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璐

　　（厦门大学艺术学院，福建厦门361005）

　　开天辟地，万物生长
——仡佬的传说、信仰与节日

　　陈璐

　　（厦门大学艺术学院，福建厦门361005）

　　同汉民族一样，仡佬人也有属于自己的传说，原始信仰以及特色节日，不过因为民族汉化程度太深，大部分已经失传，留下来的多半是参杂着汉文化元素的内容，这次深入到仡佬族聚居地，实地考察，收集到了很多尚存的丰富文化。

　　仡佬人；传说；信仰；节日

一、传说

1.巨人由禄。巨人由禄是一个无私的英雄，他牺牲了自己的肉体，将身体化为山川大陆，骨骼牙齿化为险峰巨石，血液化为河川瀑布，眼珠化为烈日皓月，为仡佬民族创造了美好的世界。

　　2.四曹人的传说和阿仰兄妹的故事。“四曹人”说的是天地间一共存在着四代人（“一曹人”音在贵州话中意为一代人，一拨人），第一曹人是天神用泥巴做的，遇到大风就被吹化了，第二曹人是天神用草扎的，遇到大火被烧掉了，第三曹人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来投胎的，但是由于触犯了九条大戒，天神惩罚人，招来洪水，淹没了人间，只有躲在大葫芦中的阿仰兄妹幸存下来，他们繁衍子嗣，于是才有了到现在的第四曹人。

　　3.竹王的传说。1600多年前成书的《华阳国志·南中志》和1500多年前成书的《后汉书·西南夷列传》中都记载有如下传说：夜郎者，早先有一女子在遁水（今贵州西部北盘江）洗涤，有一段叁节长的大竹筒漂流到女子两足之间，推之不肯漂走。听到筒中有小孩的哭声。剖开竹筒，见一男婴，抱回养大，有才有武，自立为夜郎侯，以竹为姓。有说法说，这为竹王是古牂柯国的第一位王，在仡佬语言中，“竹子”就念“glao”，所以可以说，仡佬是一个以竹为名的国家。

二、信仰

1.“竹子”的图腾信仰。之前有提到过，仡佬语言中，竹子的发音就是“glao”，与仡佬族名相同发音，可见该民族对“竹子”这一图腾的信仰程度之深；另外也有提到，古代牂柯的第一代王是从竹子中诞生的，这又是构成仡佬民族“竹信仰”的一个原因。再者，仡佬聚集地多在亚热带湿润性季风气候，崇山峻岭间，100多种竹子生长繁衍，仡佬族的先民们伐竹以编织箩筐背篼，捆竹以成舟筏渡河，竹笋鲜嫩可食用，竹麻编鞋可行走，竹子是仡佬先民最依赖的植物，是天地对仡佬民族最宝贵的赠礼；因此家家户户拜竹神，怀抱着感激之情，也求保佑生活安康平乐。

　　2.祖先崇拜。仡佬是以农业生产为主的民族，其社会基本组织形式便是由血缘氏族建立起来的，一个大家族，历史悠久，往往会将死去的祖先神化，并且，对仡佬人来说，祖先有开荒辟草的劳苦，有造福了现在的仡佬人的功劳，后辈的仡佬人必须要祭奠先民，表示敬重和感恩，这样，拥有强大能力的先民就能保佑子孙免遭灾害。仡佬先民会将祖先的牌位与神佛的牌位平放在一起，可见在他们心中，祖先就如神佛搬尊贵。

　　3.自然崇拜。仡佬人为求风调雨顺，将那些耕种赖以生存的自然现象都物化为神，如土地神、水神、火神（灶神）、雷神、洞神、树神、山神等等等，这种自然崇拜在大多农业耕种为主的群居人类单位中都有体现，不在赘述。

三、特色节日

仡佬族很多节日已经汉化，例如春节，小年夜，端午，重阳节等。但也依然存在很多独具风情的节日。

　　1.抢春水。春季农历“立春”的头一天，家家户户把房屋打扫得干干净净，把水挑足，并准备好鞭炮。“立春”这天，不洗衣服，认为洗衣服会把春水搞脏，也不扫地，不挑水。“抢春水”的人是由家中未婚男子或女子担任。如家中有几个未婚男子或女子，那就由家长指派其中既诚实、能干，又机智、勇敢的人担任；如果家中没有未婚男女，就要向亲戚或邻居借一个并在头一天晚上请到家中居住。

　　鸡叫头遍，“抢春水”的人悄悄起床，提上装水的工具摸黑走到水边，不出声，也不能响动，否则认为会惊动“春水”。然后用碗轻轻舀水，一般舀十二碗(闰月舀十三碗)。舀完以后就开口大叫一声“抢春水了！”接着点燃鞭炮，震得全寨子噼噼啪啪作响，谁家的鞭炮先响，就说明那家抢着“头水”，那家的娃娃勤快。人们纷纷到水井或泉水边提水，在回家的路上还要高喊着“春水到我家，到我家…”回到家立即烧水，把“春水”烧开。然后烧一罐茶待全家起床后，每人喝一盅“春水”香茶，再喝一盅蜂蜜米花茶，吃元宵，祝福全家人平安。

　　2.吃新节。该节日的目的是纪念祖先、喜获丰收。节日时间一般在七月八月，以早稻成熟味标志，这时，农忙时间已经接近尾声，剩下便是等待丰收了，仡佬族人认为，这是天地、祖宗保佑的结果，所以吃新节其实是仡佬农事信仰的产物。这一天，无论摘了谁家田里的谷果，都不会受到干涉，反而被认为是一件吉祥事，说明自己啊的瓜果长势好且值得引以为豪。新的谷果摘下后，用来奉神祭祀，另也有酒席，宴会，庆祝农事顺利。

　　3.敬雀节。传说在洪荒之年，洪水淹没西南大地，得一神鹰将漂浮于汪洋之上巨大葫芦里啼哭的男女婴儿救起，才有了仡佬族人的繁衍、生息。敬雀节表达了仡佬民族对神鸟的感恩，也表达了希望神鸟控制住凡鸟，让他们不要偷食人们辛苦种出的粮食。

　　这天，家庭中的长者带领家人和亲戚面对神鹰和祖先烧香化纸以谟拜和许愿(其供品在祭祀结束后只能由长者食用)。下午由长者带领家人到田间地头对大自然中的一切鸟神和生灵烧香化纸以谟拜和许愿，后用供品糍粑粘于树枝上供鸟神享用，以祁求鸟和生灵莫侵害庄稼，确保风调雨顺，丰收吉祥。

　　[1]《仡佬族简史》编写组.仡佬族简史[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8.

　　[2]胡洁娜.仡佬族文化研究论文集[M].北京:民族出版社,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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