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如丝,浓厚的乌云层层叠叠的酝酿着,似乎要把这纷繁红尘冲洗干净。
一辆的士挤压着积水停在我面前,我等了一个小时的阿子终于来到了,我将跟她再相聚四十八小时就要天各一方,是残酷而美妙的四十八小时。
她要在泰安宾馆把她交给我,也就是我只能得到她两天两夜的时间,那是她所说的补偿。
初识阿子,也是去年夏,稻花香夜流萤飞舞时,十多个男男女女在桥头相聚,我问旁边的邻家妹妹:“跟你一起的美女是那里来的”?在邻家妹妹的介绍中我认识了阿子。
她开始并不接受我,在我追了几站后,才勉强让我接近一点,我说要到她做事的地方,她坚决不让。从邻家妹妹的口中,我知晓了她在傍大款。但我持之以恒,在槟榔江边,在傣寨,她感动了,我们成了恋人。
那年我二十一岁,无业游民,家庭寒酸,这就使得我跟她的事有了不可能的因素。(我的父母其实也能干,只不过造化弄人)
每次我们谈到相守一生的问题时,她从不含糊,她说不能跟我过,她也是穷人,穷怕了,更何况她还有带病的母亲,读书的弟弟妹妹。尽管我说我努力,她还是说等不了,事实也是,直到今天,我还是在摸爬滚打,依然不及她的大树百分之一,那是一个真正的富豪。
我俩的关系就这么着,有时缠绵一下,她也不让我擅越雷池,我的要求总是被拒绝。
不抛弃,不放弃,我依然用我的方式感动着她,我感觉她在被感动,我仿佛看到了希望,甚至幻想了将来。
香港回归后第二年雨季,怕的还是来了,她明白的说她要跟她的大树去广州,她的利禄生活全在于此,她没有错,她现在的物质生活是好的。
挽留的话已说千万遍,再多无益,于是,有了四十八小时的报答。
宾馆是腾冲最高级的,四百元一夜,有客厅,卧室,阳台,卫生间,还有一个不大的工作间,很像一个小家。
此时,我宁愿世界末日就来,让我停留在这一刻。
这个飘雨的夜,复杂,乱如麻。
不去想,放开吧,如何就如何了!
朋友们都说她不算很漂亮,人品也就那么,脾气还怪,你为何一叶障目。
唉,天生我,为卿狂!
今夜,我将灿烂,我们要释放,痛苦并快乐,相聚要分离,又是六月初四,不禁伤感柳永的晓风残月。
梦寐以求的玉体,淡妆的面容,轻点的朱唇,那是我孤枕难眠时,辗转反侧的所思。
我得到了我迷恋的阿子,我迷恋她的长裙,迷恋她的流行,她的着装,打扮,在我心中都与我身边的农村女孩不同,透着一种略带高贵的淡雅。
我们尽情的要着对方,在床上,地下,客厅,卫生间,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我在她身上攻城略寨,或快或慢的冲刺,她无拘无束的迎合,任我拨弄。
两天两夜,我们也不知来了多少次,记得一盒套用完后又向大堂要了一盒,还有没用的时候至少有五六次。连饭也是服务员送来吃,只有她去了大堂一下,隔了一两分钟。
话远远没有爱多,休息也很少,假寐些许又交融在一起,她说:你要怎样便怎样,过了便不会再有。
在卫生间,任淋浴冲刷我们的身体,差不多一个小时,持续的欢爱,情到浓时,她放开了的喊,手无足措的样子,这一刻,我们是彻底的。
我吻着她的长发,半卷的长发,像温碧霞的那种,对,正是《火玫瑰》怒放在电视荧屏的时候。抚摸她的耳垂,亲她的鼻尖,有时将她抱得很紧很紧,然后仔细的观察她的每一寸,誓要把它印在记忆里。
伊人已去,空留枕边余香,我寻觅着她的痕迹,床头有她的发丝,我小心的捡起来仔细把玩,回味。
送她走的时候(她要到保山去赶飞机),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朦胧中依稀有月光,正是晚上八点,上弦月,月如钩,钩不住她的人,却钩了我无尽的思念。
将到绮罗岔路,轻轻来一阵风,风中似乎有雪花,五月的南国,怎么会有冬天的感觉呢?我拈起她发际间的附着,才想起这正是杨花飞舞的季节。
昭君出塞夹路桃花,落英缤纷相送,杨花之意,是为她的远去祝福?又或是为她的离开庆贺?
以后的日子,我无精打采,无所事事,心不在焉,爱之切,却又留不住人,恨,恨又从何恨起。
想她的时候,是甜蜜的,想跟她在一起的日子,想她的笑面如花,想她仿佛贵族的气质。
矛盾,纷乱中,空耗了整整一夏。
那年秋天,在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唠叨中,我去了缅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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