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善作为人类追求的重要道德品质,不管是在西方,还是在中国,先哲们对友善的论述都非常的丰富,笔者这里主要论述儒家文化、西方启蒙运动中蕴含的友善思想。
一、儒家与“友善”
在儒家经典中,虽然没有把“友善”一词单独使用,但是在儒家经典中,却有着诸多有关“友善”内涵的论述,最早体现在亲情关系上,包括兄弟关系和朋友关系等。“儒家与友善有着一定的联系”[1]。
一是仁学思想。孔子认为“仁”是一种境界,拥有仁,就成为了有德性的人。
孔子提倡“仁者爱人”,为儒家仁爱思想的发展奠定了理论基础。儒家的仁爱思想首先是以爱亲人为起步,然后扩展到其他社会成员身上,达到“泛爱众而亲仁”,向普通的人际关系方向发展。按照朱熹的理解,“仁”是人所最为渴盼的,拥有仁是人的本性所趋,达到了仁的境界,则“人皆可以为尧舜”[2]。孔子还强调,“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一方面要完善自己的德性,另一方面还要善于奉献成就他人的德性,即“成人成己”。孟子还提出了著名的人性本善论,以及有名的“四善端说”,即“恻隐之心,仁之端也; 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到了宋代又有儒家学者提出“民胞物与”,到最后发展成为“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3]因此,笔者认为儒家友善思想体现在其政治哲学仁学思想中,通过施行仁政,对其他社会成员赋予仁爱之心,达到社会成员之间友善的目的。
二是和谐思想。孔子指出,“礼之用, 和为贵。”,即礼治要达到的目标就是实现和谐。显然这里已经把和谐作为了人际交往中的重要原则。“君子和而不同, 小人同而不和。”孔子认为,君子和小人之间的区别,在于君子能够看到差异,尊重个体差异才能达到协调与统一,而不是强求一致。小人则只看到一致,看不到差异。和而不同,体现的是在承认差异的前提下,达到和谐统一。这一道理同样适合于人际关系,只有尊重主体差异,施以宽容与理解,则人与人之间才有形成友善局面。因此,儒家文化中的和谐思想,蕴含着友善的内涵。同样,在国家治理上,孔子同样主张建设和谐国家,为政者要行仁政,对百姓友善,对其他国家友好,国家才会长治久安,实现天下大同的状态,这是友善的最高层次。
二、城邦社会与“友善”
在西方文化中,友善同样有深刻的内涵,是值得发扬光大的道德伦理。在古希腊的城邦社会中,思想家们关于城邦社会需要的德性进行了广泛探讨。特别是亚里士多德的友爱论。
一是友善是生活中的必需品。古希腊的城邦社会将友善作为最重要的德性,人与人之间需要友爱。城邦之所以能够存在,原因在于有友爱作为纽带。在其著作《尼各马可伦理学》中还探讨过友爱的问题。亚里士多德认为,友爱作为一种重要的德性,是对朋友最诚挚的祝福。他指出,善良的人,具有友爱德性的人,为了朋友、为了父母能尽心尽力,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生命。亚里士多德把友爱分为有用的友爱、快乐的友爱和善的友爱三种,有用的友爱是指彼此双方都能获得好处,互惠互利。快乐的友爱则是互相友爱,彼此双方都能使对方愉悦。亚里士多德认为这两种友爱,“皆是出于实用性的目的而产生,并且易变且不长久。”[4]。第三种友爱则不一样,它发生的条件在于在德性相近的人们之间开展。真正德性好的人,会真心地对待自己的朋友,擁有这种德性的友爱,是友爱的最高境界,也是友善品质的最大价值的体现。
二是友爱是爱美、爱善、爱智慧。在亚里士多德友爱的范围里,不仅包括家庭亲情、城邦生活,也包括私人交往、商业伙伴关系等。亚里士多德的友爱论,为人际和谐型社会构建提供了重要的情感寄托。亚里士多德认为友爱就是要认真审视自己,客观公正的评价自己,特别是正确的认识自己,这是能够实行友爱的前提。在城邦社会生活中,公民应当具有不浪费、节制的优长,城邦社会之所以能够井然有序,个体节制行为起到了很大作用。连城邦的立法者们都认为友爱已经大大超过了公正。假如真正做到了公正,其实已经蕴含着友爱。友爱是由多种情感汇聚而成的实践德性,为了更好的生活,公民应当主动实施自己出于善意的行动,使双方感到愉悦。这种“利他”的实践性实质上应该是“互利”的。友爱是交往双方之间的互动。
综上所叙,人际交往的友善原则一直都是中西方文化中的重要价值追求。友善是人际和谐交往的纽带。宣扬友善,最终是为了实现社会和谐的目的,促进社会的发展和人的全面发展。友善是古人的追求,也是现代社会每一个人必备的一种品质,也是社会交往所需要的底线伦理。
参考文献:
[] 王盛平.中西传统友善价值观发展趋势[J].大观周刊,2013(1).22-30
[2]许建良.先秦儒家的道德世界[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8:121
[3] 段江波.友善价值观:儒家渊源及其现代转化[J].社会科学,2015(4):139-146
[4]段江波.友善价值观:儒家渊源及其现代转化[J].社会科学,2015(4):139-146.
赞(0)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