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虚构,人名虚构,尘世本无,无需对号。
写一篇日志,记录曾经的日子,或者在于你来说是一个笑话,或者在与我来说,则是一个荒谬。
佛说因缘,而由因缘尘世才有了几许荒谬。
“我的果来自于你的因,而他的果又必然是我的因所生。”
坐在阳光海岸茶吧里的梦凡臣独自喝着茶,他的双眼游走在窗外马路对面的一家发廊,那里有一个女人,是父亲的情人,但与25岁的梦凡臣差不多大。她,就是梦凡臣所要寻找的果,一个给父亲的果。
夏日的午后,阳光恹恹的让尘世的人昏然欲睡,发廊中已经没有了人进出。梦凡臣看到了那个女子,独自孤独的坐在发廊内,双眼木然的望着窗外。妓女,这个女人实际上是个妓女,发廊则是她们寄生的所在,梦凡臣在多日的观察后对自己的想法进行了确认。可是,父亲为什么会爱上她?为什么又要无数的夜里为了她酒醉,然后在酒醉后让一个家失去了往昔的安宁?而那个女人就真的爱着父亲?梦凡臣沉思着一切,也许在十年之后,他才会幡然醒悟。
“好吧,既然没有人,那么我就过去。”梦凡臣站起身,放下手中的茶盏,付了钱,然后由这一扇木门走向了马路对面的玻璃门。
“小丽,有客。”发廊内的一个中年女人叫着木然盯着发廊外的女子,是的,那个女子就是小丽。
“哦,好的。”小丽转头看到了梦凡臣,但她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她发现这个男孩很像那个男人。
“嗯,你,你要做什么服务?”小丽看着梦凡臣,眼神迟疑,语音也有些发颤。
梦凡臣走到小丽所在的那一张椅子前,坐下,然后回头看着小丽笑了笑,说:“啊,做一个按摩吧。对了,看你看我的眼神,莫非认识我?”
“哦,不认识。只是,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小丽走到他的身后,弯腰收拾着按摩所需的一切,然后尽量避开梦凡臣的双目。
从镜子中,梦凡臣笑着看着这个异地口音的女子,不美,身材也不如何,但那就是父亲的情人。
“呵呵,好像我这样从镜子中看你,你也感到压力吧?那么我就闭着眼,让你帮我按摩。”梦凡臣依旧的微笑,语气温和,然后在说完的时候,他真的放松了自己,闭上眼,开始享受那个女子的按摩。
对于按摩,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好说。
按摩结束,梦凡臣问那女子:“嗯,很舒服,多少钱?”
“30元。”那女子回答着,然后接过梦凡臣手中的一张百元钞票,走向那个坐在收银台的中年女人,说:“阿姨,收钱。”
“对了,不用找。”梦凡臣说完,起身离开。
就这样,在接下去的数周里,梦凡臣多次来到这家发廊,都是指名小丽为他按摩,而这个期间,父亲竟然很乖的呆在了家里。
梦凡臣知道这一切的宁静实在异常,他想或者那个女人已经告诉父亲自己的事情,但他知道父亲对此说不出什么。
“你不过是一个妓女,白天帮人按摩,晚上就脱了衣服此后男人。”梦凡臣在接下来的每一次按摩之后,在心里总是如此鄙视着这个为他按摩的女人。
时间很快流逝,梦凡臣又来到这家发廊,带着微醺的酒气。
“小丽,待会儿和我去吃宵夜,好吗?”梦凡臣开口对她说,他以为她会拒绝,然而她竟然点头答应。
那晚,梦凡臣没有回家,他在酒醉后被小丽带回了她住的地方。
“小丽,你真好,我头晕。”梦凡臣无力的依靠着小丽,躺在她的怀里,他感觉到了小丽灼热的目光。梦凡臣伸手摸象小丽的脸,她的脸滚烫。
“小丽,我爱你,我要娶你。”醒来后,梦凡臣对小丽的第一句话便是我要娶你。小丽只是蜷缩在被子中,任由那个男孩搂抱。
“你不相信吗?我会娶你。”梦凡臣又说,小丽将头紧紧贴在25岁大的男孩怀里,依旧不说话。
尘世又有许多日子飘逝,转眼到了冬季,冬季过后便是中国的大节——春节,而这个节日后没有几天便是梦凡臣的生日。
“小丽,帮我过生日,好吗?”梦凡臣静静的端详着眼前的小丽,他吻她。
“嗯。”小丽轻轻点头答应。
终于,梦凡臣的生日到了,他的父母以为他会和别人在外过生日,又不回家。
“小丽,来,我带你到我的朋友家去,他已经为我准备了生日的蛋糕和香槟。”梦凡臣将小丽带到了家,用钥匙打开门,父亲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母亲则拖着地。
“妈,爸,我带我的未婚妻来见你们,她叫小丽。”梦凡臣微笑着看着父亲和母亲,他发现母亲敏锐的察觉到了那个女子是谁,而父亲的脸则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阴沉。梦凡臣回头看看小丽,然后微笑着向她介绍说:“来,小丽这是我妈。这是我爸。”
小丽看着梦凡臣的父母,突然转身想要逃,但她发现自己的手被梦凡臣已经紧紧抓住。
“伯父好,伯母好。”小丽无可奈何之下,还是带着一脸微笑向梦凡臣的父母打着招呼,而梦凡臣的父母也只是点点头,说进来吧。
进门坐了一会,梦凡臣心想这一切该有一个结束,于是对父母说:“爸,妈,我和小丽出去走走,家里好闷,朋友约了喝酒。”
“少喝点。”梦凡臣的母亲冷冷的叮嘱道,而他的父亲则一言不发。
到了楼下,梦凡臣依旧紧紧握住小丽的手,他装着糊涂的问小丽:“小丽,你好像认识我的父母,是不是?”
小丽则赶紧摇头说:“凡臣,怎么会?我不认识,我第一次来你家啊。”
梦凡臣笑笑,然后搂着小丽打车去往夜市,他说:“看,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我的父亲在家这样看电视了,真意外。”
“你,你不是说带我去你的朋友家吗?”小丽突然问。
“哦,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让你见见我的父母,就是这样。”梦凡臣在出租车里转头看着小丽,他在稍微停顿一下后说:“我既然要娶你,那么你说我能不让你见见我的父母吗?”说完,他又笑起来,他的笑让小丽感到了一阵阵的冷。
“小丽,与有钱的老男人比,你愿意嫁给我还是老男人?我只是随口问问,别介意。”梦凡臣在一阵笑之后问小丽,他用自己的双眼盯着她的脸,虽然是夜,虽然出租车里没有灯光,但他能窥视到小丽的脸变得苍白。
“嗯,嫁给你。”小丽在沉默后回答。
喝酒,酒醉后又回到小丽住的地方,但是梦凡臣没有进她的屋。
“小丽,我有点事情,我要去处理一下,你先回去。”梦凡臣笑着对小丽说,而小丽则点点头自己进了屋,然后转身叮嘱梦凡臣:“凡臣,别再喝,我爱你。”
“好。”梦凡臣点点头,在小丽的脸颊上轻轻一吻,然后离开。
在十多年后,梦凡臣有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妻子不再是小丽。
在他要离开小丽的一年中,小丽给他打了许多电话,但是他都只是告诉她我在外出差。当然,当小丽找到他的时候,他就会和她一起去喝酒,喝醉后就发短信给朋友,让他们给自己打电话说有事,然后离开。
在他离开小丽一年后,小丽在一个下雨的日子选择了别的城市,但在一个月后小丽打电话告诉他说想他,他则笑笑跟她说:“我爱你。”
在小丽离开两年后的日子,小丽每隔一个月会给他打一个电话,问他是不是还好,他说还好。
在小丽离开第三年的时候,他遇上了一个自己爱的女人,然后结婚,然后在小丽再打电话的时候,他就问她:“我结婚了,你要吃喜糖吗?”
在十多年后,梦凡臣向一个从未谋面的女子说起这事情的时候,他哭了,他说:“一个没有宁静的家庭带给儿女的是无限的痛,我由于这个痛而犯错,我的错让我今生注定无法脱离那一片苦海。”
在十多年后,梦凡臣的电话已经换了几次,小丽再也无法找到他的踪迹,但也再没有回到这个城市,他不知道她的生死。
佛说因缘,因果相应循环,父母为儿女种下了因,而少不更事的儿女则用荒谬的果回报了父母。
在梦凡臣记录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的父母终于宣告离婚,他说:“他们终于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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