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练

　　（湖北美术学院，湖北武汉　430205）

　　艺术本质研究

　　陈练

　　（湖北美术学院，湖北武汉430205）

　　对艺术本质的探讨是古今中外无数学者前仆后继的话题。本文利用古今中外对比研究方法阐述这个问题，得出笔者拙见，艺术是时代精神的体现，谁也没有绝对的权力给艺术下定义。

　　艺术本质；艺术定义；时代精神

　　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提出“理式”说，即超越感性事物的存在，寻求一个关于世界普遍事物的共同的定义（柏拉图，《文艺对话集》人民文学出版社）。黑格尔认为“美是理念的感性显现”，他认为“理念”是内容，“感性显现”是表现形式。亚里士多德肯定现实世界的真实存在，他强调“不在于描述所发生的事，而在于描述可能发生的事，即按照可能律或必然律可能发生的事。”（《诗学》）与此同时，亚里士多德肯定艺术的摹仿就是一种艺术创造，艺术表现的事物比生活中原来的事物更理想、更美。比如说他谈到优秀的肖像画家“他们画出一个人的特殊面貌，求其相似而又比原来的人更美。”中国则出现文以明道说，“道”与柏拉图的“理式”比较相近（更富于复杂的内涵），是一个具有普遍意义的哲学概念。南北朝时期，刘勰在《文心雕龙》里谈到：“道沿圣以垂文，圣因文而明道。”康德则把艺术看成是“自由的游戏”，强调艺术与科学、道德、价值的不同特点，强调艺术的无关厉害、超功利性，是主体意志的自由表达。不过，康德并不因此否定艺术的理性特征。（康德《判断力批判》）我国古代文艺史论有性灵说，强调抒写个体心灵情性，把主体意志的表现与抒发作为艺术的本质。中国美学史上也有强调艺术与现实关系略带“摹仿说”的美学观和艺术观，如“师造化”。它明确现实是艺术的根源，强调艺术家应当师法自然。这是中国绘画美学史上前后相承的一条思想脉络。比如：《易传》所提出的“观物取象”；唐代张璪提出“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等，它不同于西方的摹仿论，从本质上讲不是再现摹仿，而是更重视主题的抒情与表现，是主体与客体、再现与表现的高度统一。近现代还有各种学者在定义，如柯林伍德定义艺术即表现，阿多诺认为艺术即自由，古德曼在《艺术的语言》中认为艺术即范例，丹托认为艺术即体制，迪基则认为艺术即习俗，比厄兹利认为艺术即美感制作……

　　以上看到古今中外的学者们都在纷纷给艺术下定义，他们依据是什么呢？在艺术发展的漫长历史中，艺术作品自始至终具有形式的错构和意义的孤离两大基本特征，并以此从生活常态区别开来，承担了引导人类实现审美超越的重任。下面以美术史上人们最为熟知的代表作品为例回顾一下以往的审美历程。

　　法国坎塔不连地区的史前岩画，西班牙阿尔塔米拉石窟动物壁画，是典型的史前绘画（参看贡布里希《艺术发展史》）。岩画中的野牛和鹿是对现实中的野牛和鹿的模仿。这种模仿是一种同构关系，而不是逼真的仿制，它是基于人脑中对于客观事物的概略表象（参看《中西方绘画心理学差异》）一系列的因素造成这一错构：首先是立体的野牛成了平面的示意图，即把现实的三度空间压缩成了平面的二度空间。

　　法国学者唐拉德朗格认为艺术无意去混淆原物和图画之间的区别。柏克将这种混杂称之为一种技巧和有意识的自我欺骗，错构就是一种技巧。它保障意义的孤离成为可能性。人们面对野牛图形时不再感觉危险，而是无功利的纯粹审美。

　　不论原始艺术如此，从古希腊到后期印象主义的时期的古典艺术，或者按贡布里希的说法称之为“错觉主义”艺术亦如此。古希腊雕刻是艺术创作进入真正成熟期的标志和典范。文艺复兴则是第二个陡峭的高峰。在这两千多年中，西方艺术的技巧、形式、观念有了长足的发展。写实能力的提高制造了一个更为逼真、虚幻的空间。正是这种逼真用在错构的基础上，因而越逼真越显悖谬和荒诞。

　　伴随着年轻人对虚幻“真实”的厌腻，以塞尚为首的一种解构的倾向席卷而来。塞尚是一个凭着感觉走的先行者，梵高的神经质使他看到正常人的眼所看不一样的燃烧的世界。在不可能有建树的时候，破坏就成为一种建树。流着泪的古典主义的精致大厦在塞尚的体块中裂缝，在梵高的情感突涌中变形，在毕加索的施虐中破碎。他们是艺术回到了更为原始的状态，一种更为质朴更为自由和任意的状态。

　　康定斯基和蒙德里安等人的抽象主义也是在这一时期产生的。这是一种受益于现代科技文化氛围的心得抽象观念，将绘画的纯粹性推向极致。

　　20世纪艺术是一个充满大发现的时期，具体是围绕什么而进行的，很难说清楚，这个时候的巴黎艺术家画埃菲尔铁塔是扭曲的，为什么这样画，必须要跟艺术家本人谈话才能说清楚。马蒂斯的欢乐，米罗的诙谐、马格利特的幽秘······这些新人新作，以令人眼花缭乱的态势迅速登上20世纪的艺术舞台，拓展了视觉艺术的领域。突破、破坏、创新的渴望混杂在一起，变为艺术家心中的焦虑。

　　杜尚小便池的出现提供了一种批判性的同时又给了人们新的价值指向：人类艺术的本质，不是由油画技术、雕塑技术及其所构成的虚幻所规定的，而是由作为艺术品这一非常态存在物与常态的现实生活胡子健的关系规定的，具有里程碑意义。

　　丹托认为“艺术的发展总是在前代艺术家的可能性中进行的，就是有前代艺术家展现出来某种可能性，后面的艺术家就可以进行新的发展，同时后面的艺术家又受到前代艺术家的可能性的局限。”海德格尔认为艺术的本质是“诗”，它是对存在的真理的展示。叔本华、海德格尔等杰出的思想家，都曾将艺术看成是苦难的人生中唯一可能的拯救和栖息······

　　综观以上历史长河，艺术是人在生命的发展长途中追求实现自身和超越自身的产物。它就像生活中的常态与非常态一样，是不断变化发展的，因而艺术没有绝对的定义。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6）02-027-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