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末年,时局动荡。又到了一年最冷的时候,大雪纷飞,家家大门紧闭,街上没有一个行人。
这时,传来一阵铃铛声。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在胡同里走着,手里摇晃着铃铛,嘴里不停地说着:“检查门窗,小心小偷!家有内贼,不能不防!湖里的锦鲤不能抓啊……”这个男人每天都要在胡同里走好几遍。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人们都叫他“疯子”。
雪停了,京城又“活”了过来。快到年关了,这一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当朝皇帝在叔叔秦王爷的辅佐下,治国有道,百姓对此津津乐道。疯子来到胡同口,开始了每天的必修课——“说书”:“当今皇上天生愚钝,昏庸无能,不理朝政,朝中企图谋逆者不在少数……”有围观者说道:“要说真有二心的,那也是以前那个首辅大人。先帝离世前向秦王爷和首辅大人托孤,请他们辅佐皇上。可首辅大人竟然想谋权篡位,还嫁祸秦王爷。还好被秦王爷识破了,要不我们哪有今天的好日子!”“好了,好了,还是让疯子讲讲锦鲤的故事吧!”有人嚷嚷着。“湖里的锦鲤金贵得很,千万不能抓,抓了,会死人的!”大家都知道,疯子是在讲胡话,但生活需要找点乐子,所以大家没事总爱逗逗他。
此时,听疯子讲故事的还有一人,他站在角落里,双眼紧紧盯着疯子。此人外表干练,身体强壮,他那双眼睛,仿佛鹰眼一样能够洞察一切,他就是绰号“鹰眼”的大内侍卫。“看来他还是疯着,没有人相信他的话。已经十年了,不可能对朝廷有任何威胁了!我的任务也该结束了。”“鹰眼”转身离开。疯子向角落扫了一眼,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转眼春节到了,皇家的祭祀典礼如期举行,今年祭祀最大的亮点便是锦鲤。可锦鲤被船夫捞上来,还没交到皇上手里,就聽见一阵大笑声,只见疯子出现在典礼上。“皇上,我回来了,你现在看看这锦鲤,想想我当年说得对不对!”疯子大喊道。说这话的时候,船夫已倒地身亡。皇上好像明白了什么,大喊道:“那个疯子就是以前的内阁首辅,把他带过来!把秦王爷绑了!”
他不是被杀了吗,怎么又活了?原来,当时他在刑场被调包了,秦王爷用一个死囚犯代替了他。可秦王爷为何要救他,他俩不是势不两立吗?
当年先帝离世时,托秦王爷和首辅大人辅佐少帝,秦王爷见皇上年幼无知,便有了篡位之心,于是他想到了锦鲤——因为皇上酷爱锦鲤的华贵,只不过,他献上的这些锦鲤身上涂有剧毒。首辅大人发现后,立刻动身前往打探虚实,准备探明后上报皇上。可他晚了一步,“鹰眼”发现了他的行动,于是秦王爷反诬首辅大人造反,并捏造了许多证据,最终将首辅大人送上了刑场。但秦王爷发现那些毒锦鲤被首辅大人藏了起来,只得救他一命并审问他。可首辅大人一句话也不说,终于抵挡不住酷刑,疯了……秦王爷不得不作罢,将他丢在宫外,并派“鹰眼”监视。十年后,秦王爷结党营私,权倾朝野,自认为时机已经成熟,又确定首辅大人是真疯,已构不成任何威胁,于是有了上面那一幕。
下雪了,十年前,首辅大人被斩的那天也是个雪天。疯子还在胡同里摇着铃铛走着,在别人眼里他还是那个疯子,整天疯疯癫癫,但其实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做个疯子挺好,可以远离纷争和阴谋。
编辑/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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