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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里为他翻山越岭
[文/糖依]
每次模考成绩贴出来后,在晚自习期间偷偷去撕他的成绩排名表。月黑风高下,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像个女飞贼一样快速撕下排名表,然后消失在夜幕中。
高三一年,我们一共有十八次模拟考,我的日记里保存着他18次的考试排名。有的时候他会冲进前20名,有的时候他会发挥失误而落到50名左右。我的心绪也随之跌宕起伏。当得知班主任对他的希望是冲刺清北以后,自己主动将睡眠时间缩短2个小时,为了能和他进入一所学校。
这应该是一个姑娘最卑微却又幸福的牵挂。每次得到他的排名表就像得到了珍贵的礼物,握在手里看了又看,真是个傻瓜呀。
因为总有排名表被撕掉,老师们开始关注起大家的心理问题,猜想是不是有同学不满意自己的表现。校长在晨会上给大家心灵疏导,我却在心里偷笑,秋日的阳光暖着我甜蜜的心事。
有几次不巧碰到巡逻的晚自习老师,差点被发现,只好装成是考试成绩不好,自己在角落生闷气。编着编着谎,真的委屈地哭了起来,他考得越来越好,可我再也无法进步了。
过年假期,给自己放了半天假看了《四月物语》,榆野卯月打着红色的雨伞说:一向成绩很差的我,却凭借爱的力量考上了武藏野大学,这真堪称爱的奇迹。
泪流满面地写下了新年的第一篇日记,期待奇迹会发生。
高考前一晚,我听着窗外的雨声想:这算不算种暗示,让我把如水的心事讲给他听?痛下决心,高考完一定要告诉他。
可是却再也没有见过面。
他在毕业典礼前公布了恋情。我删除了已经编辑过无数遍的短信。
那些排名表我现在依然留着,和我的高考录取通知书放在一起。没有这份自作多情的支撑,我大概无法熬过那些苍白的岁月,无法开启新的生活,也不会和生命中的真爱相遇。
所有的一切因为这个小小的破坏举动而改变。
很多年以后,读到拜伦写的诗:如果我注定在多年后才能和你相遇,我将如何问候你,以沉默,以泪水?
我选择以微笑来面对,在心里为他翻山越岭,走过千山万水,终于也解除了自己的困惑,接纳自己,对生命中的不完美足够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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