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潇尹

　　（四川大学艺术学院，四川成都610041）

　　浅谈苏珊·朗格及其符号论美学

　　张潇尹

　　（四川大学艺术学院，四川成都610041）

　　符号论美学极具吸引力和启发性，覆盖绘画、音乐、电影等广阔艺术领域，对美学、艺术理论等学界影响深远。本文浅析了苏珊·朗格及其符号论美学的理论脉络。

　　苏珊·朗格；符号论美学；情感表现

　　美国符号论美学家苏珊·卡纳斯·朗格，曾发表《符号逻辑导论》、《哲学新解》、《情感与形式》、《艺术问题》等等著述，不仅在哲学美学上建树不凡，对艺术学、心理学、生理学、符号逻辑、人类学等学科也做了许多专门的研究，同时，其著述体现出相当厚度的文学和音乐功底。苏珊·朗格对前人、今人的理论进行较为全面的评价、取舍和发挥，覆盖各领域知识，提出了符号论美学。同时，她的学说较欧洲学术界思辨色彩浓厚的风格而言更加贴近现实，这大概与苏珊生长在文化多元、思想开放的美国环境中有关，颇具吸引力和启发性。在二十世纪中叶战后十年符号论美学几乎统治了美国的美学理论，西方现代美学理论行至今日，符号论的影响势头虽有所衰弱，但其某些结论仍常为人引用，津津乐道。

　　符号论美学主张艺术是一种逻辑形式、逻辑意义上的生命形式，是情感与形式的统一，作为一种符号，也是人类情感符号形式的创造，对艺术进行了溯本求源的生理学、心理学、人类学论证。统观符号论美学，它作为对“情感表现说”的完善，其实是以德国哲学家、文化哲学创始人卡西尔的理论为出发点的。

　　卡尔西主张哲学不是以研究认识对象为主体的学科，而是研究认识方式的学科，强调扩大康的批判方法应用范围、作康德“动态”理性批判以容纳更丰富广阔的人生经验。在卡尔西的理论中，“人生活在一个由符号构筑的文化世界中，是符号的动物”，语言、神话、宗教、艺术、科学、历史都是人建立的符号体系，是从人类最初经验的符号化——神话中分离出来而成为独立符号的；通过符号，人类活动被转变成了文化活动，文化是符号的形式。艺术与其他符号形式一样是行为、把握世界的方式之一，其独特性在于艺术对自然和生活的发现、所做的新探讨和解释，艺术品应具有“审美的普遍性”。卡尔西的理论中审美价值的本质不仅仅激发起某种情感，更要由此洞见情感本质——以其生命形式统承由艺术产生的激情，从而达到自由自主的境界，最终实现生命的解放。

　　正是以此为基石，苏珊·朗格确立了不同的符号方式，从而给符号创造活动、理解活动打下了更清晰的印记。其艺术理论成为整个符号理论的重要组成，指出：“一个符号总是以简化的形式来表现它的意义，这正是我们可以把握它的原因。不论一件艺术品（甚至全部艺术活动）是何等的复杂、深奥和丰富，它都远比真实的生活简单，因此，艺术理论无疑是建立一个有效与生动现实的心灵概念这样一个更为伟大事业的序言。”而后她对信号与符号的本质作了进一步区分，指出语言作为“纯粹的符号”，是符号活动所得到的最惊人的成果。艺术传达中情感表现的基本含义范畴问题在符号论中被大量讨论了，“发泄情感的规律是自身的规律而不是艺术的规律。”纯粹的自我表现并不需要艺术形式。通过“艺术是人类情感符号创造”这一阐述，人类理性活动的认识论被扩展为研究一切人类文化的符号论，如艺术符号的直观形式，语言符号、科学符号的推理形式。而艺术符号作为理性认识的发源地，为人们提供了认识符号活动新的有益线索,进一步阐释了相关概念的特质、联系与区别。这种观念对学界产生了长远的影响。

　　如苏珊·朗格所强调的艺术与人类情感的关系，如表现说从浪漫主义文学理论中着重关注作品对人内心的反映，形形色色的形式主义批评理论侧重的，恰是与作品关系最为密切的方面。符号论美学对M.H艾布拉姆斯教授所作《镜与灯——浪漫主义文论及批评传统》一书中提出艺术品的四个要点——作品、生产者、自然、欣赏者作了系统分析。对这四个要素加以区辨是几乎所有力求周密的理论的逻辑，几乎可以涵盖西方文论史上各理论流派的批评特征。作品无疑是其中始终占据中心的重点要素，反映了生产者（艺术家）的批评立场；而作品中被认为是与由人物和行动、思想和情感、物质和事件或者超越感觉的本质构成的“自然”，或者更广义地称“宇宙”有关；而所有听众、观众、读者对作品的关注对一件艺术品而言同样重要。

　　当然，如苏珊·朗格在《情感与形式》中就艺术符号、符号的创造、符号的力量三个部分探讨了情感表现符号的艺术，也正如她所言，书中涉及的每一个题目都仍要求进一步的分析、探索和发现，研究者曾指出她在艺术问题上几乎纯粹孤立建立的探讨因缺乏与政治、历史、社会的关联，是危险的。因为人类符号活动的发生固然不是完全如她所言——由“人类与生俱来的抽象本能”所致。人类理智的发展必定无法脱离以物质生产为主的实践活动。但符号论美学确实是应运而生，情感与形式的分析方法在经历了康德主义、实用主义、表现主义、形式主义的发展之后，在苏珊优异的学术能力下进行全面系统的梳理，集中体现了她在各领域整体深入的认识研究成果。“就像怀特海在评论威廉·詹姆斯的实用主义时所说：‘为的是惊起许多兔子让人们去追赶’”，《情感与形式》被作者定义为一部探索性的论著，而她的符号论实也激发无数灵感，成为了打开人类精神生活的理论钥匙。

　　[1]苏珊朗格.情感与形式[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6.

　　[2]熊立.艺术形式与情感关系的融合———论苏珊·朗格的符号美学[J].遵义师范学院学报,20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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