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佛祖,下辈子我要做只最普通的风筝,
与那潇洒的风儿为伴一生。
遇见你的那个午后,我徘徊在你的头顶不肯离去,
我强求风,不顾一切的做了一只属于你的风筝。
我是你手中一个朴素的裸露着血脉的风筝,
命运永远掌握在了你的掌心。
有风,或者无风。
霜冻,风暴或者流览,霓虹。
风里我是你半空中幻想的飞翔着的骄傲,
连尘埃也不飞的寂寞里我是角落里被你遗忘的机器。
有一天,我用自己的意愿飞了去,
只是在你牵着我的范围之内。
不要往别的方向,你必须飞回来,
必须飞回来——在我的视野之内。
你说你的呵斥声中有爱的咒语,
而我就是那个应该受罚的小弥乐。
我不是想挣脱你手心里那根线的束缚,
飞去另一片蓝天,呐喊我新的救世主。
我只想奢求点儿多余的线头,
在你的手心王国里随心所欲的飞我这一生的命运。
又一只漂亮的风筝飞过你的眼脸,
你忘记了还有我在你的手心间贪婪的栖息着你的气息。
那一天你放任着手心里所有缠绕着我命运的线,
我距离你的视线越来越远。
窒息的气流教我无力再呼吸你的要求,
狂怒的嘲笑着的雨滴打湿我薄薄的双翼。
奄奄一息的我只想再坠落在你的怀里,
重重的,我还是摔碎在青石板的泥水地。
叹息着,算是你为我深深的祭奠,
最后一次在你怀里——你两指捏着我破碎的身体。
借着风,我把自己攀附在你的胸膛,
嫌弃污水,你狠狠的拍落我汪汪的泪滴。
你提领着我,说着我一个玩具所听不懂的语言,
我依偎着你,流着你一个高尚之人所不心寒的眼泪。
洋溢着臭味的垃圾池,我看见风儿等在门口,
他叹息着,每一缕都哀怨着我这段本就错误的素缘。
他说我只能阻止让你洁白的身体消逝在这些污浊之气里,
却无能为你再续生命,让你再做回我怀抱里的天使。
风儿把我轻轻的放在一个小男孩儿的脚下,红着眼走了,
小男孩儿用他的小夹袄谨慎的为我擦着身上混着泥水的泪痕。
然后埋着头开始将我的残骸一点点柔柔的连接起来,
换上好看的崭新的属于我重生的脉络——长长的线。
小嘴嘟嘟着,眼睛笑成了两朵花,站在妈妈的面前,
扬起头,欢喜的揽我在他的小小的怀抱里。
我在他脏兮兮的小手心里感受着恍如夏天般的温暖,
用尽所有感动的泪滴为我的小主人舞着自己的青春和柔姿。
风儿温柔的笑着,在半空迎接了我的再生,
我低头,看见我的小主人欢快的奔跑在春天长大的轨迹里。
小主人用他青春的笔为我写着已经苍老的诗,
我静静的躺在“小男孩儿”的诗集旁数着岁月的折痕。
我的羽翼脱落在“小男孩儿”已经宽大的胸怀间,
我抬头,看见自己微笑着消逝在沧桑的轮回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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