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墙西有一处坟地,是我们出来进去必经之处,它给我们带来的恐惧几乎没有停息过。每逢清明节,那里变得更加穆然,恐惧的心里再填砝码。可就是那天,我似乎看到了白花花的河水弹着悠扬的琴声从我家北边的河套奔涌而过,我怦然心动地一个人忘我地穿过坟地,一直奔向终点。映入眼帘的,河水冲破冰的束缚,一江东去。冲到河边,脚跟还没站稳,河水泛起的涟漪,已经打湿了我的脸颊。我的身体一前倾,登时扑倒河中。我与河水相拥而泣,而河水却在第一时间拍下了囧人的一幕。这是一条神奇的小河,发源于张家沟,自从出现,它绿了岸边的小草,肥了绿地的大树。“要问我为什么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乡河爱得深沉”。挚爱至深,无可言表。乡河虽小,铭记于心,励志除外,思念乡亲。有了它,我的童年才有诗意,才有回忆,才有乐趣,视要好的伙伴,是童真的乐园。对于懵懂无知的孩子,这当然是大自然馈赠的一份厚礼。
锦绣河山,固然是家乡的美誉。可是山下也少不了不戴大辫子的游人。清明节这天,西山是我们必去的地方。它离我家也是最近。与之遥相呼应的东山,遍布坟地,少有人去,西山自然也就水到渠成地吸引了更多人前来游赏。每到清明,抑或春和景明,抑或淫雨霏霏,無论阴晴,无论风雨,西山总是在梦幻中演绎神奇,在神奇中透出魅力。西山独有古树,翠色葱茏,遮天蔽日。植物界中的刺猬,摩肩接踵的山里红更是秀色可餐。后起之秀的白杨树,玉树临风,俨然成了一座铜墙铁壁的防护墙,有效阻止了西南劲风的袭扰,保护了当地的生态,维护了这里的环境。山上有好多稀有植物,比如,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红根,还有野韭菜,野蒜,石头花,鸽子花,等等。知其面,不知其名的比比皆是。如果你幸运,还会捉到小兔子。总之,在这里,都有你想不到的惊喜。要是赶上阴雨绵绵的天气,你还可以捡到最古老的菌类植物,俗称地瓜皮。据说,是营养极其丰富的餐桌佳品。西山,除了它的幽幽神奇,莫过于源源不断的丰富宝藏。“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西山,养育了一方人民,也诚迎了各方来客。
离开西山,走下神坛,必拜的地方,当属我家的老屋,威名远振的“老院子”。这不是一处普通的建筑,岁月的沧桑,赋予了它无数的离奇和魔幻。它的故事堪比聊斋。它的传奇更是源远流长。这里古树参天,百草丰茂。房屋坐落于低洼处,南依山壁,北临街道。房屋建筑属中国典型的传统北方民宅——厢房,面东而居。合起四间,土石而筑。从南而计,分列为仓房,厨房,卧房,库房。房屋距今有200年的历史。据家书相关记载,早在四五十年前,爷爷曾短暂居此,不久,爷爷病逝。在之前,是韩姓一家临时借住。后因这里阴森恐怖,怪蛇出没,时有小兽滋扰,夜晚会有诡异的声动,后来举家搬走。据人说,100多年前,在这里发生过一件离奇的怪事,住在这里的人介绍称,曾经能听到过有孩子在深夜被人在这附近掳走,似乎走向了南面的沟里,也就是当地说的南沟里。当所有的人都撤离后,这里更是人烟稀至,各种鬼怪更是趁机兴风作浪。这一切,都增加了老屋的神秘色彩。但是,尽管这里环境令人胆寒,然而,却只有一个人无所畏惧,敢于深入虎穴,她就是我的老妈。她的胆识,征服了好多人。我更是除了点赞,别无选择。昔日的老屋是否尚在,命运如何,阔别已久,不得而知。除了祈祷,唯一希望它还健在。因为老屋历尽沧桑,不仅是历史的缩影,一个时代的记忆,更是一个家族发展传承的见证。
每当清明,就会想起已故的亲人,就会想起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那里的一草一木,都记忆着他们的生活历程,诠释着他们的人生观念,彰显着他们的精神风范。清明是我们回望他们的窗口,是我们不忘感恩的表示。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清明只有一天,可是对于我们有些人来说,思念已逝的至亲却不止一人。爷爷奶奶,爸爸妈妈……
如果说,儿时的清明是在观光,那么今天的清明是在心伤;如果说,儿时的清明是快乐的驿站,那么今天的清明就是悲痛的哀怨。时光就像一列火车,如果过去是一列绿皮,我们有心赏花;今天就是一列高速,我们只能走马观花。年年岁岁常相念,岁岁年年不相见。今天,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们心无旁骛,只有深切地思念和默默地祈祷!
我怀念儿时的清明,但更加珍惜今天的清明,今天的清明似乎让我在冥冥中与爸妈相见。
作者简介:
雷晓玉(1975-),男,蒙古族,籍贯赤峰市敖汉旗人,财务经理,国际会计师(AAIA),本科学历,会计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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