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答应你,要写一点关于你的文字,但是,一拖就是几年,似乎每次提起笔来,就找不到合适的词表达。我爱你,会是最温暖的讲述吗?
三岁之前的回忆基本空白,唯一留下的一张黑白照片,只有几个月大的我又黑又白。照片的背面,是你写下的我的名字。另一张是年轻时的你,高高瘦瘦,穿着白衬衣。妈妈说。那是的你又帅又臭美。所以,妈妈是因为你的外表被迷住了吗?
虽然没有办法把那时的生活片段拼凑起来,但还是依稀记得在我惹妈妈不开心时她的投诉。那时得妈妈总是泪眼婆娑的感叹把我抚养大,多么不容易。
‘半岁时,你得了百日咳,我和你爸爸很多天都没有睡觉’
‘那时候工资很低,但是你要什么我们都买过你’
‘你奶奶从来不带你,因为你是个女生’
类似这样的句子,都是爱回忆的妈妈告诉我的,其中的辛酸,不容易。我自然也无法像你们体会的那么深刻。
小时候,这三个字本身就很奇妙。那么,回不去的小时候,一定是一段神奇的旅行吧。可惜,我只记得某年的夏天。你叫我上黑板做一道算术题,结果我拿着粉笔无从下笔,然后,我在全班小朋友惊恐的注视下,被你狠狠地扇了耳光,狼狈的我低着头,感觉眼泪和鼻涕混为一体挂在嘴角边,脸部持续发烫,耳边则是轰轰的嘈杂声。你瞪着眼对我说;今晚回家不许吃饭。
初一的那年,我拥有了迄今为止的唯一一部自行车,你带着自豪的表情对同事说;我女儿期考拿了全年级第三,这车是我奖励给她的。省略掉的是,你严肃的在操场教我骑车,可是小脑不发达的我怎么也学不会,你忍不住又打了我,丢下一句怎么这么蠢,然后,满腹委屈的我孤零零的在操场上跌跌撞撞。
那时的我也是乖巧的小孩,只是,你同事的儿子真的太过优秀,所以
,我永远没有让你满意过吧?直到现在,你还把;小赵的孩子就是厉害挂嘴边,我当然也感觉酸楚,因为没有成为你骄傲的资本,我总是怀着否定自己的态度生活。
也许,我真实的讨厌过你,被你打骂的很多瞬间,我甚至想到了离家出走。像青春期的所有小孩一样,我们都爱无限放大自己的悲伤,以为逃离是最好的出路。
高中,我成长的分水岭。
我遇到很欣赏我的语文老师,可惜,那时的我固执又任性,总是喜欢和他作对,结识了很多朋友,虽然也总有不愉快,但是我明白他们对我很重要。学了两年美术,好像是我们画室最逊的学生。学过吉他,不过现在全忘了。
这是你所了解的我的高中吧?
那些你不了解的呢?
高中入学的第一次考试,化学物理不及格。
三年高中,因为写东西,拿了很多奖,但证书都被我丢进了垃圾箱,
和老师吵过架,在课堂肆意走神,想要旅行,
我不可思议的叛逆过,虽然持续时间不长,但是上面的任何一条罪状都够你一掌拍死我了,是吧?
异常脆弱又敏感的我,因为你,最后还是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轨迹。
改变发生在什么时候呢?
印象中,是一个星期五的下午,你带我去菜市场买菜。拥挤的人群里。我紧紧的跟着你,你不断询问我想要吃的菜,那一刻,猛然发现你已经长出了白发.我才伤感的意识到,是我长大的太慢,而你却老得太快.曾经意气风发的你,现在更愿意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打打牌消磨时间.也许,很多年前的那个少年,也是想要打拼一个世界的吧.然而,最后日子在平淡的年和月流中走,你亦不感到失落.纵然头发花白,皱纹横生,你依然能够自如的面对周遭一切,那应该也算是一件不错的事吧.
没有记错的话,那天你给我做了我最爱吃的肥肠,
记得高考前,你总是说;这次战役只能赢,不能输,爸爸,蒋介石真的有和部下讲过这句话吗?
记得你陪我去高考考场的情景,你目视我走进考场,满脸紧张。考试后。又焦急的在人群里寻找我那一刻,感觉鼻子发酸。唯有紧紧拉着你的手,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其实,我一直后知后觉。又或者,因为长大的缘故。我已经不习惯让你替我分担不如意。大学期间。并不是没有经历内心煎熬,但最后都放弃求救于你,可能,我近乎偏执的想要做个让你骄傲的小孩,所以,我宁愿你以为我内心足够强大,
暑假在家的日子,你每天睡前都会来我房间检查我盖被子。有时候你会在我房间坐坐,那时的你在想什么呢?
因为回忆起我调皮的童年,你嘴角上扬了吗?
因为想到我的坏脾气,感觉我是甜蜜的负担吗?
亲爱的爸爸,请你等我变得强大,因为我爱你,这是我所有努力最美丽的理由。
你睡了吗?记得盖好被子。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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