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乖,等你长大,来长安城,我娶你。”
她微笑:“如果我到长安,你却娶了她人,我便让你的城变为荒城。”
他愣怔片刻,摸了摸她的长发,“此生只等你一人。”
当她来找他时,却看见笑意温柔的他穿着红袍迎红轿。她挣扎着在人群中问他为何负她,回应她的只有鼎沸的人声与锣鼓声……
那日城破时,她拿剑指着他:“你不曾想到过我是邻国公主,可那时说过的话却不是玩笑话吧,如今这鲜血染地白骨成山的长安城,你可满意?”
他看着她笑,一步步走向她指着自己的剑,直至刺入心脏:“我一直都在等你……”
多年后,她白发苍苍,手里拿着十几年前被父皇拦下的早已泛黄的书信:“清清,兄长病重,今日我代他迎亲,过几日你来长安,我便娶你。”
她为当今圣上轻舞一曲,只为博圣上欢颜。他卻不知她倾慕圣上,当场求婚。
成婚后,他对她很好。
闻她喜红梅,便栽了满院;闻她喜装扮,便送珠宝绫罗;闻她喜食鱼,便每日烹煎,却不知为何,换回的总是她怒颜相待。
终有一日,他于下人口中得知她竟倾慕圣上,便再没去打扰她。
她却不习惯了,痴痴地望了一下午他送的东西,突然起身跑至他寝殿唤他出来。
她站在红梅前,穿着他送的绫罗,戴上他送的珠宝,擎一盘香气四溢的鱼,笑靥如花道:“我这才爱上你,你怎的就不要我了?”
她在寺庙长大,却非出家。他来寺中为母祈福,无意看到莲花池畔灵动天真的女子,不知怎地就丢了心,失了神。他在寺中住下,半月里两人无话不谈,一次暴雨忽至,她惊惶地躲到他怀中,他捂住她双耳:“别听。”她挣扎了几下,最后将头埋在他怀中,甜蜜地笑。他走时,她跑着送出将近半里,直到他被人接去。
后来父皇接回她,半月后她裹着锦衣远嫁,心中记着父皇的话:“杀了对方的皇子,就能和他在一起。”
洞房中,红烛高照下手起刀落,温热的血溅了她一脸,无措间,外面轰的一声雷响,她下意识地尖叫。忽然一双带血的手轻轻捂住她双耳,微弱的声音响起:“别听。”
她浑身一震,一把扯下盖头,一张日夜思念的脸映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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