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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低头的温柔

时间:2011/3/30 作者: 春然 热度: 90466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一
  
  一知手插在上衣口袋里,缓缓的走在回校舍的小径上。
  
  “一知,等等我。”后面传来水水的声音。
  
  “一起打饭去?”一知转过身来微笑着问水水。
  
  “好。”急步走上来的水水把手伸进一知的臂弯挽住,一起朝前走。
  
  路上,许多同学都对着水水打招呼,水水欢快的应着,时而还拉住一知停下来同别人讲两句。一知很是沉默。在女孩子群里,一知属于不爱言语那种,很沉静。水水则活泼且漂亮,最是喜欢处在风口浪尖上,她站在主席台上演讲,可以让全校师生热血沸腾。用水水的话说她喜欢鲜花和掌声。
  
  一知和水水是高中时的同学,两个性格完全迥然不同的人却是大浪淘沙后剩下来的朋友。一知喜欢水水的那种气场,势在必得。水水喜欢一知的超然物外,闲然自得。水水对一知说我们要做一辈子的朋友,而一知只是微笑。
  
  水水很出色,上大学不久就竞选上校学生会主席。许多男生都喜欢水水,常站在女生楼下对着水水喊话,水水一概不理,送来的花、糖之类的统统拒收。一知知道为什么。水水心里一直有一个人,她一小学同学。那男孩儿小学时坐水水后面。特调皮,不听老师的话,成绩极差,但人很清秀,他喜欢上课时用笔搅水水的长头发,有人欺负水水时,男孩儿会替水水打架。后来男孩儿上了另外的中学,再后来成了一名小混混,水水读大学那年男孩儿吸毒死了。水水从没有告诉男孩儿她喜欢他,当然她也不知道男孩儿的想法。水水对一知说,她总是想起男孩儿替她打完架后,抬起头来望向她的亮晶晶的眼睛。但是水水补充说如果那男孩儿现在还活着,她也不会和他在一起,他们永远是是两个世界的人。
  
  谈到爱情,水水说有些人都只能望着,不能爱,爱应该有目标。一知则不以为然,遇上了就要爱,她要的是至情至性、荡气回肠的真爱。
  
  二
  
  大二的圣诞节,学校举行文艺汇演。水水作为主持人忙得不易乐乎,那夜她穿着红色礼裙,嘱咐一知一定要去捧场。一知没有去,她向来性情寡淡。一知最爱瓜果蔬菜,她喜欢生吃白箩卜。水水常常取笑一知就是吃多了这些带有泥土味的东西才变得如此的清心寡欲。
  
  一知在宿舍里看书,9:00钟的时候,她拎着热水瓶去打开水。零下四度的温度,天空飘着雪花,路上结了冰凌。一知踩着雪穿过那条杨槐树的小径,雪在她的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经过学校礼堂前的花圃时,她听到了一个男声在唱伍佰的《挪威森林》:
  
  让我将你心儿摘下,试著将它慢慢溶化,
  
  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完美无瑕
  
  是否依然为我丝丝牵挂,依然爱我无法自拔
  
  心中是否有我未曾到过的地方啊
  
  那里湖面总是澄清,那里空气充满宁静
  
  雪白明月照在大地,藏著你不愿提起的回忆
  
  你说真心总是可以从头,真爱总是可以长久
  
  为何你的眼神还有孤独时的落寞
  
  是否我只是你一种寄托,填满你感情的缺口
  
  心中那片森林何时能让我停留……
  
  她停下脚步,把水放了下来,静静地听,那歌声感动了她,她仰面望向空中,才发现自己站在一棵大圣诞树下,灯光里雪花一朵朵的扑到脸上,在这个寂廖的夜里,她突然可怜起自己来,一知的心动了一下。
  
  文艺汇演结束后,水水回来了,一知坐在床上看书。
  
  “一知,我今天遇见一个人,他有着和男孩儿一模一样的眼睛。”水水边换衣服边说。
  
  “是谁?”一知从书里抬起头来好奇的问。
  
  “学校乐队的,名字叫李见齐。”讲到李见齐三个字时,水水的语速稍稍有些停顿。
  
  “他和你有一样的想法吗?”一知问。
  
  “他今天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女朋友,而且他各方面的条件都还不错。”水水换好睡衣,一边洗脸一边回答。
  
  “那就试试。”一知又把头埋进书里。其实一知想问水水今天谁唱的《挪威森林》,想想又觉得没有意思。
  
  感情叫做有的放矢,这次水水找到了李见齐。李见齐高瘦俊朗,腰背挺拔,家境富裕,站在女生楼下喊话,最是引人注目。
  
  “一知你知道吗?我很幸福。”水水一次满脸都是红云的对一知说。
  
  “知道啦,热恋中的女人。”一知打趣水水。
  
  那个冬天,没有水水的一知有些寂寥,常常一个人听歌到深夜,然后在歌声里睡去。有时她也想象那个唱歌男子的样子,与他相逢会是如何不同的场景。
  
  三
  
  那一天是如何来的呢?一知后来回想,应该是从唱歌开始。水水过生日,去KTV包房唱歌,一知也去了。水水那天打扮得很漂亮,红色高领毛衣配黑色及膝短裙,脚蹬一双高统黑皮靴,化了点淡妆,黑发披肩,明目皓齿。李见齐与水水招呼了大家坐下以后,就一直坐在一起做私密交谈,包房里多是学校乐队的成员,都很会唱歌,大家一支一支的唱歌,就象是在开演唱会。
  
  一知穿一件灰色毛衣,一条洗得发白的蓝色牛仔裤坐在角落里,自己抱着一瓶矿泉水喝,她从不喝酒,也不想尝试,她不想控制不住自己,特别是人多的时候。百无聊赖之际,她去了一躺卫生间,回来准备拎包走人。刚到包房门口,那个声音,《挪威森林》那首歌的歌声传了出来。一知的手紧握住门的把柄,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第一眼看见李见齐,唱歌的李见齐,水水的李见齐。
  
  一知有些伤心,她坐了下来,拿起酒杯,开始喝桌子上的百威啤酒,一杯一杯的找人敬酒,一瓶一瓶的喝下去。一知拉着人唱歌,拽着人跳舞。因为一知突然迸发的热情,包房里一下子热闹起来,乐队的成员都围拢上来。一知的脸越喝越白,一知的眼睛越喝越亮。水水从来没见过一知如此过,她眼里的一知在人前是如此的温婉稳重,一言一语从未有失。水水过来抢一知的杯子,想阻止她再喝。一知脸带着笑,抓紧酒杯的力气却很大,水水夺不下酒杯。李见齐过来帮忙,他的眼睛亮睛睛的,他伸手抓住一知的手腕,一知突然感到浑身无力,手指一松,酒杯掉在地上。一知冲出房门,直奔洗手间,她不停的呕吐,她没有醉,她只是难受。
  
  “没事吧?”水水跟了出来,她拍着一知的背轻声问道。一知的眼泪流了下来。
  
  “我没事,先回去了。”一知用纸巾擦了擦脸,换了欢颜,转过身来抱了抱水水,轻声说。
  
  “不需要我送?能行吗?”水水问。
  
  “没事,你瞧我的样子。”一知冷静的说。一知想酒醉心明白,原来就是如此。
  
  “一知,我还是先送你回去。”水水回答,然后她挽起了一知的手臂。
  
  “我来送吧?”是乐队的宋明伟。他接过水水身边的一知,扶出KTV,塞进出租车。路上,一知侧着头望着外面的车窗没有说话,身边的宋明伟看不到一知的脸也没有言语。扶一知出车门时,宋明伟先见到的是一知弯下头露出的后面脖子,白暂且秀美。接着宋明伟见到的是一知抬起头来满脸的泪水。宋明伟呆住了,不知要如何言语。一知已经慌说谢谢,飞奔而去。
  
  那晚,回到宿舍的一知昏睡到凌晨三点。三点后一知醒过来找水喝,她听到了隔壁床上水水轻微的酣声。一知的心叹了一口气,她重新合衣躺下,但已经不能入睡,在被窝里瞪大眼睛望着黑的夜一直到清晨。
  
  一知又恢复到以前,听自己的歌,看自己的书。不同的是,乐队的成员常有来约她一起K歌,一知也应约前往。在KTV,一知喝酒,从不会喝醉,越喝眼睛越亮的坐着,宋明伟总是觉得很有意思的坐在旁边看着。水水与李见齐有时也在,但都是呆一会儿就走,所以总是宋明伟送一知回去,这么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很熟了。
  
  有时宋明伟问一知为什么不快乐。
  
  水水就对宋明伟说,是自己生性淡漠。
  
  宋明伟也不多问。
  
  宋明伟除了参加乐队以外,还是学校篮球队的成员,他总是精力充沛。一知无聊时会去球场上看宋明伟打球,在学校高高的看台上有些孤寂的坐着。宋明伟球技不错,见一知来更是卖力,一知慢慢也会受他情绪感染,整个人变得活泼起来。
  
  宋明伟身材高大,笑容明朗,却一直没有女朋友,总是与男孩儿们一大群地混来混去。要搭女伴的时候就来找一知。一知也从不拒绝,她特喜欢宋明伟在身边给予她的轻松感和安全感。因为有了宋明伟,一知在校园里的时光也过得快些。
  
  四
  
  毕业后,一知到一所中学教语文。水水进了一家大型国有企业,李见齐到银行工作,但还是在这座城市。宋伟明则去了北京读研究生,时不时的与一知在网上聊天。
  
  一知、水水和李见齐三个人,常常会一起去酒吧坐坐。李见齐慢慢也把一知当做老友,偶尔也会对一知吐露心声,水水是不擅长于当谁的听众的,而一知一直是最好的听众。后来变成去哪儿李见齐都要水水叫上一知。
  
  “我介绍我们公司的一精英给你吧?”一次三人在街上溜哒的时候水水对一知说。
  
  “行啊。”一知漫应着,一知不想水水的关心被辜负。
  
  “我看一知挺享受她现在的生活的。”旁边的李见齐突然插了一句。
  
  “是这样吗?”水水问一知。
  
  “什么话,我也应该告别我的单身生活了。”一知望了李见齐一眼,忙对水水说。
  
  “我先走了,今天要加班。”李见齐突然说了一句,然后转身丢下她们,一个人走了。
  
  水水望着李见齐的背影,嘴变成了O型,转身对一知道:“走,别管他。”
  
  一知有些若有所思。
  
  夜里八点半时,一知与水水告别,闲闲地走回去。南方小城的灯火在夜里有一种明明亮亮的闲。二十六年来一知一直都有种在路上的感觉,离家,多年的离家,已使她越来越淡然家的概念。在人流里穿插,迎面扑闪而来的是陌生的面容,一知感到特别的轻松,很好,这种不需要对任何人微笑的感觉很好,想笑便笑,想怒便怒,还可以一路捡拾别人的喜忧。快到宿舍时,远远的看到一中等个头的年青男子站在宿舍门的梧桐树下,那是她们学校的一位老师。一知叹了口气,绕过男老师径直走向宿舍。中等个头忍不住了,叫:“张一知,你没有看见我吗?”
  
  “看见了。”一知停下来沉着脸回答。
  
  “那你为什么还绕开。”中等个头又问。
  
  “因为要避开你。”一知认真的回答。
  
  中等个头素闻张一知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想禁是如此,他怔在当地,半天才转身离开。
  
  一知开门进屋,她不知已经如此冷漠的拒绝了多少人,围绕在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有时候一知想,若是李见齐也这般对她,她是否会好些。一知感到累,她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心里那些空出来的白,似乎永远无法得以填满。
  
  墨黑的夜里,一知换上运动服到学校田径场上跑步。奔跑,要命地奔跑,腿要断下来般的奔跑,那汗水混着泪水一起在脸上恣意横流。跑到精疲力竭时,一知停了下来,弯下腰把头俯了下去。
  
  “张一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运动?”一个声音在面前响起。
  
  一知抬起头,宋明伟高大的身体已经立在面前。不由的一惊。
  
  望着一知满脸是泪的脸,宋明伟也是一惊,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了。这是他第二次见一知哭,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你怎么了?”宋明伟问。
  
  “没什么?肚子有些疼。”见到宋明伟,张一知的心里生出一些喜欢来。
  
  “那要不要上医院?”宋明伟关心的问。
  
  “没事,一会儿就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张一知问。
  
  “刚到,丢了行李就来找你了。”宋明伟笑起来,露出他整齐雪白的牙齿。
  
  “走,去我那儿喝茶。”一知很自然的对宋明伟说。
  
  “你肚子不疼了吗?”宋明伟很是担心。
  
  “你来了,就不疼了。”在宋明伟面前,一知有些俏皮。
  
  一知的宿舍一室一厅,布置得很是简洁。墙刷白了,厅里一大书柜占掉整面墙、大方几立在厅中,一组灰色沙发对着窗子。室里一床一衣柜一书桌,唯一的电器就是一电脑。
  
  一知邀宋明伟坐下,拿起一茶杯放了茶,从保温瓶到了水放在宋明伟面前,自己则端杯白开水坐到宋明伟对面。一知没有用热水器,她一直保留着到学校热水房拎热水的习惯。
  
  “什么时候走呢?”一知问宋明伟。
  
  “不走了,我要留下来。”宋明伟回答到。
  
  “为什么?”宋明伟学的是建筑设计,一知觉得在大城市发展更好些。
  
  “我想念这里的人和食物。”宋明伟靠在沙发上做享受状。
  
  “那找到工作了吗?”一知问。
  
  “正在联系。”宋明伟微笑着说。
  
  “改天找水水、李见齐一起出来聚聚。”一知说。
  
  “好的。”宋明伟回答。
  
  一知送宋明伟出来,在梧桐树下。
  
  “你现在还是不快乐吗?”宋明伟突然说。
  
  一知一怔,头低了下去,没有回答。
  
  宋明伟把手举起来,想放在一知头上,手放在半空突然停了下来。
  
  “我走了。”宋明伟低低的说了声,转身离去。
  
  一知抬头,目送宋明伟。
  
  回来,传达室的赵伯问:“张老师,那小伙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是朋友。”一知慌忙解释,然后急急走开。
  
  “那小伙子很不错。”赵伯在后面喊道。
  
  回到宿舍,一知抱膝坐在沙发上,对着窗子。心里慢慢浮出了李见齐的样子,就是这样子想着一个人,她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孤寂清冷的夜。
  
  五
  
  宋明伟找工作的速度很快,没用多长时间就进了市设计院。工作稳定后就招呼老友们相聚。
  
  一知、水水和李见齐都去了。饭桌上大家觥筹相错,把酒言欢。水水最是适合这种场合,她着吊带红裙,上搭一丝织黑色披肩,足蹬黑色系带半高跟凉鞋,在老友群中,谈笑风声。一知白体侐配牛仔裤,在桌上喝得很少,因本是为祝贺而来,所以努力打起十二分精神,但是坐着坐着还是觉得有些乏味,正在畴躅是否要提早离开,宋明伟已经站在面前。
  
  “怎么,想溜?”宋明伟抬起酒杯笑吟吟的问。
  
  “没有。”一知大窘,脸一下子红了,急忙把头低下去。一知也感到奇怪,为什么每次宋明伟都能对她洞察分毫。
  
  “那么来敬我一杯呀!”宋明伟笑。
  
  “好。”一知拿起酒杯。
  
  “我来替她喝吧。”李见齐不知何时也站在了一知旁边。
  
  一知本来还红红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我又不会把一知灌醉”宋明伟依旧笑笑吟吟的说。
  
  “是呀,我什么酒量?”一知也忙笑着说。
  
  “一知,那我们一起敬明伟一杯。”李见齐也笑着说。
  
  “水水来与见齐敬我一杯。”宋明伟大声喊。
  
  李见齐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一知则把手里的杯子放下,等着水水过来。
  
  水水过来举杯与李见齐一起敬宋明伟。
  
  宋明伟一仰脖,喝掉了杯子里的酒。转身拉起一知满桌子的找人敬酒。老友们都喝多了,笑着称一知与明伟早就应该成为一对。
  
  一知碍于宋明伟的面子,耐着性子听着,没有发火。那边李见齐则脸都青了,坐了一会儿就推醉与水水先走了。
  
  一知与宋明伟落到最后,两人都喝得有些多了。从酒店出来,慢慢的踱着回去。走着,走着就走到人行天桥上。两人一起靠着天桥上的栏杆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我说张一知,做我女朋友吧。”宋明伟突然转过身来盯着一知说。
  
  一知惊诧的瞪大双眼,她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什么,不由的把头低了下去。
  
  “一知,你知道吗?你每一次的低头都让我心动。”宋明伟两手扶住一知的双肩说。
  
  一知沉默着。
  
  “一知,你是那么的不快乐,一见到你泪流满面的样子,我的心底就有种想要保护你的冲动。”宋明伟慢慢地把一知搂在怀里。
  
  一知试图挣扎,扑腾两下发现无济于事,就任由宋明伟搂着。
  
  “一知待在我身边吧,忘记所有的不快乐。”宋明伟抱紧一知。
  
  一知本来很是有些抗拒,但慢慢地心里也温暖起来,有多少个长长的夜里她是一个人度过的,她确实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她也确实需要过正常的感情生活。那就来场告别吧。一知在心里对自己说,夜的灯火明晃晃的射在天桥上,映射着繁华的商场与来来往往的人群。
  
  六
  
  一知真正成了宋明伟的女朋友,要告别过去,一知很努力。她洗衣、煮饭、种花,她娇俏贤慧。为自己,为宋明伟,一知要做尽责的女友。一知想让心做到真正的平和,真正的沉静。而且宋明伟对她也是真正切切的好,小心地呵护着她,当她宝贝一样。
  
  身边的人与以前的老友都很替他们高兴,一一向他们表示祝贺。水水最是高兴,独有李见齐态度淡淡的。
  
  一日,大伙儿一起去吃麻辣火锅。
  
  一知起来去洗手间,出来时李见齐斜靠在墙边。一知笑着上去招呼。
  
  “你爱宋明伟吗?”李见齐突然问。
  
  “啊。”一知怔在当地。她没有料到李见齐会这样问。
  
  “你不爱他对不对,一知。”李见齐的脸已经快要抵到一知的脸。
  
  一知觉得呼吸困难,她现在真的这么接近这个人了。
  
  “你爱的人是我。”李见齐突然说。
  
  这个人,原来他一直是知道的,一知心里想。
  
  “这事,我想宋明伟也应该知道吧。”李见齐接着说。
  
  李见齐揭开了这个秘密,一知有些避无可避。李见齐为什么要让她的陷入如此不堪的境地,一知瞪大眼睛示图重新审视面前的人。
  
  “一知,走。”宋明伟突然出现在一知面前,拉起一知就走。一知的头嗡嗡的响,眼泪流了出来,她任由宋明伟拉着,出了餐馆,上了出租车。宋明伟手伸过来,把她揽在怀里。
  
  宋明伟把一知送回到宿舍,本想陪陪一知,但一知坚持要一个人静一静。宋明伟走后,一知独自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发呆。她开始想,想自己到底要如何做?她觉得自己要对宋明伟公平点,宋明伟可以去找一个更好的人,一个爱他也被他爱的人,而那个人不该是她,她张一知如何配霸占这份爱。
  
  七
  
  第二天,李见齐来找一知。
  
  “对不起,一知。”李见齐说。
  
  一知微笑,她不想指责他。
  
  “我可能是已经习惯了你一直在哪里。”李见齐缓缓地说,他还是坦白的。
  
  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是一个跟随者。李见齐不爱她,他只是不习惯。
  
  一知原谅了李见齐,到底他是她爱过多年的人。
  
  望着李见齐远去的背影,一知对自己的心做了告别。
  
  宋明伟来的时候,一知正好在梧桐树下发呆。对于宋明伟,一知是做了决定的。
  
  “我们分手吧。”一知对宋明伟说,她不想把宋明伟让进屋子,她怕自己的决定会被动摇。
  
  “因为李见齐吗?”宋明伟好似知道一知要这样说。
  
  “你应该找一个爱你的人。”一知回答。
  
  “我要找的那个人就是你。”宋明伟冷静的说。
  
  “就算知道我心里有别人也可以?”一知一字一句的问。
  
  “你的心里已经没有别人了,现在你的心里只有一个我。”宋明伟笑起来。
  
  “你为什么这样想呢?”一知诧异。
  
  “一知你仔细地想一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快乐吗?”宋明伟问。
  
  一知无语,她得承认,她确实是开心的。
  
  “瞧,你默认了,所以一知,你的心已经在我身上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所以一知我们是相爱的。”宋明伟上来环住一知的腰。
  
  一知把头埋在宋明伟的怀里,她的心是欢喜的。她知道在以后的日子里她都将不会再是一个人了。这时候,他们站在梧桐树下,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落在他们身上,梧桐树的花已经开了,一知的脸上绽开如春花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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