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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叶草诗集

时间:2011/8/14 作者: 虞子居 热度: 56565

握紧你的梦想

握紧你的梦想!

悄悄将它

揣入心房

它萌芽,掩蔽的地方

在那里,

它繁茂、生长,

怀疑与恐惧被远远阻挡。

哦,辟一小块地

任小小梦想

在心中自由舒张!

 

悄然咀嚼未必成真的甜蜜

愿望与神奇一同伸展。

学着视而不见。对于悲伤,

有时,我们需要乔装!

别在意醒悟者眼中的

淡然,

我们虽都将故逝,

可你和我依然

能像神一样前往,

获得永生,就在当下时光。

见过太多丑恶、

欺骗、错失与荒唐

哦,我们深谙,

太阳会

西下,

花儿凋零

意阑珊,

岁月终难驻,

青春易逝永不返,

可是心中,

心中仍凛然留着一块地方,

任它萌芽,

繁茂,生长。

握紧——握紧你的梦想!

                                 2011·7·8

 

 

三月的春风

最小的雪

睡在三月的春天

 

西风呼唤

麦田开始抬头

雪的白

已绿,有了隐去的翅膀

 

面对大地

我像一个稻草人站着

离去的雪

如我一样保持宁静

 

 

别爱

好了,

别爱,

烟消云散之后,

真相露出诡笑,

不爱的锋芒在你心尖闪过,

无声无息,

已将你的魂灵送达忘川之畔。

你要记得我的告诫。

别爱。

他们说:

饮了忘川的水,

你就不会痛。

世间种种,

自此不再,

包括曾刻在你骨上的誓言。

别爱。

你还在徘徊什么呢?

你痛成那样,

心尖的血把忘川都染红了。

不舍?

又能怎样?

即便是虚妄的美好,

也不会在回来。

那个不爱你的人,

也不会再看你一眼。

别爱。

你为什么要像我一样?

宁愿变成一枚石子也不饮忘川的水,

在忘川,

望穿秋水。

远逝

你依然有枕着万籁

与风月的背面相对密谈的欣喜。

坐断几个春天?

又坐熟多少夏日?

当你来时,雪是雪,

你是你

一宿之后,雪既非雪,

你亦非你

直到今夜,当第一颗流星点燃苍穹

你乃见:

雪还是雪,你还是你

虽然跌者得跫音已远逝

唯草色凝碧

 

 

诗与创造

上帝已经死了?尼采问:

取而代之的是谁?

“诗人!”

水仙花的鬼魂

王尔德忙不迭地接口说。

 

不知道谁是谁的哥弟?

上帝与诗人本一母同胞:

一般的手眼,一般的光环:

看!谁更巍峨更谦虚

谁乐于坐谁的右边?

 

 

未济八行

顺着风势,牛郎

急急忙忙地向东走

逆着风势,织女

茫茫急急地向西走

行行行行何处?

何处有群鹊搭下如断虹一抹?

天河一向清浅由于

天河一向不曾有谁涉足

 

 

用某种眼神看冬天

用某种眼神看冬天

冬天。、,冬天的阳光

犹如一簇簇的金线虫

在白雪的身上打洞

不呼痛?也从不说不的雪!

一个洞眼一个

一个洞眼一个的埋

却在某个鲜为人知的深夜

要来的,总是要来的!

 

用某种眼神看冬天

冬天、一切的一切

都在放大,加倍——

日,一日长于一日

夜,一夜暖于一夜

乃至

黑猫的黑瞳也愈旋愈黑愈圆愈亮

而将八方无边虚空照彻

所有的落叶都将回到树上,而

所有的都是你的我的

手的分支:信否?

冬天的脚印虽浅

而跫音不绝,如果

如果你用某种眼神看冬天

 

 

一月

被一枚果核的爆炸声

震醒了的

哭着——不知到底该怎样

才能让夜

这头顽固而笨重的骆驼

穿过那针孔

微茫,不透风的黎明。

隐约自己是一线光

仰泳于不知黑了多少个世纪的

深海中

万籁俱静

只有时间响着:啵啵啵啵

像焦虑地等那个人来时才歇止的

谁的清澈的心跳

二月

这故事早已发生了的

在未有眼睛以前就已先有了泪

就已先有了感激

就已先有了展示泪与感激的二月。

而你眼中的二月 何以别人独多?

总是这样寒澹澹的天色

总是这样的风丝丝雨丝丝的——

绛珠草的眼睛垂得更低了

“怎样沁人心脾的记忆啊

那自无名的方向来

饮我以无名的颤栗的……”

而你就拼着把一生支付给了二月

二月老时,你就消隐在星里露里

 

 

四月

没有比脱轨的美丽更慑人的了!

说命运是色盲,辨不清方向的红绿

谁是智者?能以袈裟封火山的岩浆。

总有一些腼腆的音符群给踩扁

——总有一些怪剧发生;在这儿

在露珠们咄咄的眼里。

而这儿的榆树也真够多

还有,树底下狼藉的隔夜的果皮

多少盟誓给盟誓蚀光了

四月说:他从不收听脐带们的嘶喊……

 

 

五月

在什么都瘦了的五月

收割后的田野,落日之外

一口木钟,铿然孤鸣

惊起一群寂寥、白羽爪

绕塔而飞:一番礼赞,一番酬塔……

这是蛇与苹果做猖獗的季节

太阳夜夜自黑河泛起

伊壁鸠鲁痛饮苦艾酒

在纯理性批判的枕下

埋着一瓣茶花。

瞳仁们都决定只瞭望着自己

不敢再说谁心底有七窍了!

菖蒲绿时,有哭声流彻日夜——

为什么要向那执龟的龟裂的手问卜?

烟水深处,今夜沧浪

谁是醒者?

而绚浸如蛇杖的呼唤在高处

与钟鸣应和着——那是一颗星

那是摩西挂在天上的眼睛

多少滴血的脚呻吟着睡去了

大地茫然,乌鸦一夜头白!

 

 

消息(二首)

(一)

上帝是无始的黑漆里

跳出来的一把火,

我,和我的兄弟姊妹们——

星儿们,鸟儿鱼儿草儿虫儿们

都是从他心里迸散出来的火花。

“火花终归是要殒灭的!”

不!不是殒灭,是埋伏——

是让更多更多无数无数的

兄弟姊妹们

再一度更窈窕更夭矫的出发!

从另一个新的出发点上,

从燃烧着绚烂的冥默与上帝的心

一般浩瀚勇壮的

十万亿十万亿火花的灰烬里。

 

(二)

昨夜,我梦见我死了

而且幽幽地哭泣着,思量着

怕再也难得活了

然而,当我钩下头

看看我的尸身有没有败坏时

却发现:我是一丛菊花

在死亡的灰烬里燃烧着十字

 

钥匙(三首)

(一)

幸福:你日夜祷恋的,

是一尊善妒的女神;

她的心眼儿狭窄

容不下一粒沙。

你必战战兢兢地服侍起她,

梦里也得把你的心香袅袅地绕着她;

偶尔他也会对你嫣然一笑,

当你的虔诚化为鹃血绕红一天云花。

 

(二)

没想到你会藏匿在这儿!

你,我踏破铁鞋汲汲梦求的真理——

彻悟的怡悦,解脱的欢乐。

哦,请一刻也不要飞离我吧

你,涔涔地日夜流溢着

汗与泪的十字架!

知否?我的怡悦与欢乐

是紧缠在你的翅膀上的。

 

(三)

你不妨把枕头垫得更高一点

安安稳稳地睡觉吧!

不会有什么雪亮的匕首

在你的魂梦中飙然闪现的——

只要你不曾攫饮别人体中的血

像蚊子  或者,你无意有意之间

践踏过别人的影子……

 

 

无题(七首)

(一)

不不,你应该是快乐的!

应该的……

你的额头玻璃般光滑而冷硬——

它能刺得上谁的痛苦么?

 

(二)

我不知道该如何适应这气候!

你眼里的寒暑表太不可捉摸了。

才不过一眼的功夫呀

你眉梢闪跳着虹之舞的

缤纷笑影已隐逝不见

而在繁红如火的榴树身上

却结满北极十二月累累的奇寒。

 

(三)

我怎么好抱怨荆棘呢?

我的鞋子本来很厚实的,

是卤莽与悖慢把它削薄了。

幽独的屋角有蜘蛛在补缀

永远补缀不完暴风雨的记忆;

今夜十字架上月色如练……

 

(四)

你的软红鞋着地时有多轻飘!

宛如腼腆的落花忐忑的喘息——

怕飞尘搓你的脚?抑是怕挑醒空气

偷偷地舐吻或走你的影子?

 

(五)

昨天,你像一只娇花

黏着火与酒

飘落在我身边;

我轻轻拾起,看看又丢下

我没有暖室,没有瓶,也没有水:

我是从沙漠里来的!

 

今天

你不像一抹寒云

头也不回一回地

向银灰色的天末远去;

我弹掉袖口飞尘似地笑笑

本来没有汗的心

又洗过一缕凉意

我原是从沙漠里来的!

 

(六)

十年前我亲手射出的一枝孽箭

十年后又冷飕飕地射回来了

我以吻十字架的血唇将它轻轻衔起

轻轻吞进我最深处的心里

在我最深处的心里,它醒睡着

像一首诗,一尊乌鸦带泪的沉默

这沉默,比“地狱的冷眼“

更加叱咤尖亮

它是我在种种媚惑面前

震慑不敢仰视

 

(七)

我要

把身上的衣服全都脱下

把心上的衣服全都脱下

散发跣足,兀立于“伊甸园之东”

只有哀悔与我相对沉默的地方

让年年月月呜呜咽咽

乱箭似的时间的急雨

刮洗我斑斑的血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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