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目的/意义]由于缺乏规范成熟的市场规则约束，面对数据商步步紧逼的资源涨价方案、探讨“程焕文之问”解决对策。[方法/过程]从不同时期高校图书馆纸质期刊和电子期刊两种形式的外文期刊采购方式入手，探讨了外文期刊采购资源建设中存在的问题及对策。[结果/结论]结合期刊历史发展趋势制定馆藏发展计划，利用开放存取运动、图书馆联盟等方式缓解外文期刊采购的困境。
关键词：外文期刊;采购历史;“程焕文之问”
0.引言
期刊论文出版发表周期短、更新快，相比图书更能及时反映最新知识和科研成果。外文期刊更是凭借着巨大的信息量、权威的论文、前沿的研究、便捷的方式等优势，成为高校图书馆文献资源建设的重要内容，在促进科研和教学的进步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在外文期刊采购历史中，图书馆与数据商（出版商和集成商）的矛盾一直存在，不少图书馆面临资金短缺的问题。2014年中山大学程焕文教授发表题为《十问数据商！！！》的博文，从“数据商凭什么随意定价和涨价？数据商凭什么强加给图书馆霸王条款？数据商凭什么侵犯和剥夺图书馆用户的权利[1]？”等角度对期刊数据库的定价策略、销售模式、售后服务进行声讨，越来越多的研究人员和出版社关注图书馆与数据商的矛盾。随着“程焕文之问”的提出，数据商的资源垄断问题引起重视，不少研究学者从各自不同的领域提出了解决办法和对策。本文采用追根溯源的思路，从分析高校图书馆外文期刊资源建设的历史入手，探讨外文期刊采购的发展变化，指出目前在各大高校图书馆在外文期刊采访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并在此基础上探讨“程焕文之问”的思考和建议。
1.高校图书馆外文期刊采购历史梳理
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数字化环境下高校图书馆外文期刊建设结构发生了深刻变革。目前出版业的发展呈现“P-first→P+E→E+P→E-first→E-only”[2]这一总体发展趋势，（其中P代表纸本期刊，E代表电子期刊），纯电子期刊的出版、纸质外文期刊电子化使得图书馆电子期刊馆藏快速增长，虽然不代表电子期刊能够取代纸质期刊，但其馆藏比例在不断的增大亦是事实。根据这一态势的变化，笔者认为，高校图书馆外文期刊资源建设主要经历了以下几个阶段：
1.1.纸质外文期刊一枝独秀
在电子期刊还未出现以前，早期（1995年以前）圖书馆订购的是纸本刊[3]，各类型图书馆订购的纸质期刊有原版期刊和影印版期刊。一般情况下，原版期刊比影印版期刊贵上贵四至五倍甚至是十多倍，因此各高校图书馆都采取只订一小部分的原版外刊的策略，其余大部分都借助影印刊（也称复制刊）解决外文期刊的保障率。比如1992年山东财政学院图书馆为东北财经大学和上海财经大学共复印原版外文刊5种6份，这两所学校只需支付700余元的价格得到便可得到总价10907元的6份国外重要经济刊物，刊价仅为原版刊价的7%， 而收到刊的时间仅比原版刊晚20天左右[4]。
2001年我国加入WTO后，随着知识产权保护与国际接轨、版权法的贯彻执行，各高校图书馆原来对外文期刊影印等不规范做法被全部取消，只能订购原版外文期刊，这直接导致能够获得的纸本外文期刊数量直线下降。虽然图书馆也加大了资金投入，但是投入涨幅远远跟不上原版外文期刊价格的上涨幅度，图书馆被迫逐年削减订购期刊品种，也使得纸质外文期刊的馆藏一落千丈。而此时外文电子期刊的兴起与发展对图书馆传统印本期刊的发行、征订与收藏的资源建设方式造成了很大冲击，外文纸质期刊不再成为图书馆外文期刊采访的唯一选择。
1.2.纸质期刊为主，电子期刊兴起
20世纪90年代，随着电子期刊的兴起，大型的商业化期刊数据商在此期间大多采用P+E的出版模式，即在出版纸本期刊的同时出版电子期刊。图书馆采购外文期刊时仍是纸本优先，大部分仅订购纸本期刊，也小部分有条件的图书馆在订购纸质期刊的同时订购电子期刊。1997年，北京大学受国家自然基金委委托负责引进美国《科学》周刊杂志网络版Science Online，是我国最早引进的国外网络版数字资源。1997年年底，清华大学图书馆购买了网络版EI village（工程索引）数据库，拉开了国内高校图书馆购买国外数字文献数据库的序幕。虽然电子期刊发展态势良好，用户使用率逐年上升，但由于纸质期刊自身的不可替代性，电子期刊与纸质期刊并存互补格局在各高校图书馆期刊资源建设中长期存在。图书馆电子期刊的引进大致经历了以下几个阶段：
1.2.1.免费使用阶段
在电子期刊市场开始兴起时，国外期刊出版社为了开拓市场，提高市场占有率，大多是采用P+FreeE模式（即订购了印刷版可免费获得电子版）。当时国外数字文献资源基本都是光盘形式，高校图书馆只要订购了纸质期刊便可免费获得电子光盘，利用光盘塔通过联机检索系统等使用方式在局域网内提供服务，不过期刊的种类稀少。例如Springe出版社2003年的订购策略就是P+FreeE模式：高校图书馆只要订购了纸质期刊，便可看到当年对应的电子期刊。
1.2.2.少量付费阶段
20 世纪 90 年代中后期，前期免费使用电子期刊的便利使得用户对电子期刊认可度和使用量提高，前期免费使用阶段增强了用户使用外文电子期刊的粘性，为了回收前期开发和投入成本，部分数据供应商便取消图书馆对电子期刊的免费使用权，对电子版收取约纸本期刊10%—30%价格的少量费用，实行P+PaymentE政策。例如Kluwer Academic Publicshers出版的期刊从2001年开始执行P+PaymentE销售策略，高校图书馆订购其印本期刊，再加上印刷版价格的10%—15%便可得到其电子版。
1.3.纸电并行，电子期刊占优势
20世纪90年代中期，许多出版集团在自建数据库同时还大量收购或代理出版其他出版社期刊，电子期刊和数据库数量增加，在提供便捷的检索服务的同时扩展了信息通告、界面定制等个性化服务功能，电子期刊凭借众多优势在图书馆文献采访中的比重不断扩大。
大约在21世纪初，图书馆纸本期刊采购的垄断地位被电子期刊打破，图书馆期刊资源馆藏建设进入一个纸质期刊与电子期刊并重的重要转型期。根据统计，清华、北大等许多大学图书馆的外文电子期刊馆藏数量已经是超过纸质期刊。过去图书馆80%的紙质期刊和20%的电子期刊的期刊馆藏发生逆转，转变成电子期刊所占的比例己达到80%[5]。
国外许多纸质期刊的出版商同时是数据库出版的集成商，图书馆减少外文纸质期刊订购量，他们便进行捆绑销售：要么将纸电捆绑，在销售期刊全文数据库时强行捆绑纸质期刊，图书馆订购电子期刊必须同时购买一定金额的纸本期刊”[6];要么将整个电子期刊数据库资源打包，图书馆无法对需要的专辑进行挑选，只能选择全买或者不买。
1.4.纯电子化采购趋势
2005年开始，高校图书馆的外文期刊建设向电子化发展，大多数高校图书馆外文期刊采购策略已经或正在发生变化： 即向电子化、网络化倾斜，部分图书馆出现“只用不藏”，仅购买电子期刊的情况。不过E-only期刊面临永久使用权、访问权限、长期保存等问题。e-only 环境下最重要的是保证电子资源持久的获取与利用，为了解决数字资源长期保存使用的问题，2002年来，国家科技图书文献中心NSTL以“国家许可”模式购买购买外文科技期刊回溯数据，建立国家科技文献资源战略保障体系，实现对电子文献的永久保存。
2. 高校图书馆外文期刊采购困境
2.1.建设经费短缺
根据2018年高校图书馆发展基本数据显示：2006—2017年，全国高校图书馆馆均纸质文献资源购置费的平均值由388万元上升到564万元。同一时期内，馆均电子资源购置费平均值却由78万元涨至327万元[7]。可是经费的涨幅远远比不上期刊的上涨幅度，外文期刊的平均价格是高校图书馆购置的所有类型文献中价格最高的，不仅价格基数高， 而且几乎年年调涨不降[8]。根据不完全统计，高校图书馆的外文期刊（电子版和印刷版）经费已经占到全部资源经费的50%-75%[9]，许多高校图书馆都在不同程度地进行着纸本外刊的削减工作或者转变为只订购外文电子期刊。
2.2.资源重复建设
随着图书馆引进数据库的增加，电子期刊数据库之间的重复建设愈演愈烈，即使是出版商提供分专辑或学科购买模式，图书馆也仅能根据学校的学科设置按照学科或专辑方式引进电子期刊，也会造成图书馆电子期刊与纸质期刊之间的重复建设情况。高校图书馆出于自身馆藏建设的考虑，对于需求量大的数据库仍是独立购买，因此也存在着图书馆与图书馆之间重复建设的情况。据不完全统计，2008年有181所高校图书馆订阅了Elsevier数据库，有292所高校图书馆订阅了Springer数据库[10]。
3.解决“程焕文之问”对策借鉴
3.1明确发展目标，建立馆藏发展计划
根据期刊采购的各个历史阶段结合自身实际制定外文期刊馆藏发展计划，指导纸本期刊和电子期刊的合理配置，缓解经费紧张与读者需求之间的矛盾。有研究认为，对于学术性出版社所出的期刊，综合考虑期刊长期保存、节约馆藏空间和方便用户检索等问题，高校图书馆可选择E+P模式，通过调研确认印刷期刊与电子期刊的比例;而对于商业性出版社所出期刊，订购时可考虑价格相对便宜的E—Only模式[11]，将“拥有”观念转变“可获取”观念。在目前“E-only”占主导的模式下，可以按需向出版商定制电子期刊数据库，增强订购的灵活性，如按学校类型进行分库、分学科购买或按篇付费等方式相结合，突出馆藏特色，提高资金的使用效率。
3.2提高用户参与，争取用户理解
通过用户参与改进外文期刊选择方式，从而加强外刊资源选择与组织管理。例如，重庆交通大学图书馆在挑选ScienceDirect对应的纸质期刊时，号召各个学院通过召开学术委员会会议等形式广泛征集师生的需求并组织人员选定，通过用户参与提高外文期刊采购的精确性，提升图书馆自身专业服务能力水平。
由于外文期刊的在学术上的重要价值在短时间内很难被其他数字资源所取代，若图书馆若停购了原来订购且用户喜欢的数字资源，可能会引起用户的强烈反应，而这种依赖性很容易被数据商利用，加大图书馆价格谈判的难度，图书馆最终有可能迫于用户压力而妥协。因此图书馆要解决这种被动的困境，除了与数据商继续进行艰苦谈判外，还需要获得用户和本单位决策者的支持。例如浙江大学在2010年面对Elsevier对ScienceDirect数据库新一轮的高涨加价风，图书馆率先在其网页上发布公开信，向全校师生说明全国图书馆联合抵制Elsevier高涨价的精神，阐述本校参加这一全国性活动的重要性和具体做法，并向学校领导及时沟通以获得理解和支持。
3.3利用开放存取资源，减少资源重复建设
充分合理地利用开放存取（OA）期刊资源。OA作为一种全新形态的学术出版模式，有望解决学术资源利用的障碍。近年来，随着开放存取期刊质量的不断提高，其学术利用价值已经得到肯定。图书馆可以将订购的外文期刊和开放存取期刊进行比较，在外文期刊征订前查询是否有免费获取资源，删减重复建设的馆藏期刊资源，达到节约采购经费的目的。特别是中小型高校图书馆出于经费的限制，有许多馆并未购买外文文献，利用开放存取期刊和免费外文电子期刊，能够满足一部分的用户需求，补充馆藏资源的不足。另外，各图书馆应尽早出台相关政策建立本单位的机构知识库，做好资源收集、整合、共享，支持OA事业的发展，倡导新的学术信息交流模式，摆脱对外文期刊的高度依赖。但在利用的过程中需注重知识产权，主动承担开放存取期刊资源的审查责任。
3.4共建共享，扩大馆际间的有效合作
在21世纪初，随着中国高等教育文献保障体系（CALIS）、国家科技图书文献中心（NSTL）和中国科学院国家科学数字图书馆（CSDL）三大国家战略性文献资源保障系统以及各地方及行业信息资源共享系统的成功建设，我国高校图书馆外文电子期刊资源无论是品种、数量，还是质量均有了飞速发展，保障能力也有大幅提高。2010年5月，CALIS不再直接负责高校引进数据库集团谈判事务，该工作交由以北京大学图书馆、清华大学图书馆等22个高校图书馆为主自发立的高校图书馆数字资源采购联盟（简称“DRAA”）承担集团采购组织工作，并由这些图书馆牵头负责组织谈判工作组与外商谈判，在与国际数据商的对弈和谈判中占据主动地位。各大高校图书馆可积极加入集团采购，建立长效、有效制度，在团结协作中实现整体利益和个体利益的最大化。此外，通过资源共建共享建立起的外刊文献保障体系能够减少重复建设，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经费短缺问题，对于无力购买外文期刊的中小馆更是福音。
4.结语
外文期刊是高校图书馆馆藏的重要组成部分，不同时期图书馆馆藏外文期刊资源建设呈现不同特点，应根据期刊出版采购历史发展趋势制定合理的馆藏发展计划，大力推进开放存取运动的进展并通过图书馆联盟合作实现共建共享，为学校科研和教学构建全面可持续发展的外文期刊资源保障体系。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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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刘芳秀.小议期刊采访、收藏的协调协作[J].山东图书馆季刊，1993（01）：7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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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徐纲红，高云.期刊数据库重复问题分析研究[J].图书馆学刊，2010，32（04）：49-51.
[7] 吴汉华，王波，朱强.2017年中国高校图书馆基本统计数据分析[J].大学图书馆学报，2018，36（06）：3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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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孙秀丽.高校图书馆数字资源建设与利用的调查分析[J].大学图书馆学报，2008（6）：45-50
[11] 潘澜.基于出版者类型分析的高校图书馆外文期刊的订购策略[J].图书情报知识，2011（06）：61-64+85.
（作者单位： 泉州医学高等专科学校，福建 泉州 36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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