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云

　　桥头期盼

　　天桥下是个人来人往的地方，这里常年有几个小商贩在出售小工艺品之类的物品，还有几个老年乞丐坐在路边向行人乞讨，常从这里路过的人们对此都视而不见，只有那些从外地来的或者是第一次从这里路过的人才会看上一眼。也有些好心人会发善心扔两个钱到他们的碗里。

　　忽然有一天这里增加了一位乞讨者。他年龄约三十多岁，衣服不大整洁也不太脏。他坐在地上，身前放着一个纸牌。上面写着：寻求收留。旁边还放着一瓶水和一个装食品的袋子。看起来不像是乞丐。究竟是咋回事儿呢?

　　这个人已经来了第四天了，几天来有好几位好心人仔细询问过他，他只说自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病人。身患有严重的腰椎病不能行走，需要有人收留他，为他看病，只要有人真心收留他，给他看好病，他愿意一辈子给人当奴隶。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一个收留他的人，他只给自己规定了七天时间。如果找不到收留他的人，他就从天桥上跳下去了却自己的一生。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第七天下午三点钟左右，他看看太阳，又看看不高的桥栏，他知道再过几个小时他就会别无他途地翻越栏杆。告别这个他既不希望离去又无希望留下的世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管他内心多么痛苦，匆匆而过的人们已熟悉了他的存在，已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夕阳下山了，他也不愿意再等，他强撑着坐了起来。喝了一口被太阳晒得半热的水，鼓起勇气准备了结自己。这时，突然一位女士来到他面前站住了，她问：“喂，你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他不想在此时被别人打扰，因为他知道世界上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能鼓起两次死的信心。

　　“你是怎么回事，病得很厉害吗?”他看了一下女士，只见她普普通通的，也是三十多岁，一身工人打扮，也不算漂亮。“我在这个世界上无家可归，像孤魂野鬼，你知道世界之大无立足之地是什么感受吗?”他没有回答病的情况。

　　“那么你病得一定很厉害，不然的话世界这么大，咋会无立足之地呢?”

　　“我没有家，我的灵魂也没有家，世界对我来说已没有希望。你说我怎么办?”

　　“这么说你的病并不厉害。”

　　“不，我问过医生最少也要两万元，我解决不了。”

　　“那么你的亲人呢，难道他们不管吗?”“我没有家没有亲人。”“你的条件不要太高，我愿管你。我是一个扫大街的，有一个小屋，我有工资，还可以想想其他办法给你治病。你愿意吗?”

　　“我会不会影响你的正常生活?”他心中升起了希望，因为他看到了女人眼里的真诚，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的目的，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是她的眼神使他死的欲望迅速减少。

　　“不会，只要你有信心。不过，你应告诉我你的名字。”

　　“刘军，你呢?”“岳英，我去叫辆三轮车，现在就走吧!”

　　萍水相逢

　　这是一个约六平方米的小屋。岳英打开门把刘军扶进屋。屋里有一张小床，还有扫大街的一些工具和炊具。岳英把刘军扶上床，让他躺下说：“你先休息一下，我给你烧水先洗一下，然后咱们做饭吃。”

　　一会儿工夫，岳英烧了一壶水，她用热毛巾给刘军洗了脸，然后又要给他擦身。

　　“这怎么行，我自己来吧。”刘军表现出一种非常恐慌的表情。

　　“你有病，上半身可能还行，下半身你能擦吗?”

　　“下半身不擦，下半身不擦。”

　　“刘军，我跟你说，我既然收留了你，就要对你负责。你身上如果有贵重物品，你拿出来放一边，我不是坏人，不会要你的东西。”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有钱，我不想让你难堪。”

　　“你说过你没家，来到这里一切听我的。”岳英边说边动手，从上到下仔细地给刘军擦起来。刘军不由得颤抖起来，他无声地流出了泪水，嘴里不住地说着“这怎么行，这怎么行……”

　　洗完，岳英很快泡了两包方便面，刘军想坐起来吃，岳英不让。她知道腰椎病人不能坐起来，她就端着碗一口一口地喂刘军，刘军忍着剧烈的腰痛把饭吃了。

　　“你睡吧，这几天你肯定很累。我出去扫地去了。”岳英说着拿扫帚出去了，刘军则很快进入梦乡。

　　一觉醒来，已是早晨五点半了，刘军有点内急，他四处一看，看见岳英在地铺上睡得正香，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下去解手又不知道厕所在哪儿，喊岳英又觉得不忍，只得偷偷忍着，弄得小床吱呀吱呀响。

　　“怎么了?你想解手吗?”岳英忽然开口问道。

　　“是我把你吵醒了，真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是想解手吧?你别动，我给你拿盆。”岳英拿着一个小盆来到床边，“你翻过身来，对，就这样对着盆。”岳英手拿着盆让刘军解了手，刘军的心里一阵阵发热。

　　吃过早饭，换了干净衣服的刘军，被岳英叫来的三轮车拉到了人民医院看病。在医院里医生给刘军进行了细致的检查，从CT片上看腰椎四、五节突出，严重压迫神经，右腿肌肉萎缩，需要立即手术。“这个手术不大，全部费用大约需要两万多元。”医生说。

　　“医生，先少交些行吗?随后我们再想办法。”岳英恳求道。

　　“可以，但钱要跟上，否则会耽误治疗的。”

　　“不，我们不治吧?”刘军为难地说。

　　“治，一定要治。现在就办入院手续，下午我去借钱。”岳英果断地说。

　　情真意切

　　手术进行得非常顺利。手术后神经压迫明显减轻，刘军觉得轻松了很多，但解手仍是躺着由岳英侍候。他看着几天来岳英忙前忙后，日夜守在床前，心里感到很过意不去。

　　“你休息会吧，我不要紧。”刘军半夜醒来看到岳英仍然一眼不眨地看着他输液。感到很过意不去，“我拖累了你，真不好意思。”

　　岳英拿毛巾给他擦擦脸说道：“我是奴隶主，应该照顾好我的奴隶，你说是吧?”

　　转眼到了手术第四天。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手术后两天抽了尿管，刘军由于不适应出现尿道过敏性痉挛，小便一直排不出来，起先他不好意思说，到后来憋得实在受不了，叫医生过来，医生建议先插尿管排尿，否则就会引起肾功能衰竭。护士插了几次尿管竟插不进去，医生建议动手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就在准备第二次手术时，岳英不顾刘军的强烈反对，竟用嘴吸起来，只吸了两下，一股尿液急射入口，待岳英嘴一离开，尿液竟射了岳英一脸一身。

　　这一幕让全病房的人都为之感动。刘军一把抱住岳英痛哭起来，医生护士闻声跑了进来，他们了解了情况后都为之赞叹，说这真是一对好夫妻。

　　岳英一手擦着脸上的尿液，一手轻轻拍着刘军：“没事没事，出来就好了。”

　　祸不单行

　　两个月后，刘军在岳英的精心照顾下，迅速康复。岳英仍然每天睡在地铺上，仍早出晚归打扫着自己的一段马路，刘军有时也去

　　帮帮忙，或在家做做饭，做一些杂务，他们过着夫妻一样却不是夫妻的生活，宁静而美满。

　　这一天岳英下班回来感到疲惫不堪，她没有吃饭就早早躺到了地铺上。

　　“怎么了，不舒服吗?”刘军关切地问。

　　“有一点，这几天特别的累。”

　　“来，吃点饭，不吃饭可不行。”

　　岳英躺在铺上吃了一碗饭，心里热乎乎的，她不知刘军的身世，但她想他肯定是个好人。刘军也在想为什么没有听她说起过她的亲人呢?难道她也是个无家可归的人吗?不论咋说，这是个世界上最善良最好的人。

　　到了天明，本该起来上工的岳英也起不来了，并且气喘吁吁的，看着是病了。

　　“来，英，我喂你吃点饭，咱们好去医院看病。”刘军做好了饭，扶起岳英吃了一些饭。

　　到医院，一检查竟是急性肾功能衰竭，应立即治疗。这种病的治疗方法有两种：一种是血液透析，病人比较痛苦，透析每星期需要两次，长期透析不但费用高，而且容易出现新的感染。再一种就是换肾，这需要有肾源，而且需要约30万元的费用，即使自己解决肾源也需要10万－15万元。刘军一听傻了脸。竟没有了主意。

　　“医生，先开点药我回去吃。我们商量后再决定。”岳英无奈地做了决定。

　　“要快，药物不可能完全缓解，这个病如不及时治疗会有生命危险。你的血液各项指标我们都有了，现在我们没有肾源，如果你们亲人中有合适的可以来配一下型。”医生叮咛道。

　　“谢谢医生，我可以配配型吗?”刘军问道。

　　“这不行，你不能配型，我也不用你的肾。”岳英说。

　　“为什么不行?配一下型试试嘛。”刘军坚持道。

　　真情相助

　　回到家里，刘军说什么也要岳英躺到了小床上。他怨岳英都是在地上躺出病了。刘军通知了岳英在这个城市的亲人：一个兄弟和一个表妹。

　　表妹姗姗和兄弟岳忠当天下午都来了，他们看了岳英的检查报告都非常着急。姗姗决定下午几个人前去医院配型。但结果却出人意料，一母同胞的岳忠和表妹姗姗都和岳英的配型不合。而刘军的配型非常合适。医院确定了换肾需要的各项医疗费大约15万元。

　　“我不换肾，我坚决不换肾。”岳英听了情况后竟掩面痛哭。

　　“是不合适。军哥和你又不是夫妻，又不是亲人，只是在这里暂住，怎么可以用他的肾呢?”岳忠也附和道。

　　刘军没有吱声，他的思想在激烈斗争，几个月的朝夕相处，他感到岳英这个人太好了，他们在一个很小的空间里生活，岳英又工作又照顾他，一点怨言也没有，虽然没有夫妻生活。但和夫妻也没什么两样。他也想过：一个女人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不为财不为利又为什么呢?她是那样勇敢地救了自己，那样无微不至地关照自己，她能把我这个穷途末路的人收留，我为什么不能拯救她的生命呢?

　　“英，你说为什么不换肾呢?难道你希望死去吗?难道你想让我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又一次无依无靠吗?”刘军动情地问。

　　“我每星期去透析就行了。”

　　“英，你想让我死在你面前吗?我死了你用肾不用?如果你是想我死了你才用，那么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哥，你这是何苦呀?”岳英又哭了起来。

　　“小妹。”刘军把岳英头抱在自己的胸前，“你该高兴才对，有一个人死心塌地追随你不好吗?不过医疗费15万元怎么解决。你还要想想办法。”刘军用调侃的话逗岳英。

　　“真动人!军哥你是一个男子汉，钱的问题我和忠哥来解决，我设法凑10万，忠哥拿5万，有问题吗忠哥?”姗姗做了决定。

　　“我想办法，明天上午叫军哥到我们两家拿钱，尽快交给医院。”岳忠也下了决心。

　　金钱佳人

　　第二天吃过早饭。刘军前去拿钱。岳英给他找了一条破编织袋，说把钱装在这里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刘军倒了几次车到了岳忠家，岳忠不在，保姆原来见过他，就把钱拿出来交给了他说：“岳哥交代过了，叫把钱交给你，你数一数。”

　　“不用数，不会错。我用给你写张条吗?”刘军一边往编织袋里装钱一边问。

　　“不用，岳哥说给你就行了。”

　　“好吧，谢谢你了。”刘军背起钱就走。

　　刘军到姗姗家时已近中午，姗姗在家等着他：“军哥，你辛苦了，你先喝口水吧!休息一下，今天中午在这里吃饭。”姗姗热情地招待刘军。

　　“不了，英妹还在家等着呢，我得赶快回去，不在这里吃饭了。”

　　“急啥呢?到哪儿不吃饭呢?既来之则安之，无论如何吃过饭再走，下午把钱交到医院就行了。”

　　“这怎么行呢?这样既误事又麻烦你。”

　　“你说到哪儿去了?军哥，你的善良叫我敬佩，今天我是特意请假回来的。你先看电视，菜马上就好。”姗姗边说边到厨房去了。

　　“来，开饭了，做得不好，请多提意见。”

　　“呀，好丰盛。”

　　“还有一瓶茅台，来，一人一杯。”姗姗拿了两个酒杯，一人倒了一杯。

　　“喝了会醉的，下午还得去交钱呢!”

　　“你放心吧，不让多喝，今天就这一瓶，不会误事的。”姗姗端起杯，“我敬你一杯，为了军哥的善良。”

　　“不敢，我回敬姗姗，为了姗妹的美丽。”

　　“得了吧，小老太婆一个，还有什么美丽可言。来，再喝一个。”

　　“人生真说不清楚。我的过去是无奈的，甚至是很糟糕的。真可以说是到了对人生无望、对亲情无望、对生命无望的地步。”三杯酒下肚，姗姗面红耳赤，双眼含泪，竟现出了十分痛苦的神色。

　　“人生不易呀。我也是对人生无望才走到现在的。你究竟怎么回事?”刘军说着端起酒杯和姗姗碰了一下。

　　“你知道我的乳名叫什么吗?多多，这个名字很有意思吧。”

　　“我想你上边应该有一个姐姐。”

　　“对，上边的姐姐叫玉珠，下边的弟弟叫宝宝，中间一个多多会好受吗?从小父母就不待见我。我穿的是姐姐穿过的衣服，吃的要让弟弟，挨打的往往是我，我自己感到从小就缺少爱。好在我的学习成绩不错，在学校老师还比较喜欢我的。”

　　“不过好景不长，临近初中毕业的时候。我决心考一个好一点的高中。有一天，去老师办公室找老师问问题，当时老师不在，我等了一会儿就走了。结果老师回来后发现他抽屉里的1000元钱丢了，那是同学们交的资料费。老师考虑再三找我谈了话，我说我没拿。可老师说你去我办公室前我放进抽屉的，你走后没有人再来。很明显老师认为一定是我拿了。”

　　“老师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把此事报告了学校，学校派老师找了我的父母。父亲把我揍了一顿，叫我交出这些钱，我感到非常委屈。我也没地方拿出这么多钱，我坚持说没有拿。后来父亲拿出1000元给了学校才算完事。可对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你可想而知伤害有多么大，我从此在家里和学校抬不起头来，父母也经常怨恨我。结果初中没有毕业，我就离家出走了。”

　　“鬼才知道，后来听说是一个小偷正好在我的前面偷走了钱。是公安局在破其他案时带出了这件事。”

　　“后来，我就来到了这座城市，当时十六岁，在一家饭店打工。在饭店我认识了斌。他二十岁，高中毕业，清秀帅气，是一个落榜秀才，先我一年来到饭店，他对我很好。我有困难他主动帮我，后来我对他产生了好感。我付出了我的全部精力，给他洗衣服做饭。他要重新考大学，我用自己的钱给他买书。除了工作我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到他身上了。”

　　“对!我当时感到自己是幸福的。后来他也不负我所望，考上了一所好大学。但他家里穷凑不齐学费，人学时我把我所有的积蓄4000元钱全部给他交了学费。大学四年他的一切费用基本上都是我拿的，我含辛茹苦不但把饭店的活干好，而且又打了一份零工，一天干16个小时，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赚钱为了他的学业。四年里我没有买过一件衣服，也没有回过家。”

　　“四年后他拿到了大学文凭而且考上了研究生。这一天我正好开了工资，就打电话约他到饭店庆祝，他叫了两个同学，我叫了三个朋友，我们在饭店吃喝得些微醉的时候，斌端起酒杯又一次向我表示感谢。他说：多妹，感谢你这几年对我的帮助，我会一辈子记住的。也一定会报答你的。我回敬说：说什么呀，谁稀罕报答。只要你好，我心里就高兴。一位朋友说：你们说什么报答呀，小两口玩深沉哩，你们什么时候结婚透个消息好吗?”

　　“你说什么呀?多妹是我的亲妹妹，不，比亲妹妹还亲。怎么能结婚呢?这个是雯，我的同学，今年也考上了研究生，我们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多妹你看还行吗?今天我也有意把她带给你参考参考。斌突然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行不行……我一下子晕了，酒劲一下全涌上了头，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军哥你知道当时的场景吗?我辛苦了四年，我的心血和汗水全部无影无踪了，我和四年前一样一贫如洗，甚至连一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虽然我没有答应斌的性要求，但我全身心地爱他，他是知道的，我也知道他也曾全身心地爱我，这叫我怎么接受得了呢?”

　　“这是谁都能料到又是谁也料不到的事，谁付出的多，谁就会更痛苦。那斌来看过你没有?”刘军感叹地问。

　　“没有，我也不稀罕，也省的痛苦加深。从此我起早贪黑，不分昼夜地干。是为了减少感情上痛苦，也为了多挣钱。这样干了半年，我的经济状况竟出奇的好，工资开的多，又没有人拖累我。我买了几件好衣服。心情也好了。我刻苦自学，完成了电大学业。就在这个时候老板出了问题。老板在外边养了个二奶并且生了一个小孩，被老板娘发现了，结果闹了一通，老板给老板娘一笔钱，并把饭店给了她，离婚走了。老板娘对经营饭店根本不懂，就把饭店承包给了我，并且没有先收我的承包费，这主要是因为我和她平时关系不错，平时她就信任我。

　　“我接了饭店后，革新了原来的经营项目，增加了饭菜品种，增加了员工工资，改善了服务质量，饭店营业额迅速增长。到年底一算账，除了交承包费外我净挣50万元。第二年，我把饭店要了过来重新进行了装修，又在外边新开了一间分店，统一经营模式，改变经营理念，我的收益更加可观了。”

　　“这里我应该感谢大崔。大崔当时长我五岁，大专毕业，头脑灵活，原来是饭店大堂副经理。我接手后是我的总经理助理。他人虽然年轻，但在调配员工、调配物资、经营方式等方面有难得的天赋。他帮助我闯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走上了成功之路。他的才能使我感到宽慰，得到了依靠。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这种依靠感越来越重，以至于到了我生活和事业上有一种离不了他的感觉。这种感觉使我又一次把自己的感情交给了一个男人。我事业上依靠他，生活上照顾他，外人看来我们俨然就是夫妻店。我给他丰厚的薪水。他家里的事情都由我经管起来，给他买了房子和家具，给了他百分之十的干股。后来就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我们经历了山盟海誓的过程。他说海枯石烂、天荒地老、艰难困苦，生老病死永远爱我，永远疼我，永远不让我伤心，永远不离开我。我说只要你爱我，我的身心就永远是你的。”

　　“一个哲人讲过，此一时彼一时。山盟海誓时他确实是爱你的，但过后又不爱你了，是因为时过境迁，情况变化，你不能拿当时的誓言去约束他。”刘军正容道。

　　“你说的对。后来我们就选了吉日到教堂举行了婚礼。答许上帝不管贫贱，不管富贵，都要彼此相爱。当天饭店停业一天，全部安排宴席，准备招待亲朋好友。谁知乐极生悲，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我的大脑受了重伤，腿也骨折了，面部毁了容。当时医院认为已没有救活的可能，就是救活也是植物人，是表姐不放弃治疗，日夜守在床前。我昏睡了半月以后又奇迹般地活了过来，并且慢慢恢复了大脑功能。我住了三个月的医院。然后回家休养了近一年。这一年时间里，大崔忙前忙后地照顾饭店，我感到对不起他，没有如期做他的新娘。这段时间里他没有提出什么要求，后来我感到身体允许时有心给他补偿，但每次表姐都搅黄了。后来我向表姐表示了我的不满，并且要求她不要再干涉，不然我就太对不起大崔了。此时表姐才忍无可忍地道出了真情：在大崔知道我的治疗会很不理想，可能会成植物人会毁容截肢时，大崔坚持放弃治疗。甚至不交医疗费用，是表姐筹措医疗费才把我救活的。当时我听了此话犹如又一。次出了车祸。表姐说一年多来我怕你受不了打击一直不敢说，但我不能叫你真的嫁给他。他不是真的爱你。我不相信这个消息。表姐又说：我给你一次说了吧：这中间大崔用你的私章和身份证办理了全权委托，把饭店所有财产都过户到了他的名下，并且他外边也早就有人了。”

　　“你又养了一只狼。”刘军说。

　　“是一只狼，随后我去了饭店，营业证真的换成他是法人代表。我要房产证说去贷款。他不拿给我。我让算一算过去的存款和这一年多的利润，他不给算，并且说，既然已经把法人代表换了，你就安心养病吧，一切由我来管就行了。当时我们就闹翻了。我愤怒地要求他立即把法人代表换回来，你想他怎样?”

　　“不换?”刘军猜。

　　“他竟打了我，并且说你没有看看你那模样，谁会要你做老婆，好好的咱们离婚，我把财产分给你一半，否则你一点也别想要。”

　　“这不是一只狼，而是一个魔鬼。”刘军愤怒了。

　　“回到家里，表姐已有安排，她请了一个律师，首先以非法侵占举报了大崔，在公安机关查清了事实后，大崔被刑事拘留了，随后他退还了我的财产。又退还了一部分现款，但还有100万元现金不知去向。法院给他判了刑，我们的婚姻也结束了。后来我又做了几次整容手术。才是现在这样。为了忘记过去我才改名叫姗姗，你说，我的命咋这样不好?为什么我全心全意对待别人。别人却要这样对我呢?”姗姗说这

　　话时眼泪如珠。

　　“别难过了，事情已经过去了，要想开一点。”刘军劝导姗姗。

　　“军哥，我的心里苦呀，我的灵魂像在空中飘荡，无处安身，我又不知道我前边还会遇到什么凶险，我已经不敢向前走了，军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姗姗说着竟失声痛哭起来。

　　“唉!好妹妹你有点醉了，你应该休息一下了。”刘军赶快过来扶住姗姗。

　　“我没法活了，你知道吗?军哥，我真的害怕人生。”姗姗竟痛苦得无法自拔，全身软瘫倒在了刘军身上。

　　“别，别，你要想开一点呀!世界上的人都不容易。我不也是曾经被折磨的要死吗?”刘军触到了伤心处，搂住姗姗哭了起来。

　　这一下可乱了。两个同病相怜的人相拥而泣，这一刻对这两个人来说，天地都不存在了，就只有痛苦和哭泣。

　　“军哥呀，你是一个好人，天底下第一好人，你要了我吧，你别给表姐换肾了，叫她再找一个肾源好了。我们一块生活吧，你可怜可怜我这个苦命的妹妹吧!”姗姗紧紧地抱着刘军。

　　“好妹妹，你是一个好人，你会有好的生活的，不要怕。”

　　“军哥，你是我的好哥哥，你把我抱到床上让我休息会吧!”

　　刘军把姗姗抱上了床。“别走，军哥。”姗姗双手搂住刘军的脖子把刘军拉到了床上。

　　酒的升腾，性的欲望，美女的诱惑，刘军怎能自拔。刘军的下身急剧变化了。他觉得自己像一头发疯的牛，要到野地里疯狂一通。

　　“军哥。你要了我吧!”

　　刘军的下身像火山一样爆发了，同时刘军好像又见到了自己在医院小便喷射的那一幕。

　　“不。姗姗!好妹妹，我们不能。”刘军痛苦地挣扎起来。

　　“为什么?难道我就这么不好么?你试一下，我还是个处女。哥哥可怜可怜我，给我一点生活的勇气吧!”姗姗一边说，一边又哭了起来。

　　“不，姗妹你年轻，你漂亮，人又好，会有一个人真心爱你的。岳英对我那么好，她现在需要我救她，我不能对不起她，懂吗?”刘军已经清醒了。

　　“你这样想吗军哥?我不可爱吗?你怕我大脑有后遗症是吧?”

　　“你胡说什么呀，碰到你也是我一生的幸运。”

　　“那么你别走了。我联系一下医院，再给表姐找一个肾源，我来出钱。你换了肾，你的身体就会受重大损失，而表姐又不知道能活多长时间，她走了你残了，以后怎么过呀?”姗姗真诚地劝导刘军。

　　“好了，姗妹，我的酒也醒了，你把钱给我让我走吧。”

　　“这样吧军哥，我随时等着你。我希望你想通后再回来，我把我的所有都给你。”

　　“谢谢了姗妹，哥哥永远都不会忘记妹妹对我的信任。”刘军收了钱走出了她的家。

　　医院助老

　　第二天他们就住进了医院，医生给他们做了全面细致的检查，并确定一周后做手术。在头两三天岳英多次劝刘军放弃，她说：“你的身体好好的。为了我你去掉一个肾这对身体会有很大影响的，我可以再找找肾源，这样两人都好，你不要做了，我求你了。”

　　“英，你是一个好人，好人就应该有好报。再说我把我的肾给了你。占领了你一席阵地，我就成了你的一部分，我不吃亏，不是吗?”刘军又开起了玩笑。

　　在等待手术的几天里，刘军没有事干，他常独自一人出来转悠。这一天他从报纸上看到就在这个医院有一个老太太，看病没人付钱，医院已经停药好几天了，老太太病情严重，而老太太的五个儿女在医院多次通知交钱的情况下，竟一次也不到医院来。

　　刘军看后很气愤。拿着报纸跑回了病房，“岳英，你看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真不可思议，走，我们看看去。”岳英看了也很激动。

　　他们两个提着水果来到了老太太住的心脑血管病房，只见护士正在劝老人出院，而老人在掩面哭泣。

　　“你们是他的亲属吧?你们想想办法，要么交钱继续治病，要么就出院，在我们这里有个好歹，我们负不起责任啊。”护士把他们当成老太太的亲属了。

　　“好，我们商量一下好吗?”岳英轻声地回应护士。

　　“好吧，我待会儿再来。”

　　“老太太，你别伤心，事情慢慢会好起来的，你先喝杯豆奶，休息一下吧。”岳英冲了一杯豆奶，扶着老太太劝她不要哭。

　　“你们是谁?我咋不认识，是亲戚还是朋友，也是来劝我出院的吗?”老太太止住了哭，疑惑地问道。

　　“我们也是这个医院的病号。知道了你的情况过来看看你。”

　　“我不想出院，我的命真苦呀!”老太太一说话就又哭了起来。

　　在老太太断断续续的哭诉中，刘军岳英了解到老太太姓林，今年七十岁，生有四男一女五个孩子，十年前由于家庭财产问题引起了矛盾，四个儿子打架。最后矛盾没有得到解决，并且发展到不赡养母亲的地步，女儿把母亲接走住了一段时间。谁知母亲回来竟没有地方落脚了。后来吓得女儿也不敢多管母亲了。四个儿子不尽赡养义务，对母亲不管吃不管住。致使母亲住在村头的小庙内，经常没有饭吃。后来乡亲们都看不过去，村里进行了多次调解，仍然解决不了问题，林老太万般无奈把儿子们告上了法庭，法院判决五个儿女每人每月付给老太生活费和口粮，谁知除了女儿按时给付外，四个儿子却仍然分文不给，法院对四个儿子进行了强制执行，结果给了一两个月后就又停了，这事竟是谁也没法，这次林老太因心脏病住院花费了六千余元都是女儿出的，四个儿子连到医院看也不看。并且扬言老人的后事也要由女儿负责。

　　“那你的四个儿子是不是生活都比较困难?”刘军问。

　　“姊妹五个除了我的女儿家里很穷外。这几个畜生都过得去，家都盖起了二层小楼，老大和老三家还有汽车。”老太太绝望地说。

　　“你们商量好了吗?是交钱还是出院?”这时护士又来催了。

　　老太太听了又哭起来。

　　“老人家别哭了，这不是个办法。医院也有难处。他们不收钱看病会开不了工资会倒闭的。你本来心脏不好，再这样伤心病情会加重。”岳英劝说道。

　　“老天爷呀，我该咋办好呀?”

　　“这样吧老人家，我们也是住院的，钱也不多，先给你交几千元钱，先看病，随后再想办法。岳英，你看行吗?”刘军真怕林老太心脏病犯了发生意外。岳英同意了。

　　“好人呀，救命的好人呀，我病好后给你们当佣人还你们的钱，我来世变牛变马给你们干活报答你们。”林老太一下从病床上下来跪在地上。

　　“快起来，你快起来。我们这就去拿钱，然后和医院协商一下，看下一步怎么办。”岳英扶起林老太拉着刘军走出了病房。

　　刘军和岳英先给林老太交了5000元，然后又跑前跑后和院方协商决定岳英术后用最普通的药，这样可以省下12万余元，林老太手术费院方同意免除，这样有3万元左右就可以给林老太治好病。于是两个人一次性给林老太交了3万元，院方保证就用这些钱治好林老太的病，林老太得知自己治病的

　　钱够了，心情也好了，对刘军岳英千恩万谢，也不知下跪过多少次。感动得他二人也流了几次泪。

　　林老太太

　　换肾手术做得很成功。刘军半个月就办了出院手续，岳英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才出院。这期间林老太的病也好了，她病好后说啥也不走，一定要侍候岳英，当她得知是刘军给岳英捐的肾时更是感动万分。

　　“真想不到，你们是这样一对恩爱夫妻，真是以命换命的好人啊。”林老太不断地赞叹。

　　“其实我是一个既不幸也幸福的人。我也曾有过美好的爱情。我十八岁就嫁给了我的丈夫，当时不搞计划生育，我七年间就生了这么五个孩子，虽然生活很苦，但心里却甜甜蜜蜜，非常美满。谁能想到祸从天降。那是四十多年前的三月，我们正准备吃饭，生产队长风风火火闯了进来说正在浇麦的水泵不出水了，可能是电的问题，叫我男人赶快去修一下。

　　浇水的地离家就600米左右，可是我和孩子左等右等他就是不回来，大约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队长跌跌撞撞跑来了，他说我男人被电着了，当时我就晕了，我不知是怎么放下孩子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跑到地里的，只见他躺在地上，村里的医生正在进行人工呼吸，我发疯似的抱住他叫他打他，他就是一声不吭，医生说不行了，已经没有救了。我说你胡说，他不会死，他也不能死。他死了这几个孩子怎么办。”

　　林老太说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情绪也非常激动，可以想象她当时的心情。

　　“来，大妈喝口水再说。”刘军给林老太端了一杯水。

　　“我把他背到了家里，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我的公公把几个孩子都带走了，婆婆哭得死去活来。后来在下葬时我跳到坑里贵贱不出来要和男人一齐去。大家把我强行拽了出来，填了坟头，我守在男人坟头三天三夜不知饥不知渴，后来公公婆婆都含泪劝我道：你不活几个孩子怎么办?小五在家哭着找奶吃，你要把他们饿死你对得起他爹吗?这时候我才想起我的责任。”

　　“大妈，事情都过去了，别太伤心，坏了身子。”岳英也劝道。

　　“事情没有过去!她男人不死她能成现在这样吗?世界上的人都应有个归宿，丈夫的归宿是妻子，妻子的归宿是丈夫，儿女的归宿是父母，而父母晚年的归宿又转给儿女。由于有的人把金钱和亲情的关系颠倒了，所以使得很多人没有了归宿，他们的灵魂在四处流浪。这些灵魂都需要一个归宿，需要被收留。”刘军感慨地说。

　　真心收留

　　岳英终于可以出院了，这可难坏了刘军，原来他们两个人在这小屋还勉强能住，但现在又多了一个林老太该怎么办呢?

　　“军哥，我们先安排林大娘住在这里。姗姗说她要出国了。让我替她照看房子和公司，我们两人就先住在她家，以后再说以后吧，你说行吗?”岳英做了这样的安排。

　　在姗姗的房子里岳英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饭，她也拿出了一瓶茅台，他们互相感谢、互相祝贺。刘军在不知不觉中喝醉了。竟倒在了地毯上，岳英轻轻把刘军放平，让他的头枕着自己的腿。双手把刘军的头抱在自己胸前，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这个男人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可他又是这样一个不计得失的好人，他舍身取义究竟为了什么?世界上的人要么为名、要么为利、要么为了自己的私欲，大家不惜亲情、不惜友情、不惜爱情、甚至不惜生命去争去夺，可他为了什么呢?帮助自己可以说有点感恩，而帮助林老太又为了什么呢?这是一个好人，是一个诚实可依靠的好人，也是自己苦苦寻找和等待的人，岳英想到这里泪眼模糊、轻轻地第一次吻了刘军一下。

　　刘军醒了，他对岳英第一次讲起了他的身世。

　　“小妹，你是我飘荡着的灵魂的归宿。我是河南人，今年三十七岁。我从小父母双亡，又没有兄弟姐妹，是全村人收留了我。东家一口西家一顿把我拉扯大。我十八岁就出来当了特种兵。在部队干了五年得了不少奖励。转业后在一个富人小区当保安，几年前得了腰椎病，没钱治病，工作也没法干了，我不能再回村里去让村里人照顾我一个三十多的大男人吧。

　　“你见到我的时候我失望极了，我失去了生活的勇气，我给自己规定七天内找一个愿意收留自己的人，否则就在那座桥上结束自己的生命。也就在我决定跳桥的前十几分钟遇见了你，是你救了我的生命，收留了我，使我又看到生活里最美好的东西，感到了活着的意义。”刘军深情地看着岳英。

　　“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结婚吧!”

　　爱的收获

　　刘军和岳英成了家，把林大妈也接来一起住。岳英开始管理姗姗的公司。

　　岳英天天早出晚归打理着公司的业务，刘军也到公司去了一次，姗姗留下的是一个综合性企业。有三家大型饭店和一个较大的新型建筑材料工厂，利润不算太高，但销路很好。

　　林老太自从来到这里心情好了，人也精神了，在家买菜做饭应付得很周到。

　　刘军在家做一些家务，读一些书，岳英想让他到公司上班，他却想以后自己创业，他认为世界上像林大妈一样的老人生活是那样没有着落，自己如果有能力，设法从这方面办一个实体来帮助他们也不枉活一生。岳英支持他这种想法，并同意在适当时候支援他一些资金。

　　刘军的想法得到了大家的支持，但却不容易实现，因为资金问题始终落实不下来，姗姗的公司虽然经营不错，但由于岳英决定和另一家公司合股建一座大型娱乐城而需要大量资金，到后来又由于合伙人撤资工程半路停工，成为烂尾楼，所投进的款都收不回来，公司可能面临破产。前边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这使岳英近来像热锅上的蚂蚁，整天焦躁不安，刘军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最近我们和A国的一家银行谈了几次，他们愿意对我们的项目给予贷款，明天你和我一块到上海惠济银行去一趟好吗?”这一天岳英从公司回来满怀喜悦之情和刘军商量。

　　“好。太好了，我看你作难我也难受。你估计能行吗?”刘军担心地问。

　　“他们的代表已经来评估过了，全套资料他们也已经研究过，没有拒绝，又叫我们前去协商。我想应该能行吧!”

　　在上海他们受到了惠济银行的热情接待，银行告诉他们银行行务会进行了讨论，认为这笔款可以贷，但必须用相应的资产作抵押。谈判进行了几次，抵押的问题解决不了，岳英只有1亿多的资产，而希望银行提供的贷款是3个亿，无处再找2亿资产了。但银行方却坚持这一条必须遵守，这使谈判进入了僵局。

　　岳英的心情坏到了极点，自己没有办法弄到这么多抵押资产，但对方又一点不放松，如果就这样回去，毫无疑问公司就会破产。

　　第二天在惠济投资银行会客室，刘军随岳英第一次参加了会谈，岳英向对方介绍说：“这是刘军先生，我的秘书。”

　　“您好，刘先生。我姓张，是KH投资银行资金投放部部长。”张部长自我介绍。

　　“张部长，昨天晚上岳总让我作出一个贵行能接受的方案，我作了两个方案已经给

　　岳总汇报过了，岳总让我报告给贵行。第一，我们把该项目我们自己投资的1.5亿元资产抵押给贵行，贵行贷款给我们1.5亿元，待我们把1.5亿元投入进去，贵行派人评估后，再贷款给我们1.5亿元，这样可以确保资金不被挪用，全部用到工程上；第二，贵行一次性贷给我们3个亿，由贵行派专人管理这些资金以确保资金的安全使用。这两个方案我们认为对双方都有利，这样我们可以顺利地把工程进行到底，而且也可以给贵行带来经济效益。”刘军很真诚地讲了自己的想法。

　　“刘先生，你讲的两个方案都是很好的方案，可对我们银行来说都无法实行，第一个方案，你用你们现在投入的1.5亿元作抵押，如果中途发生变化这项工程成为烂尾楼，我们的投资怎么保证收回?第二个方案，我们银行是贷给你们款，不是合作搞项目。如果按你说的我们银行有多少人员要派出去看护资金?我认为这两个方案都行不通。这样，昨天我们行务会又研究了一下，也提出来一个方案。如果资产抵押办不成可以委托担保，你们找当地银行或者有实力的企业作担保也可以办理贷款，这是我们银行对岳总真诚合作的一种回报，希望我们合作成功。”说着张部长准备停止谈判了。

　　“慢着张部长，KH投资银行和中国上海惠济投资银行是什么关系?”刘军经过深思后问。

　　“我们是A国KH投资银行在中国的分支机构。原来是KH投资银行中国办事处，现经中国政府批准在上海设立了分行。更名为中国上海惠济投资银行。”

　　“哦，是这样的。那么我可以见一下你们的行长吗?”刘军又提出了要求。

　　“这不好办，刘先生。2亿美元以上的客户才能与行长面谈。并且一般要提前三天预约。”张部长拒绝了刘军的要求。

　　“这样好吗?我们还有一个助老助困的福利项目。我们追加13亿人民币共合2亿美元的贷款，你去和行长联系一下，如果今天没空我们可以预约。”刘军坚持见行长的要求。

　　“刘先生，临时追加贷款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但我可以去问一下。”

　　“谢谢张部长，我们等着。”

　　“你要干吗?咱们3亿都贷不下来，16亿能贷下来吗?你见行长，行长可能给我们吗?”岳英很不理解刘军。

　　“你别急，我想试试。”

　　“岳总，刘先生，行长刚好有一点时间，他听说客户临时追加贷款觉得有点特别，想见见你们，请吧。”张部长满脸堆笑地说。

　　行长明亮豪华的办公室的中间放着一张宽敞的老板台，老板椅上坐着一位精明的中年人，他用疑惑的眼光看了一下岳英刘军，说了声请坐。看得出他对二人有一种轻视的目光。

　　“刚才张部长说你们二位想谈一笔业务，我很乐意为你们服务，请把你们的想法说一下。”行长看二人坐定后说。

　　“我先说吧，我们公司要建一座大楼需贷款3亿元，公司还想在河南省开展一项助老助困工程，也就是修敬老院、救助院为那些失去关爱的老人、儿童建立家园能让他们安居，这需要10亿到13亿元，我希望您能给以帮助。”刘军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我们银行不怕贷款数量增加，但关键是要有保证，这种保证就是抵押和担保，你们对这个问题准备怎么办?”行长又提出了这个难以解决的问题。

　　“实际上这个问题我们无法办到，但款我们还想贷，所以才冒昧来求行长先生帮助我们。”岳英说出了自己的难处。

　　“KH总部有规定，我们这里的任何人都不能破坏这项规定。”

　　“难道没有一点余地吗?”岳英满脸是汗绝望地问。

　　“没有。这里没有其他办法。”

　　“行长先生，我还有一个办法说说，你看行吗?”刘军插话了。

　　“刘先生，除了抵押和担保其他办法说不成。”行长又一次把话堵死了。

　　“这样，我写个保证你看行吗?”刘军不等行长说话就掏笔写了一张纸条给了行长。

　　“你写保证就值3个亿?我写也不值3个亿呢。”行长说着把纸条推了出去。

　　“怎么，你看一下难道也不行吗?”刘军说。

　　行长也感到有些不妥，就拿起纸条看了一眼，只见上边写到：我保证这批16亿贷款到期归还。下边没有署名而写了68012307八个数字。

　　“你这是什么意思?”行长一时没有看懂这个纸条的意思。

　　“行长先生，你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而且也只有你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刘军说。

　　“哎呀天哪!这怎么会，这怎么可能?”行长仔细看后有点惊慌地说。

　　“行长先生，有什么不可能的呢?我们现在是走投无路了必须贷到这笔款，岳总是我的太太，如果款贷不了，她会很伤心的，因为许多钱就等于扔坑里了；而我呢，早就想为那些生活艰难的老人、小孩营造一个收留他们的地方。既然有这个机会，请你成全。”刘军认真地说。

　　“这样刘先生。你们先到隔壁办公室等一会儿，我马上召集行务会研究一下，再向您汇报行吗?”

　　“这是怎么回事?”一出门，岳英就急切地问。

　　“我在那个富人小区当保安时曾救助过一个孤寡老人。他是个外籍华人，很有钱却没有一个亲人，他雇我照顾他，但我没有要他一分钱，一直到他病重直至去世，始终守候在他身边。像儿子一样为他养老送终。那个老人在临终时认为对我无以报答。他告诉我你将来如果有困难可以去上海KH投资银行中国办事处去，把你的出生年月日时写出来，他们的行长一定会帮你。我原来没太当真，甚至在病重没有收入时也没想起过。只是刚才张部长一再说KH银行，我才想起。既然要说就一次说透，看看老先生说的灵不灵。”刘军把事情原委告诉了岳英。

　　“我看有门儿，真是好人好报呀!”岳英感叹道。

　　“嗨，遇见你才是好人好报。”

　　“刘先生，请您到这边来一下，岳总等一下好吗?”张部长进来说。

　　在董事会会议室。有五个人在座，其中有行长。刘军一进门，他们一齐起立鼓掌欢迎，行长说：“这是惠济银行的五名董事，我们欢迎您的到来，不过您肯定还有和我们见面的密码，请您说出来。”

　　“王、李、林、赵、陆。”刘军回答。

　　“好，欢迎我们的刘专职董事。”行长又一次带头鼓掌。

　　“显然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请您解释一下。”刘军问。

　　“A国KH投资银行在中国设立办事处时派了一名专职董事。专门监督、管理中国事务。后来专职董事年老有病，离开银行养病，没有再来过银行，只是通过电脑指导我们的工作，再后来发来了三组密码，告知我们谁拥有这三组密码谁就可以支配他拥有的股份。再后来我们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行长简单介绍了情况。

　　“原来是这样，这是一位好老头，我一直在他身边，他后来有病我侍候他并为他养老送终，他问了我的生辰时间。刚才我给你写的数字就是我的出生年月日时。他告诉了我这里五位董事的姓，并说如果有一天我走投无路时可以来找你们，并报出这两组密码，

　　另一组密码是开他的保险柜用的，现在我还不能说。”刘军也讲了基本情况。

　　“好了，我不过问银行的工作，有什么问题你们给KH总部汇报，我只想把这笔款贷出来，去为社会办点事。”刘军接着说。

　　“没问题，专职董事的资产远远超过这个数字。我们几位研究了，用您的名义作担保可以贷16亿元，现在办手续吧。”行长表了态。

　　原来如此

　　在上海惠济投资银行安排的五星级宾馆总统套房里，岳英心情非常的好，她没有想到这么大一件事竟戏剧性地解决了。她和刘军沉醉在幸福之中。

　　“军哥，我又欠了你一次，这情该怎么样还呢?”岳英依偎在刘军怀里轻声说。

　　“你不欠我的。我身上的东西一件也不少。”

　　“不可能!”

　　“我现在有几个肾?”刘军问。

　　“当然是一个，你捐给了我一个，你剩一个。”岳英很奇怪他的问题。

　　“对，应该是一个。可是前些时我腰有点不舒服，自己到医院检查了一下，想看看是不是这一个肾出了什么问题，可B超发现我竟有两个肾。我不相信，叫医生仔细看准，他们最后结论仍然是两个肾，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刘军又一次笑问。

　　“我不知道，你说是怎么回事?”岳英笑着说。

　　“好吧，让我来推理一下。你本来就不是一个扫地工，你收留了我后。由于你个人的经历不可能相信我。你给我看病是出于内心的善良，看好病后你想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设计了一套方案，先是装病，后是医生建议换肾，最后，其实并没有摘除我的肾，而是摘除了我的阑尾对吧。喂，我说坏丫头，你是怎么叫医生如此听你的呢?”

　　“这很简单，他是我的亲戚!”岳英回答。

　　“哦，你想通过换肾这一件事看看我是否有感恩之心，但同时也想看一看我对钱的热情有多高，所以你叫我去你兄弟家和姗姗家拿钱，看我会不会跑掉。是吧?”

　　“对了，姗姗那天的举动好像也是一次考验，姗姗故意叫我喝多了，然后诱以女色。这又是难以抵抗的，我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刘军真的心有余悸。

　　“柳下惠，我的军是个真君子。其实姗姗是我的公司的副总经理。”岳英一头拱进了刘军的怀里。

　　“花那么多精力设计，用那么多代价是为了什么?”

　　“姗姗给你讲的经历实际上就是我的情感经历。我受了太多的欺骗，但我的内心仍愿意帮助别人，帮助完之后又不希望再受骗。”岳英说到这里眼里充满了泪水。

　　“英，别难过，就因为这些你对男人产生了不信任，才对我进行危险的测试。”

　　“军，我对不起你了。大崔的事结束后，我又处过几个男朋友，他们不是为了钱，就是为女色，真心相爱的不多。那一天我在桥上见到了你，心里就有一种想法，这个男人寻找收留，我自己何尝不是在等待收留?我要试一试这样一个寻找收留的男人会不会同样收留别人。”

　　“于是就先回去找了一份扫地的工作，又租了一处住处，把我弄了回来。”

　　“对。住处我花了心思，只能住下两个人并且很窄，在这样小的地方一般人都会守不住自己的。”

　　“英，我得感谢那个斌和大崔。不是他们的过错，我怎么可能得到这样精明强干的美女老总呢。”

　　“苍天不负有心人。”岳英感叹道，“我收留了你，结果你也收留了我，使我的一生无悔。你帮助了专职董事他老人家，这一次他又帮助了我们，过去说：晁晁青天不可欺，举头三尺有神知。我看一点都不假。”

　　“对我这么好的一个老婆我想再报答你一次。”刘军说着又抱她上了床。

　　结尾

　　16亿资金到位了，刘军给岳英留下了4亿，岳英的综合娱乐城提前竣工并正常营业，生意红火，这期间岳英生了一对龙凤双胞胎，在家中休假。公司的工作由副总姗姗管理。

　　刘军用剩余的12亿资金在一百多个县开展了助老助困工程。他在每个县投资1000万元建设老年人乐园。老年人乐园内设营养食堂，一日三餐由营养师进行膳食搭配；设医务室每月给老年人检查一次身体，对有病的老年人进行诊治和护理：设活动室供老年人在一块谈心说笑，增强身心健康；设娱乐室供老年人跳舞、唱歌、休闲娱乐；还设游乐场、鱼塘及劳动场地。此外还建了小型的儿童乐园，专为那些残疾和无家可归的儿童建立了一个幸福场所，他们和园内的老人们结成对子，既给一些喜欢孩子的老人以精神慰藉，也使这些儿童增加了亲情。

　　这一行动，受到了政府的关注和支持，政府根据刘军不断扩大的规模给予了资助，现在，刘军的助老助困工程正在向全国发展。

　　责任编辑赵小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