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六年(前136年),军臣单于遣使者来到汉朝,希望两家继续结亲,延续以往的“亲密”关系。对此,朝堂上有两种声音,一种是以韩安国为首的多数派,认为大家应该和气生财;另一种是以王恢为首的少数派,这部分人比较凶狠,主张必须打回去。
汉武帝何尝不想击败匈奴从而俯视东亚?可准备工作還没做好啊,于是汉武帝选择了和亲。不过,主战派并未放弃,他们继续寻找着,甚至想要创造一个机会,只为能以刀剑之利将匈奴踏于马下。
王恢等人为寻找或创造一个机会,用了一个国与国之间暗斗的常见武器——间谍。王恢派出的间谍叫聂壹,是雁门郡马邑人,在当地也是个生活富足的大土豪。而聂壹之所以应下这门差事,也是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还边境乡亲们一个安宁稳定的生活环境。
聂壹通过王恢见到了汉武帝,并告诉汉武帝,如今汉匈刚刚结亲,匈奴不会有什么小动作,反而会亲近汉朝百姓,如果此时用以财利,或许可以将匈奴大军引入埋伏圈。看着聂壹,汉武帝开怀大笑:“你既然有心,就去做吧!”
就这样,聂壹带着一些汉朝不允许出口的东西以及许多金银财宝出了雁门,来到遥遥无际的草原。想见到军臣单于并不难,只要花一点小钱就可以办到。聂壹见到军臣单于后,先是献上了财宝,并且献计:“我能替您杀死马邑的县令、县丞等官员,然后将马邑城全部献给您。到时候整个马邑城的财宝美女就都归您了。”军臣单于对聂壹的话深信不疑,同意由聂壹去杀掉马邑的官员,然后自己率领大军进入城中。得到了军臣单于的点头后,聂壹立刻派亲信将此事告诉了汉武帝,自己则慢慢地启程回到马邑。
汉武帝得到聂壹的消息后,激动得来回踱步,甚至有些控制不住,手也在微微颤抖。
其实在聂壹离京前往匈奴的时候,朝堂上还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论。与匈奴开战乃国家大事,刘彻自然要与群臣商议一番。更确切地说,汉武帝是要说服群臣与自己统一战线,而并非真的要和他们商议到底该不该开战。
汉武帝见到群臣后,二话不说,先是抱怨了一通。汉武帝话音刚落,王恢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气宇轩昂地说了一番主战的原因。汉武帝看了看王恢,两人会心一笑。汉武帝刚要接王恢的话,却被韩安国抢先了,他出来反驳,并用刘邦白登之围的事做了经典案例。
本来准备开口的汉武帝,此时一听韩安国这么说,便也哑火了。眼看主和派又要占上风了,王恢当即也反驳起了韩安国。两个大佬杠上了,皇帝也不说话,其他人也就都不敢发话,任由两位大佬开撕。开撕到最后,汉武帝和王恢算是勉强统一了战线。
所以此时得到聂壹消息后的汉武帝,当即召集各路将领,开始了战前部署。汉武帝先是分别任命了几位将军,诸将皆有护军将军统领。护军将军是谁呢?就是主和派的领袖韩安国。
一切准备就绪,众将约定只待匈奴单于一进入马邑,汉军便集体出动。然而有能力当三军统帅的人不一定是一个军事天才,所以,汉军此次的行动出现了一个致命的漏洞,那就是提前疏散了所有的百姓。
聂壹那边得知汉朝布置完毕后,便从马邑城的监狱中找了个死刑犯出来,将其斩首,把头颅挂在了马邑城的城头之上,然后告诉匈奴的使者:“这脑袋便是马邑县令的,马邑城长官已经死了,你们可以赶快进城了。”在科技不发达的当时,使者根本没办法鉴别真伪,便误以为马邑县令真的死了,回去报告给了军臣单于。
军臣单于得到消息后,率领骑兵十余万,浩浩荡荡地奔向了马邑城。没多久,军臣单于便进入了长城,距离马邑城还有一百多里的时候,就忍不住开始手痒痒了,准备一路抢到马邑。可是,匈奴大军晃了半天,也没发现一个汉朝老百姓。军臣单于觉得情况不太对,便决定先攻打长城武州塞的烽火台。
匈奴骑兵很快便将武州塞的烽火台攻了下来,活捉了武州尉史,探问奇怪之处。结果这尉史当场给军臣单于交了底:“汉军有几十万人埋伏在马邑城下!”军臣单于一听,立马下令,全军撤退。
匈奴大军撤退后没多久,汉军这边也得到了消息,一听匈奴原路返回,当场都炸了,一时间战争欲望无比强烈。于是汉军在韩安国的带领下玩了命地往长城方向追,结果追了一路,还是没追上,便只好作罢,撤了回来。王恢这边一听两军主力没打,匈奴便撤了,自己也就没敢追。就这样,汉朝三十多万人的观光团遛了一圈,便各回各营了。
虽说马邑之谋并未如愿以偿,但对汉武帝来说也并非一无所获。马邑之谋是一个汉朝反击匈奴的号角,让大臣们与自己站在了同一战线,也让匈奴不敢再轻视汉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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