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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恐怖影视文艺学美学方法运用探究

时间:2023/11/9 作者: 文艺生活·中旬刊 热度: 19546
王 骏

  摘要:韩国恐怖影视的独特风格和东方神秘色彩,正受到全世界越来越多的关注。本文将以《照出怨灵》为出发点,阐述其中的“镜子”意象,并由此扩展探究韩国恐怖影视中文艺学美学方法的运用。

  关键词:镜子 陌生化 留白 集体无意识

  中图分类号:J90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09)11-

  韩国的恐怖影视几乎无一例外地反应了因果报应,惩恶扬善的社会心理和宣扬伦理纲常的道德思想,从另一个角度说就是用一场场悲剧来达到这样的目的,亚里士多德把“悲剧”定义为:是对一个严肃的、完整的、有一定长度的行动的模仿;引起怜悯与恐惧来使这种情感得到净化、宣泄。所以当人们亲身经历过一场恐怖电影的同时也是在梳理自己的心智,净化自己的灵魂,这正是当今这个快节奏的社会所缺少的,因此韩国的恐怖影视以其另类的方式得到了巨大的成功。笔者将从《照出怨灵》出发,探究一下韩国恐怖影视中意象的塑造和寓于其中文艺学美学方法的运用的成功之处。

  一、《照出冤灵》中“镜子”意象

  (一)现实的异化和“明镜高悬”

  《照出冤灵》可谓把镜子在恐怖电影中的运用发挥到了极致。以前无论是日本、韩国、还是中国的恐怖片中也多次出现过“镜子”意象,如《异度空间》、《古镜怪谈》等,但是在《照出冤灵》中镜子被提升到哲学的高度,使得原本就带有神秘色彩的镜子又增添了更加几分幽深玄远。

  《照出冤灵》是说梦幻百货公司年多前曾经发生一场原因不明的火灾,死伤惨重。经过一年重修,在即将重新开幕之际,偏偏发生连环凶杀案,最诡异的是死者都是在镜子前遇害。梦幻百货保安主管胡恩明因此而饱受压力。与此同时,警方接手调查连环命案,由胡旧日的同僚夏海瑞负责。此时,一名有精神病纪录的女子如鬼魅般在百货公司内出沒,自称是火灾其中一个死者的孪生姐姐,又坚称妹妹仍在公司内,须立即找她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也经常对着镜子喃喃自语,就像镜子里面有着另外一个世界。

  电影一开始就以四位与LEE-Ji-hyun(即前面所说的LEE-Jeong-hyun的孪生姐姐)一同在百货公司总务办上班的同事中的三位相继死亡为开始,而LEE-Ji-hyun在一年前的火灾中就已经丧生,另一位同事辞职并患上了精神疾病,他不允许房间放置镜子,并整天不休息的蹦跳着。

  第一位被冤灵杀死的是女性,她身着白衬衣加黑色套装在商场打烊后才收拾东西离开,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利用工作之便窃取商品。在仅仅开着几盏照明灯幽暗的商场里,女主人公由办公室蹑手蹑脚地来到了摆放商品的货架前,由于做贼心虚,她不时地观察身后的情况,后来索性倒退着走,她突然一回头,看见了镜子中的自己,吓了一跳,当她向反方向离开,刚一抬头,又是一个站在黑暗中的高大身影,其实那个身影只不过是商场的一位保安。当她向保安撒完谎,惊慌失措的跑进洗手间,这时赫然映入观众眼帘的是一面很宽大干净的镜子。女主人公面对着镜子却不相信镜子里反应的世界本相,还是不时地回头张望。一不小心,她将手中的圆形滚动式切刀掉落在地上,她弯腰去捡,此时令观众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镜子里的“她”却还站在那里,看着现实的“她”,当她诧异地发现镜子中的异常时,镜子中的“她”用手中的圆形滚动式切刀从脖子上切下去,而这时候镜子外的“她”脖子上也出现了被划开的刀口,鲜血涌动,随即死去。

  第二个遇害的是一位工程师,他偷窃了这家商场的商业机密和商场设计图纸,还偷窥女更衣间的同事更换衣服。此人还有一个习惯便是手中始终攥着笔,还不时地用笔挠耳朵。在他偷窥女同事更衣的时候冤灵已经在镜子里出现,并以自己无处不在的方式跟随他来到了乘坐的电梯里。这位工程师乘坐的电梯两侧都是镜面,我们知道光的反射原理,这样人站在中间就会呈现出无数的自己,而此时他背对着一面镜子,镜子中无数个“他”中有一个人突然转过身来,并在他用笔挠耳朵时将笔顺势插入了他的耳朵使其死亡。

  第三个被害者也是被相当于镜面的贴膜轿车窗子里的冤灵掰断了手筋而死,惊吓而死。

  镜子,或者具有相同反射功能的玻璃、湖水等等,在韩国的恐怖电影中经常的出现,这里出现的“镜子”意象一是表现了现实世界的异化,实际上是反映了当代人的行为、心理发生了异化,也是在这个节奏越来越快的躁动世界里,人们的信任感减弱,危机感增强的表征;二是表现了正义感,即“明镜高悬”,惩恶扬善。

  (二)通往两个世界的通道

  《照出冤灵》的男主角胡恩明曾经是一位枪法神准的警员,拿过设计比赛的金牌,但在一次解救人质的行动中意外将人质击毙,因此心中一直存在阴影,进而推出警队在其叔叔的这家商场当上保安,他不愿意见到镜子中的自己,每次有镜子他都要呵上一口气,模糊掉镜子中的自己。逐渐进入到案件调查中心的他发现真正死因并非商场大火,而是choi部长为了让收购更加容易,在总务办投了很多钱,后来LEE-Ji-hyun背叛了choi部长,并拿走了记录choi部长一切罪状的账本,choi部长杀死了她,后来与总务办的其余的人设计火灾以掩盖事实。到这时候,电影利用各种叙事方法零碎地将事件的前因后果展现在观众眼前。

  “镜子”在整部电影中贯穿始终。这位警员因为在执行任务时错杀了同事,从此换上了精神分裂,而换上精神分裂的人在心理学中被认为往往具有“超能力”,历史上著名的荷兰画家,后期印象画派代表人物梵高,便是代表人物,他的《starry night》与现在的高科技望远镜拍摄的银河系极其相似。精神上的打击会触发自我憎恨,从而导致精神分裂,然后你就会感知到两个世界,镜子里头的和镜子外面的,世界被分裂成两个对称的世界,也就是说,病人从心理上分裂成两个人,如果你在镜子外面死去,你在镜子里面的世界仍然是活着的,同样,如果镜子里的你死了,你就看不到自己在镜子里的反射了。

  这里的镜子作为一种通道,成为精神分裂患者们通往两个世界的门。因此精神上受到打击的胡恩明与LEE-Jeong-hyun能够通过镜子这扇门看见镜子里还活着的LEE-Ji-hyun。而最后当胡恩明与罪行被揭露而穷凶极恶的choi部长搏斗时,被choi击中要害而死,但是影片中并没有直接传达给观众他的讯息,而是通过他去医院就诊,出院签字时变成了反写签名,以前左手上的疤痕变到了右手上,街上所有的横幅都是反着的,他逐渐意识到自己在现实世界已经死亡,而最后镜头的拉长使观众看到那原来是镜子中伫立着的胡恩明,而在镜子的外面只有川流不息的路人,而没有“他”。

  二、韩国恐怖影视中文艺学美学方法的运用

  (一)陌生化——距离产生美

  “陌生化”在韩国恐怖电影的发展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设想文艺理论家总结的“产生恐怖的五大因素”都被人们所熟知,那么恐怖片的一切悬念也都在人们的意料之中,恐怖也就只能流于形式,而不能达到真正恐怖的效果。正是由于“陌生化”的运用为韩国恐怖电影不断的注入新鲜的血液,塑造健硕的肌肉,使得韩国的恐怖电影不断成长,不断创新发展。“镜子”意象正是多角度地增加这种陌生化,因此让人总会有魔幻般的感受。再比如近几年的《传说的故乡》回到了古代,从时间上追求“陌生化”;《抽象画中的越南少女》体现了异域风情,从空间上追求“陌生化”,这样“陌生化”的例子不胜枚举。

  俄国形式主义评论家什克洛夫斯基提出著名的“陌生化”文艺学美学原理。他说:“艺术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使人恢复对生活的感觉,就是为了使人感受事物。艺术的目的是要人感觉到事物,而不是仅仅知道事物。艺术的技巧就是使对象陌生,使形式变得困难,增加感觉的难度和时间的长度,因为感觉过程本身就是审美目的,必须设法延长。”什克洛夫斯基的“陌生化”诗学理论是西方“陌生化”诗学发展史上的重要里程碑,也是西方“陌生化”诗学的成熟标志。这个理论强调的是在内容与形式上违反人们习见的常情、常理、常事,同时在艺术上超越常境,,给人以感官的刺激或情感的震动。这个理论应用于电影的美学依然适用。

  克雷齐在《心理学纲要》中指出,人们对外界的刺激有“趋新”、“好奇”的特点,而那些“完全确实的情境(无新奇、无惊奇、无挑战)是极少引起兴趣或维持兴趣的”。所以新奇的东西才能唤起人们的兴趣,才能在新的视角、新的层面上发掘出自我本质力量的新的层次并进而保持它,而“陌生化”正是化熟悉为新奇的利器。

  一个成功的影视作品必然在审美距离上处理得当,审美距离是指审美主体和审美对象之间必须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是审美体验的必要条件,朱光潜先生经典美学理论中“距离说”认为“恰当距离产生美”。而这种“恰当距离”正是陌生化。

  (二)中国山水画式的“留白”——想象的美

  “镜子”中的世界往往给人以虚无缥缈的恐怖意象。韩国恐怖影视有着东方神秘主义的传统,在营造恐怖气氛上不是考凭借视觉刺激,而是调动观众的丰富想象。

  其中“留白”的运用,以静制动,充分调动起观众的想象,使观众与电影形成互动,具有很高的审美价值,正所谓正所谓“不着一字,尽得风流”,“无声胜有声”。这种“留白”使得韩国恐怖影视具有一种内敛性。而想象过程中的若即若离、若有若无的心理体验,让观众的期待心理愈加浓厚,恐怖感因此加深,这也体现了东方美学精于写意的一面。

  三、中国志怪小说对韩国当代恐怖影视的影响及韩国当代恐怖影视的意义

  中国明代剪灯系列小说对近邻韩、日、越诸国文学产生过重大影响,李朝采取多种措施采购明朝的汉文书籍,《剪灯新话》、《剪灯余话》都可能被列入采购之列。其中,《剪灯新话》在宣德八年(1433)至正统七年(1442)之间通过朝鲜李朝采购的方式传入韩国。据史料记载,当时《剪灯新话》在韩国的流传程度相当于中国的史记。韩日等国的文学创作,乃至对现当代创作的恐怖电影都烙上了剪灯系列小说中的志怪题材的印记。

  荣格认为无意识有两个层次:“个人无意识和集体无意识”。后者包括婴儿实际开始以前的全部时间,即包括祖先生命的残留,它的内容能在一切人的心中找到,带有普遍性。“集体无意识”在一定条件下能被唤醒、激活。荣格认为“集体无意识”中积淀着的原始意象是艺术创作源泉。一个象征性的作品,其根源只能在“集体无意识”领域中找到,它使人们看到或听到人类原始意识的原始意象或遥远回声,并形成顿悟,产生美感。因此,韩国当下的恐怖影视中能隐约感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子。

  韩国的恐怖电影中主要反映的是因果报应,惩恶扬善,及对正义与公正的渴望,迎合了广大人民的社会心理,虽然有迷信的成分,但是却极大的安慰了那些善良的老百姓。对恶人警钟长鸣,对维持社会的安定有着不可低估的作用。

  参考文献:

  [1]胡经之、王岳川.文艺学美学方法论.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4年版.

  [2]陈伟.文艺美学论纲.上海:学林出版社.1997年版.

  [3]陈犀禾.当代电影理论新走向.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05年版.

  [4]乔光辉.明代剪灯系列小说研究.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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