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羡木
从1926年到1937年的十余年里,蒋介石对日本有恐惧,有妥协,有幻想,但更多的是不满。虽然他提出“攘外必先安内”,貌似“安内”比“攘外”更重要,实际上他时时处处受到日本的巨大压力,内心是极端反日的。
蒋介石早年在日本待过几年,那时,他办过一本名为《军声》的杂志。办刊时,虽然思想还不成熟、不坚定,但蒋介石深知权力决定胜负。那时他就提出,对中国威胁最大的国家是日、俄、英。留日期间,蒋介石还以诗言志:“腾腾杀气满全球,力不如人万事休!光我神州完我责,东来志岂在封侯!”
1934年5月,蒋介石在南昌飞机场就任航委会委员长。面对众人,他义愤填膺:“外国人是人,我们亦复是人,为什么我们有飞机、有海军、有陆军,而不能抵御人家,而人家的飞机可以随便飞到我们的领空内抛炸弹,人家的兵舰也可以随便开到我们的领海和内河耀武扬威,陆军要进占我们什么地方就进占什么地方,简直不当中国是一个国家,不当中国人是一个人。”这“外国人”其实就是指日本人。
蒋介石对日本的深恶痛绝常常流于笔端。1933年,日军进攻长城沿线古北口等地,5月14日,蒋介石在日记里写道:“闻古北口新门岭死伤之大,为之魂惊魄悸,悲愤填膺,恨不能离赣北上,亲赴前线。”又如,1934年5月3日,济南惨案六周年,他在日记中写道:“此日此时乃六年前余在济南被倭寇压迫包围身受国耻之初也。今尚何如?可不自勉自强乎……当誓洗涤此耻。此耻一日不洗,则此心一日不能忘。”悲愤之情,可以想见。蒋介石痛恨日本,对日本人也是咬牙切齿。1934年5月19日,蒋介石见了一个日本人。当天,他在日记里宣泄:“倭人之卑劣行动,令人无不生厌。”可见,蒋介石对日本的愤恨之强烈!
“七七事变”后,蒋介石与日本的关系降到了最低点。他在《告抗战全体将士书》中愤怒地谴责日本“用了卑劣欺骗的方法,占据了我们的北平、天津,杀死了我们的同胞百姓,奇耻大辱,无以复加,思之痛心”,最后号召所有将士“努力杀贼,有进无退,来驱逐万恶的倭寇,复兴我们的民族”。
因为种种原因,抗战胜利后,蒋介石对日本持了“恕道”。但并不代表蒋介石忘了国耻,忘了伤痛,忘了心头之恨。相反,他对日本的态度是一贯的“势不两立”。日本多次表示钓鱼岛是他们的,主权属于日本,而蒋介石表示——“寸土片石,绝不让步”。八个字,字字千钧,拳拳赤诚。所以,在钓鱼岛问题上,蒋介石也是切切实实的保钓力量。
总之,蒋介石是一个复杂的政治人物。他一生渴望民族振兴,尽可能维护国家主权,这方面终究是可取的。
编辑/夕颜
教育儿子,终身有责
◎曾景忠
在蒋经国童年与青少年时期,蒋介石与他经常不在一起,但蒋介石对蒋经国的读书学习始终关心,坚持写信对蒋经国进行指导教育。
蒋经国十岁时,蒋介石为让他系统掌握汉字,寄给他一册《说文解字》,并写信给蒋经国说:“此书每日识得十字,则三年内必可读完,一生受用不尽矣。”蒋经国进学校读书后,课余仍有老师为他讲解经学,蒋介石亲自为其制定课程。
蒋介石时时关心蒋经国在学校中学习的情况。要求蒋经国每星期日写一封信给他,而且要三百字以上,将近来的思想、平日所做的事以及日常阅读的心得告诉他,一则可以通信,二则可以练习文字。
蒋经国来信的字迹有时潦草,蒋介石便对他练字屡屡提出要求。1922年他在信中嘱咐:“你的字还没有什么进步。每日早起,须要练草字100个,楷书50个。”直到蒋经国长大,蒋介石仍指示他写字要认真,无论写字、作文与做事,皆要有始有终,不可先勤后怠。
蒋介石对蒋经国读书的内容和方法最为关切,特别重视国学教育。1922年蒋介石写信对蒋经国说:“你于中文如能懂得四书的意义,又能熟读一册《左孟庄骚精华录》,则以后作文就能自在了。每篇总要读300遍,那就不会忘记了。”
除中文外,蒋介石特别重视英文。蒋介石认为若不懂英文,将来什么地方都走不通,什么事业都赶不上。他让蒋经国星期日有工夫的时候,去买些英文小说、杂志看看,增长知识,而且要重视英语口语的练习。
蒋介石对儿子的身体健康和体育锻炼也很重视。1923年春天,蒋经国参加学校的运动会,得了名次,蒋介石得知后写信勉励他:“此次运动会,你得了第二,我很喜欢。体育是最要紧的,以后还要常常练习才好。”9月蒋经国给蒋介石写信,说到自己常头晕、出鼻血,心情烦闷。蒋介石回信要他每日起床时,练习柔软体操或哑铃体操。还嘱咐他看书一个钟头,必定要休息或游戏十分钟。可以买一个看书的架子,把书摆在架子上面,那么头不用低垂,头晕、出鼻血这类的病就不会发生了。
半个月后,蒋介石又来信说,近来两个星期,没有接到蒋经国的回信,心里非常记挂。说自己费了许多工夫写信给儿子,就是要儿子听从信里的话,增进学问及智识,学些写信的文字及格式。还教育蒋经国说,一个人,要道德高尚。这个道德,并不是拘谨束缚不动。而是要守着一切规则,不去侵犯人家的自由;如果能帮人家的忙,要尽力去帮。
蒋经国15岁即出国留学,羁留苏联12年。在他回国后,蒋介石一直指导他补习中国的传统道德文化和历史哲学,学习三民主义学说。他要求蒋经国了解中国的历史、文化和思想精髓,为国家和社会服务。
蒋介石还要他读曾国藩家书与王阳明全集。蒋介石说,曾国藩对子女的训诫可作模范,要认真体会,并且依照曾氏家训去践行。蒋经国常写信向父亲请安,蒋介石有时无空作复,就指定以曾国藩家训的第几篇代替回信,要他细细参阅。
此外,蒋介石还教育蒋经国,凡是所学的东西,总要能够应用才好。如果单是记牢其方法成句,而不能应用,那学问也就枉然了。蒋经国学习了王阳明治理贵州的方略,力图仿行运用于赣南。
因为蒋介石本人具有相当的国学修养和现代知识视野,他对蒋经国读书学习的指导是颇有见地的。蒋介石作为政客,犯下了许多大错,但他教诲儿子,毕生不辍,舐犊之情,令人动容。
编辑/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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