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落与新生

站在高岗上望，大地荒凉
燕儿依然衔去一些枯草，筑巢
残墙碎瓦，野草丛生
那些儿时的晒谷场哪儿去了
像梦一样的消失
山洪冲刷，黄土填埋
我的鱼塘，我的菜园，我的童年
都到哪儿去了

请原谅我此时的心境苍茫吧
森林已经吞没了曾经的热闹繁华
吞没了我的村庄
松柏迎风摇摆，老枫树默默守望
梯田决口，山泉爬满青苔
高高伫立的五婆寺人去楼空
和尚也去了山外寻找世俗的梦

只有世俗的梦是真实的
勾兑繁华，创造富境
我的乡亲都到哪儿去了
山外有他们一个个的梦
若不是山洪咆哮，怎肯舍弃家园
只有改变是真实的
改变是生存永远的主题

那么衰败是为另一种新生准备吧
几百年来与愚昧落后抗争的乡人
用一种舍弃，笑对迷茫
用一种走出，宣告胜利
山的解体，树的溃疡
只为着另一种新的力量
在另一个地方，在另一个方向
继续浩浩荡荡

　　　　　（小黄柏　　2011年5月27日晚作于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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