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唐朝女子的生活时尚且地位高,是历朝历代女子生活的黄金期。其实,宋代女子的生活一点不亚于唐代女子。宋代女子大胆开放,经济活动活跃,家庭地位高。
说宋代女子大胆开放,从宋词中就可窥得一二。就拿宋代最有名的才女李清照来说,豆蔻年华,便写词道:“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真是哪个少女不怀春,小小年纪已知偷窥帅哥了。成年之后,“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不仅晚归,还喝酒喝得不醉不归,小日子过得可比现代女子洒脱和滋润多了,现代有几个女子有闲情赏落日、划舟野渡、不醉不归的?
如果觉得这还不够潇洒,再来看看她们的约会,其大胆程度估计唐朝女子都得自叹不如。朱淑真的《清平乐》为证:“恼烟撩露,留我须臾住。携手藕花湖上路。一霎黄梅细雨。
娇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入怀。最是分携时候,归来懒傍妆台。”于含烟带露的季节来到湖上,不仅与心上人“携手湖上路”,还“和衣睡倒入怀”,不顾羞怯地倒向恋人的怀抱。一个女子敢于写出这样的词句,又有哪个朝代的女子敢这般大胆和放肆?
朱淑真还另有词“但愿暂成人缱绻,不妨常任月朦胧”,把同恋人幽会的情景写得极尽缠绵,毫无隐晦。如此看来,“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心态不只现代女子有,早在几百年前宋代女子已曾拥有了。
当然,敢这样大胆约会的并不只朱淑真的词里有,有人还亲自唱日:“郎意浓,妾意浓。油壁车轻郎马骢,相逢九里松。”你乘车来我骑马,“九里松”不见不散。如果还不过瘾的话,那么就“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在皎洁的月光地里,在朦胧而浪漫的气氛之中,卿卿我我,窃窃私语,浓情蜜意。
“女为悦己者容”,宋代女子们爱美爱得不行,“插花野妇抱儿至,曳杖老翁扶背行。淋漓醉饱不知夜,裸股掣肘时欢争”。即使结婚生子后也不甘做黄脸婆,也要戴花示美做万人迷,甚至和男人们吃喝玩乐。穿着打扮更是不甘落伍,甚是性感,“花艳艳,玉英英。罗衣金缕明。闹蛾儿簇小蜻蜓。相呼看试灯”。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相邀看灯去,谁说古代女子只有相夫教子的份,没有自己的生活乐趣?
会享受生活的宋代女子,并非只坐享其成,她们也在为创造更美好的生活而付出劳动。她们干各种农活,“大妇腰镰出,小妇具筐逐”。她们有活跃的经济活动,能协助家计,真正起着“半边天”的作用,也是推动当时生产和消费的一员。
从宋代的一些文献中,我们可以看出当时女子所从事的职业的多样性。宋代女子有经营茶店、饮食店、药店等的老板娘。譬如宋人吴自牧的《梦梁录》里的王妈在瓦中开了家名叫“窟鬼茶坊”的茶肆,是当时士大夫最喜欢的聚会场所之一。
有些成本不够的,盘不下店面的,便在街道做小商贩,比如卖糖、贩卖自己编织的帽子等物品。《梦粱录》夜市条记载:“中瓦前,有带三朵花点茶婆婆,敲响盖,掇头儿,拍板。大街玩游人看了,无不哂笑。”
因为不少宋代女子从事手工艺、裁缝、织布,所以宋代女子还会采桑和养蚕。戴复古有《罗敷词》:“妾本秦氏女,今春嫁王郎。夫家重蚕事,出采陌上桑。低枝采易残,高枝手难扳。踏踏竹梯登树杪,心思蚕多苦叶少。举头桑枝挂鬓唇,转身桑枝勾破裙。辛苦事蚕桑,实为良家人。使君奚所为,见妾驻车轮。使君口有言,罗敷耳无闻。蚕饥蚕饥,采叶急归。”
宋代,甚至还有“卖挂”女子替人算命,《梦粱录》里就有记载。《武林旧事》记载了在酒楼提供小炉炷香的“香婆”,《东京梦华录》里记有为酒客换汤斟酒的街坊妇人。
当时,宋代女子所从事的这些职业里,以厨娘最卑贱,但这些女佣人的收入比下层阶级的一般男子都要高。《宋稗类钞》卷七饮食记载:“京师中下之户,不重生男;每育女,则爱护之如擎珠捧璧。稍长,则随其资质,教以艺夜,用备士大夫采择娱侍。名目不一。有所谓身边人、本事人、供过人、针线人、堂前人、杂剧人、拆洗人、琴童、棋童、厨娘等称。……就中厨娘最下色,然非极豪富贵家不可用。”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有了经济收入的宋代女子虽然身在男权至上的时代,但其家庭地位也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般低。“龙丘居士亦可怜,谈空说有夜不眠。忽闻河东师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苏轼《寄吴德仁兼简陈季常》)这是“河东师”典故的由来。说的是大文学家苏轼的好友陈季常,常被苏轼找去谈天、饮乐,陈妻柳氏,性悍而妒,如果发现饮宴时有歌女在座,柳氏则用棍棒击墙,大声叫嚷,陈季常很是怕她。
另有宋代尉氏(今河南尉氏)县令陆慎言,其妻朱氏有“胭脂虎”的绰号。因陆某畏妻如虎,连一县之政令,都要请示夫人定夺。当然,这是悍妻,并不能以偏概全说宋代所有女子都这样。说宋代女子家庭地位较高,也是相对而言,在男权至上的古代社会,要达到男女平等是不可能的。
但总而言之,宋代女子的小日子整体过得还是比较滋润和舒适的,也是较有地位的。宋代虽创建了理学,但只是始作俑者,宋代本身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到了明朝后,妇女才被严酷摧残,沦落到了社会的最底层。因此,明代贞节烈女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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