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相识,相知,相恋,再到相濡以沫,这是怎样一个美好而又充满欣喜的过程,我笑而不语。时间为证,我们会用一辈子来相爱。
相识在那个懵懂的年少时候。他叫阿锐,是我们中学校长的儿子,是学校唯一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足球特好,文章也写得好,还有几分桀骜不驯,在那个只有巴掌大地方且只有300来人的乡村中学里,他很显眼,在我这个中规中矩的乖女孩儿心里他甚至有些耀眼。我们是邻班,因为各自担任班里的干部,一来二往就熟了。所谓的熟也无非就是见了面打个招呼,要知道在那个年代那个年龄的男女生很少说话的,所以在外人看来,我俩多少有些暧昧。我承认,我喜欢他,更确切的说是欣赏,我不敢做的事情,他都敢做,比如说逃课,比如说义正言辞的和老师叫板,比如说逃了课学习还那么好,比如说和老师叫板了还受到好评。我不知道他是否喜欢我,但他一定不讨厌我。他几次跟我借书看,记得有一次他很仔细的把我一本原本就有破角的书给粘好了,还在一本书上留言给我,说一些鼓励的话,我的心里很暖,很暖。还有一次校元旦联欢会上,我唱了一首歌,他第一个带头鼓掌,还有一次……不知道那段时光那一切一切的美好可不可以叫做惺惺相惜,还是我们常说的情窦初开,只是,每每回想起来,都觉得幸福溢满了心房。
初二时,他说厌倦了学校生活,于是背上行囊成了北漂一族,一年后又返回学校,不过去了县里的中学,我们基本上不再联系。我说过我是个乖女孩,好学生,那会儿一心想着考上重点高中,然后上个好大学,再然后走出山沟沟,去过和大山里不一样的生活,于是无暇再念他,但不否认在为学习苦恼时心里偶尔还会有他的影子飘过。高中时,他在一中,我在二中,有一天突然收到他的来信,虽然两年不见了,但见信如见人,一见如故,他像个小学生一样认真而又翔实的汇报着他的近况,诉说着一个叛逆男生的喜怒哀乐,比如篮球赛他又夺冠了,比如说某个女孩追他了然后和另外一个女孩恋爱了,比如说因为和别人打架被学校处分了。我则始终扮演着一个忠实听众的角色,分享着他的快乐和不快乐。我从来不会把他定义为坏孩子,他只是很叛逆,但活得很自我。他经常来学校看我,有时候是一个人,有时候会带上一个哥们儿,有时候会带上他的女友,其实我更喜欢看到他一个人过来。高中学校管得紧,是不让随便出入校门的,一向被视为淑女的我竟然偷偷的翻墙过去和他天南海北的聊天,在小餐馆里吃一顿我很爱吃但舍不得吃的炒米粉,在学校旁边的那条林荫小路上一起散步看夕阳。记得那时日记本上被重复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一段歌词:不敢和你独自相处,我怕我会爱上你,不由自主:不敢和你的眼神对视,我怕我会爱上你不由自主…其实,我早已爱上你,不由自主……整个紧张的高中生活,我们都在写信联系,但与爱情无关。
高中毕业后上大学之前有段很长的假期,闲得无聊,我俩就骑着自行车轧马路,从一个村子轧到另一个村子,累了就在路边歇会儿,看看路那边汩汩流淌的河,还有河那边青翠的山,所有的烦恼一扫而净,尽情的享受着青春赐予我们的美好,经过的路人朝我们诡秘的一笑,定把我们看成恋人了,村里的人很保守,我也自知这样公然和一个男孩子“约会”是在挑战自己的承受极限,可是就是喜欢和他一起的感觉,别的都顾不上了,我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他了。原本那么长的假期很快结束了,我们马上要分道扬镳了,我要去A城上大学,而他要去B城,分别在即,我竟然给他发了一条连我自己都惊诧的短信:我爱上你了,你爱我吗?他回复:我爱你,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就这样,我们正式恋爱了。其实那会儿我一直认为他还有女朋友(后来听他说他们早就分手了),但爱情是自私的,当爱情来临的时候,似乎什么都顾不上了。
大学里,他在我千里之外的地方,我们打电话,发短信,互寄相思之情。每个月他会坐上一晚上的火车跑来看我,一两天的时间极其短暂,又那么甜蜜。毕业在即,口口声声以事业为重的我放弃了在北京工作的机会,冲破家庭的阻挠,选择了在B城和他共同打拼。他对我很好,上下班都会骑单车接送我,这种坚持与天气无关。只要我不想做的事,他都不会让我做,而我喜欢做的事他都成全。五年后,我们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他对我的好,与时间无关。
我们相识在人生的春天里,不管是炎炎的夏,还是瑟瑟的秋,连同寒寒的冬,我们都将一起走过。
不清楚永远到底有多远,也不介意。我们的爱如同山涧的细水,来的那么自然而悠远。
……
只知道,一开始,就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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