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左宗棠的出身是师爷。随行就市,师爷的前途实在有限。可是,左宗棠后来竟率兵出征,转战东南、西北,战功赫赫,出将入相。这又是怎么回事?仔细分析,其中有很多道理。而大大小小各种道理,却又源于其一句不讲道理的骂语。
左宗棠在湖南巡抚骆秉章幕中做金牌师爷的时候,才极大,心极细,故大至军事指挥,小到官员考察,巡抚都要向他请教,方敢定夺。左师爷运筹帷幄,嘘枯吹生,俨然是不挂名的一把手,人送绰号“左都御史”(一省巡抚在朝廷挂衔,亦不过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而已)。
某日,永州总兵樊燮因贪赃枉法,被人举报到省里,巡抚依“例”将此案移交至左公馆查勘。数日后,樊燮到省城登门拜谒左师爷。二人见面,樊燮作揖行礼毕,就等着左师爷安排就座。孰料左宗棠大喝一声:“本省武官,无论大小,见我都要请安,你怎么还站着?快,给我请安!”
樊燮一听,愣了。要知道,总兵官居二品,而师爷则不属朝廷正式编制。樊燮先行作揖,自认为给了师爷极大的面子,哪知道左宗棠如此嚣张,竟让自己给他下跪请安!樊燮不由得面色大变,愤然日:“朝廷所订礼制,可从来没有武官见师爷要下跪请安的条例,你太过分了吧!”
左宗棠见樊燮依礼驳斥自己,不禁恼羞成怒,大骂一句:“王八蛋,滚出去!”
樊燮听后,愤然离去。次日,左宗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根据举报信和调查材料,写了一份参折,让巡抚将樊燮告到朝廷。
此案罪证确凿,左宗棠的底气即来源于此。但是,樊燮的后台很硬,他是湖广总黼文的心腹,官文是清廷在长江上游地区镇压太平军的最高长官。编外人员在“帮办”公务时,作风如此高调,人家要揪几条小辫子来整你,自然是易如反掌。因此,官文帮着樊燮上诉,并参劾左宗棠这个“著名劣幕”。
道光皇帝一听,大怒:堂堂军政大计,倘若操纵在这种人手里,那还了得?于是立即派遣钦差查办,并大笔一挥:如果参案属实,可将左某“就地正法”。因为根据《大清律》,左宗棠这种越俎代庖的行为,实属违法乱纪。眼看大事不妙。
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其时,左宗棠的朋友有胡林翼、曾国藩、郭嵩焘等人,朋友的朋友又有肃顺、潘祖荫、王闽运等人,军界政界,在朝在野,都是强援。于是,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经过一番运作,大势转危为安。
但是,性命虽可保住,再做师爷却不太合适。无奈何,左宗棠只得投笔从戎,自领一军,向浙江杀去,并在十余年后,功成名就。
一句骂语,就这样成就了左宗棠。
也许左宗棠当初在出口成“骂”时,并未考虑到后果的严重,当然就更不用遑论什么功成名就了。其实,决定一个人的成败的因素有很多,而其中最关键的是实力和机遇。和左宗棠一样,四朝元老赵盾、北魏之父拓跋珪、贞观名臣马周等,也都凭借自己的不懈努力以及难得的历史机遇,实现了他们人生中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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