而后面则采用阿尔贝蒂低音的伴奏音型,相比第一个乐句,音的密度加强,情绪动力也随之增加;两个乐句如果说在对比上,于此的伴奏音型则是重要表现特征之一。
(二)连接鄙(8-16)
连接部由8个小节组成,微观上了划分2+2+2+2这几个小的部分,连接部调性在主调D大调上陈述。连接部中,高音旋律声部除了最后一个小节以外均为十六分音符,而在这密集的十六分音符中,夹杂着一个隐伏声部、一个保持音声部以及一个固定低音三个层次(如图6所示)。一定意义上讲,除了中间声部保持音外,旋律声部与低音声部则进行旋律化,这样的特征在连接部前面六个小节中尤其突出。其中第11-12小节为第9-10小节的高八度重复,第11-12小节为乐句的内部扩充,第15-16小节则为一个音阶旋律及和弦琶音后,以属和弦结束在第16小节,为接下来的副部作好铺垫。
(三)副部(17-35)
副部结构可简单的分为两个大的部分I+II(9+10),第一个部分的材料来自于主部主题(如图7,图8所示),在图7的主部材料和图8的副部材料中我们可以看到,副部主题将其主部的伴奏旋律紧缩化、倒影化,并进行移位,这样的主题陈述在副部的前面五个小节中反复出现而得以强调,而伴奏则采用简单的和弦双音以八分音符有规律的呈现,平稳的伴奏织体没有喧宾夺主,而是给出了一定空间于旋律部分,由此可看出海顿的有意为之。其次,在第22小节和第24小节以及后面都出现了一个旋律下行八度大跳的旋律进行(如图9所示),相比较主部主题而言,则运用了裁截手法将其变化发展。由此我们看到图7中的主部主题,则相继由副部主題1与副部主题2将其裁截而运用。整个副部第一个部分的材料来源于主部材料,调性则在开始处转位属调(A大调),和声进行没有进行离调变化,主要在主、属、下属组和声上来回运动,最后以16和弦结束于第25小节处,并结束了副部中的第一个部分。
副部的第二个部分(26-35)与第一个部分相比较而言,即相同点则在第26-29小节中在小节的强拍和次强拍上勉强保留了主部主题的旋律下行大跳的旋律线,以及伴奏中的装饰音型。不同的是在旋律的重要位置保持着调性的下属音,即D音,中间加入辅助音c或者升c;除此以外,加入了一个结束句(30-35),结束句的旋律由和弦的琶音分解构成,和声进行则为典型的降I—16(拿波里和弦)一重属导7-K46-V7-I。宏观来看,从旋律及和声综合来看,副部的第二个部分有着一定意义的变格终止暗示,最后以完满终止结束在第35小节处,结束了整个副部。
(四)结束部(36-40)
结束部共5个小节组成,结束部中我们以第37小节(如图11所示)、第39小节为例,我们看到,结束部中在前后和声进行为116-V7-I的中间间隙插入副部主题和连接部材料;如37小节处的结束部材料来源于副部(如图12所示),仅仅做了一个装饰变化;而在39小节处的主题则来源于连接部分层的旋律特征。
从结束部中的和声进行上看到,主要以A大调116-V7-I进行,反复的把终止式作为重复强调,这样的方式在奏鸣曲式的结束部中是较为常见的手法之一。最后在第40小节处形成终止,结束了整个奏鸣曲的呈示部。
三、展开部(41-60)
展开部共20小节,由引入部分、中心部分以及属准备(6+12+2)三个部分组成。
(一)引入部分(41-46)
引入部分可分为三个小部分(2+2+2),每个部分形成一个微变化模进关系,调性为A大调;我们看到第一个部分中(图13),低声部保持着主题动机中的八度下行跳进,且作装饰变化保持调性的主音;其次在旋律声部则保持了副部主题中的三度上行、阶梯式的旋律线特征;而后面的两个小部分则以第一个部分作为基础,并在此基础之上进行两次模进变化,而由此构成了展开部中的引入部分。
(二)中心部分(47-58)
进入中心部分开始处,调性转位D大调,便由此产生了一个调性模进关系,前面四个调性则形成一个有规律的下行三度转调,即D大b,小-G大-e小-b小。在织体上,前面五个小节中,高声部旋律放缓,以四份音符以及八分音符相互构成倚音,并逐递下行发展;而伴奏则采用十六分音符在低声部中形成波浪式旋律音型发展,两个声部一静一动做为对比,在展开部的中心部分制造出了矛盾、戏剧性的情绪特征。从52小节开始,我们所观察到,其材料来源于副部主题(图14),以和弦琶音的方式进行旋律发展,最后以K46-V7的和声进行结束在第57小节处。
(三)属准备(59-60)
属准备只有短小的两个小节,而从和声上我们可以分析为D大调的VT/II-1134-V,从和声的功能进行上可以看出,根音作连续的四度上行进行,以到达属和弦为目的,以此形成一个短小的属准备,以迎接再现部分的到来,为其做好铺垫。在第60小节此时便结束了整个展开部。
四、再现部(61-103)
再现部由主部、连接部、副部以及结束部这四个部分组成,其中再现部的中的各个部分均有变化,如主部有扩充、连接部有缩减等。在调性上则完全回归主调D大调,每个部分的织体、主题都相对清晰的保持了呈示部中所原有的状态。
(一)主部(61-73)
主部再现并非完全再现,而是在第二个乐句中进行了扩充(4+9),扩充的材料来源同样是主题动机中所分裂出来,第68小节一第70小节的扩充材料便来自于主题动机的后面两拍,运用裁截手法将其植入在第68-70小节中;
此外,主题动机中前面的两拍材料则运用在第71-73小节中,同样是运用裁截的方法,然后再将其倒影化植入其中。扩充的材料便由此而来,并构成了再现部的主部部分。
(二)连接部(74-79)
连接部再现由六个小节构成,有缩减,缩减的部分为主部中连接部的前面两个小节,除此之外并作有简单的加花变化,由此形成再现部分的连接部。
(三)副部(80-98)
从整个再现部来看,相比较之下,副部的再现没有做出除调性之外的变化,只是偶尔在和声配置上稍作改变,整体上保持了呈示部中所呈现出的材料。
(四)结束部(99-103)
结束部在材料结构上没有做出改变,依然沿袭了前面副部再现的特点,除了在调性回归之外,其他均保持了呈示部中原有的状态并在第103小节处结束在主调I级和弦上,并由此结束了整个第一个乐章。
五、结语
從以上分析中发现,海顿作为古典乐派三杰的代表之一,在他的作品中强有力地保持着古典乐派的特征,在该乐曲中不乏发现均衡、规整等特性,如在呈示部中的主部结构,即有意保持着平行方整的特点(4+4),在其连接部以及后面的副部中,则也能清晰的看到句读,即便在展开部中也能清晰的划分小的组成部分。
在调性安排上,保持了我们所熟知的奏鸣曲式的调性安排,如在呈示部中,副部开始转为属调(A大调);而展开部中,引入部分调性依然延续了前面的A大调,而在中心部分为了突出矛盾戏剧化则经过了D大b小-G大-e,小-b小这几个调性的转换属准备则转为D大调;后面的再现部分则实现调性回归,完全在主调D大调上所呈现。调性除了在展开部的中心部分复杂化以外,其他部分则保持了主一属两调关系。
海顿作为古典乐派代表作曲家,而又作为确立奏鸣套曲的结构范式的代表作曲家,在此作品中无不体现出均衡、方整性特征,这一特征更是启发了莫扎特和贝多芬的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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