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得辛苦
结婚以前,我最大的理想就是找个警花做妻子,试想,身边有个英姿飒爽穿警服的妻子,谁还敢欺负我?领出去肯定很有面子。
眼瞅着我都快奔三的人,也跨入了老大不小的行列,老妈急得恨不能亲自替我去相亲,托亲戚朋友给我介绍了一打心地善良美丽动人的好女孩,我都不为所动,因为我已经锁定了一个目标,那就是我中学时的同学路小莲。
她中学毕业后考了警官大学,而我考了财务学院,虽然一文一武,虽然我们在不同的两个学校,但却都在同一个城市,经常可以见面。看着她穿着警服,英姿飒爽,不爱红妆爱武装,我心里就觉得挺带劲的。
星期天,别人约会,花前月下,去咖啡馆、去公园,充满诗意和情调。我们约会的地方却是跆拳道馆,她劈腿练拳,我只能是陪练,稍微提一点点抗议,她就讥讽我:“做警察的家属,没有点牺牲精神,我看你还是趁早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看着她红嘟嘟的小嘴一张一合,我只能告诉自己,要忍耐,要忍耐,一朝抱得美人归,家里的事情还不是我说了算?
我和路小莲的婚事,最大的阻力还是老妈,老妈先是好言相劝:“找那样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妻子,将来肯定有你罪受。”我傻乎乎地说:“可是我们很相爱。”对于我的论调,老妈十分不屑:“相爱能当饭吃啊?”
我坚持非路小莲不娶,老妈对我进行了经济封锁。我权衡再三,天下女子虽然多得是,但路小莲只有一个,我只爱她。老妈虽然只有一个,但我也是她唯一的宝贝儿子,分久必合,各执己见只是暂时的,会有合好的一天。
非常强势的路小莲,终于被我的坚持感动,眼泪汪汪的说:“我们旅行结婚吧!”
常被“欺负”
蓄谋已久的愿望实现以后,我以为这回可以扬眉吐气了,谁知却发现自己办了一件最愚蠢的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别人家的妻子,那是琴棋书画诗酒花,菜米油盐酱醋茶,出得厅堂,下得厨房,那叫一个温柔。而我们家这位,除了擒拿格斗样样精通,根本不知道温柔为何物,拈不动针,拿不动线,烧的菜就更不敢恭维了,而且还要在家里称王称霸,稍有反抗,她就会条件反射般地挥起拳脚,可怜我七尺男儿,却不是她一个弱女子的对手。
刚结婚那会儿,穷啊,在郊区租了一个小房子,房子里没有卫生间,去趟厕所要跑到200米外的公厕。偏偏我这人胆子小,夜里想出去方便,提心吊胆地不敢去,看看身边发出均匀呼吸的妻子,左右为难,叫她陪自己去吧,怕她笑话自己男子汉大豆腐。不叫她吧,难不成还能就地解决吗?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还是舍掉自尊,伸手推她,叫醒她陪我一起去吧!谁知道妻子条件反射般鲤鱼打挺,一个大背挎,把我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床下。我自叹倒霉,找了这样一个妻子,随时随地都可能成为她的“陪练”。
等她开了灯,一看我在床下直嚷疼,忍不住笑了。我没好气地问她:“你怎么敌我不分啊?对你老公也舍得下这样的狠手。我们是一根线上的两个蚂蚱,把我摔坏了,你再受伤,看谁给你按摩?”
她难得温柔地问我:“大晚上的,你不好好睡觉,推我干吗?”我皱着眉头直哼哼,气呼呼地说:“我不过是想让你陪我去趟厕所,就这么一点愿望,谁知你这女人心狠手辣,把我摔得残废了,你还不得侍候我一辈子啊?”
妻陪着笑脸说,“对不起,条件反射!”
老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妻都认错了,我还能怎样?
自此,我的苦难日子到来了。警花妻不会缝纽扣,不会包饺子,不会织毛衣,但却会打架, 最要命的是,她爱多管闲事,谁的事她都要插一脚,为此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而且油盐不进,任凭我怎么劝,她都不听。
爱管“闲事”
有一次,朋友结婚,酒宴上,两个醉鬼闹事,互相掐在一起,眼瞅着事情要闹大,新娘子吓得花容失色,朋友又是一文弱书生,面对如此事态,竟不敢靠前,朋友哀求的神色看我,我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往常遇到这样的事情,我早就溜了,今天碍于妻子在身边,不敢明目张胆地跑路,所以硬撑着站在妻子身边。
其中一个醉汉伸手要掀酒桌,有人上前制止,想不到醉汉蛮有力气,一下子把那个人推了一个趔趄。站在旁边的妻子沉不住气了,刚刚要过去制止,我拉她一把:“那个谁,家里还有事,要不然,咱们先走吧?”
妻子回头瞪我一眼,我讪讪地笑:“咱是文明人,不打架的。”妻甩掉我的手,没好气地说:“要走你先走!”只见妻,分开人群,箭步跳到醉汉眼前,一个擒拿手,反手把两个醉汉靠在桌子腿上。动作干净利落,迅雷不及掩耳,前后不到两分钟,她拍拍手说:“酒醒了,一人写一份检讨交给新娘子,新娘子原谅你们了,你们就过关了。”
我看得心里凉飕飕的,看来我以后,步子要小点,心思要细点,尽量少犯错误,免得犯到警花妻的手里,我就有得罪受了。
这样的闲事管了也就管了,最可气的是,邻居吵架她也管。
邻居新搬来一对小夫妻,小俩口好起来蜜里调油,吵起来简直不要命,往死里掐。那家的男人简直不像个男人,一吵架就动手打妻子,一墙之隔,他们家有个风吹草动,我们家听得一清二楚。有一回,隔壁的男人又打妻子,女人“杀猪”一样惨叫,路小莲被吵醒,满屋子乱走,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冲到邻居家。
我怎么拽都拽不住,她把正拿着扫帚打妻子的男人一把制住,收拾他这样一个小男人,对于妻子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可能是下手重了一点,男人惨叫:“你过你的日子,我打我的老婆,要你多管闲事!”
最可气的是邻居家的女人,挨了打还反过来骂路小莲:“我们两口子吵架,被他打死了我也愿意,要你多管闲事啊?”
妻子气得只有倒吸气的份儿,这样的闲事也不知她管了多少,小区里的人都被她得罪了,我怎么劝说她都不听,我终于无法忍受她的大女人主义,赌气离家出走。
“患难”与共
离家出走,其实我也无处可去,只能回老妈家。老妈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路小莲收买了,这时候倒是心疼起路小莲了,一个劲地劝我回家,说她一个女人不容易,不会做饭,也不会炒菜,会把日子过得一团糟的。我咬着牙说:“除非她来接我,否则坚决不回去家。”老妈也生气了:“你早都干什么了,路小莲再不好也是你老婆,结婚就应该好好过日子,吵得鸡飞狗跳像什么话?”
我硬着头皮在老家忍受老妈的教训,等着妻子主动来找我,向我检讨,和我和好。好多天过去了,铁石心肠的妻子没有来找我,谁知路小莲他们头来找我,说:“路小莲受伤了,住在市中心一院,你赶快去看看她吧!”
我一听慌了神,忙问:“是不是她又逞强了?”妻子的领导拍着我的肩膀说:“你老婆是好样的,男人都不如她,你该自豪才对。”
原来有一天,妻子去乡下办事,一个行窃的团伙在郊区的公交车上做案,弄得人心惶惶。这个团伙至少有三四个人,全都是男青年,一个望风,一个盯人,一个下手。每人十指与中指之间都捏一片薄薄的刀片,锋利无比。专拣年轻时尚的女子下手,车上很多人都看到了,但谁都不敢吭声,为首的那个高大的男青年,眼神阴狠,手臂上纹着蓝森森的青龙。
车开到僻静处,那个为首的高大男青年,对前面时尚女孩动手,女孩的包包在背上,很漂亮,只要用刀片划道口子,钱包就掏出来了。不成想那个女孩发现了男青年的企图,两个人撕扯起来。
紧急之时,妻子过去跟小偷交上了手,没想到小偷的功夫也挺厉害,妻子用踹腿锁喉功制住小偷,谁知小偷趁妻不备,用刀片在妻的手背上狠狠地划了下,血渗出来。
幸好,司机及时将车开进派出所的大院里,小偷全部被带了下去。爱逞强的妻子才有惊无险。
我忘记了还和妻子在冷战中,炖了鸡汤,买了她喜欢吃的水果,颠颠地往医院跑,看见她脸色苍白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心疼不已,忍不住批评她:“惹出事了吧?太危险了,下次不可以这样逞英雄了,受伤了还不是你自己遭罪?”谁知妻子也生气了,她瞪我一眼:“你再对我的行为指手划脚,我就跟你离婚。”一听到离婚两个字,我软了下来,用蚊子一般大小的声音哼哼:“以后我多干家务,不跟你吵架,遇到事情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妻子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这个傻女人,我是怕她动怒伤口会崩裂,所以才不跟她计较的,等她伤好了,我再收拾她不迟。
正为自己的大度暗自得意呢,谁知妻子说:“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我把咱们家的宠物换成蛇了,先把你的胆子练大了再说。”
妻子出院的时候,我跟在她的身后,往家里磨蹭,据说家里那条蛇很凶,但只要警花妻不离婚,别说养条蛇,养只老虎我都干,谁让我爱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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